雌蟲具有強悍的身體素質和生育能力,也是保護帝國的主力軍, 卻被信息素所束縛。倘若沒有信息素的安撫, 軍雌極容易陷入精神暴.亂,在痛苦中死去。
亞雌的體貌介於雌蟲和雄蟲之間,偏向於柔美, 沒有攻擊性的體態讓他們更容易受到雄蟲的青睞。
而雄蟲,是體態最弱小的蟲族, 卻也是最重要的蟲族。一來他們能為蟲族的繁衍提供米青子, 二來,他們能為雌蟲提供安撫性的信息素——這也是目前已知的, 唯一能遏製雌蟲精神暴.亂的存在。
所有蟲族都有著近似於人類男性的外貌,根據不可考據的資料記載, 也許他們的血管中還流淌著人類稀薄的血脈。只是雌蟲有蟲翅和蟲紋,這也是他們和其他蟲族最明顯的區分。
數萬年前的一場基因災害讓雄蟲數量銳減,雌雄之間的比例差距達到了恐怖的一千比一。
為了保護雄蟲,讓蟲族的血脈得以延續,子嗣得以留存,帝國迅速推出了雄蟲保護法,並成立了雄蟲保護協會, 切實保障弱小群體的權益。
但初衷雖好,卻在數萬年的光陰裡, 慢慢演變成了極為畸形扭曲的雄尊雌卑制度。
雄蟲高高在上,一隻蟲可以娶多個雌蟲當雌侍, 並在婚後即刻擁有雌蟲的所有財產, 同時掌握著他們的生殺予奪大權。
他們身材瘦弱矮小, 毫無保家衛國的能力,卻又因為可笑的雄性自尊,選擇揮刀向無法反抗的雌蟲,來彰顯出自己的優越。
而雌蟲不僅要在生活中對雄蟲卑躬屈膝,為了獲得信息素繼續活下去,還不得不委身於雄蟲,忍受日複一日的折磨。
即使帝國有明確的法律保護雌蟲的生命權利,但在地位高貴、耀武揚威的雄蟲面前,法律便如一張空白的廢紙。
他們肆意□□虐待屬於自己的雌蟲,每年向媒體和警局求助的雌侍數不勝數。他們身上的傷痕之多,假如蟲神真的存在,恐怕都會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創造出雄蟲。
在流下無數血淚、受盡無窮屈辱之後,帝國的雌蟲們終於徹底明白了一件事:蟲神已不再眷顧這片土地和他的雌蟲子民。
抗爭的意識一天比一天高漲,帝國內的氣氛也一天比一天壓抑。可笑那些高高在上的蟲族統治者,還被虛幻的繁榮蒙蔽了雙眼,隻專心沉溺於荒唐的享樂之中,完全忽視了同為帝國子民的雌蟲所面對的絕望現實。
帝國的平衡懸於一線,搖搖欲墜。
終於有一天,一個契機憑空出現,宛如一點星火,將帝國上下全部點燃。
忍受多年苦暗的雌蟲終於不再祈禱並等待蟲神的拯救,他們選擇用自己的雙手推翻這不公平的統治,賭上所有榮耀與身家性命,去反抗銘刻在數萬年基因中的本能。
他們做到了。
而支持這場史上最大暴.亂成功的根基,是蟲造信息素的問世。
這種蟲造信息素和雄蟲自動分泌出的信息素作用完全相同,最大的區別就是,它完全不需要雄蟲身上的任何物質,於是徹底打破了將雌蟲拴在雄蟲身邊的那道枷鎖。
雌蟲終於掙脫自誕生以來就深深籠罩在頭頂的死亡陰影,再也不必為活下來而忍辱負重地向雄蟲獻媚。
失去了信息素的根本製約,雄蟲便像是被拔掉了劇毒之刺的蜂蟲,徹底失去了最後的籌碼,只能任憑原本被他們搓磨□□的雌蟲揭竿而起。
反叛像是燎原之火,在極短的時間內轟轟烈烈地席卷了蟲族帝國所在的星系。
那些雄蟲本就天天縱情享樂,腦滿腸肥,連最弱小的亞雌都能把他們一拳揍趴下,哪裡來的能力去反抗這些常年為帝國征戰、渾身浴血的雌蟲?
最後,蟲帝被徑直闖入宮殿的前任帝國上將當場割斷喉嚨,正式宣告了這場宏大反叛的結果。
局勢徹底調轉。
雄尊雌卑的時代徹底結束,但平等卻並未到來。
雌蟲原本就對原本暴虐的雄蟲恨到了骨子裡,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飲其血,滿腔仇恨亟需宣泄,又豈會心甘情願地答應與雄蟲從此平起平坐?他們世世代代延續數萬年的刻骨仇恨,難道就能被這麽輕飄飄的放下麽?
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在新任皇帝,也就是曾經被流放荒星的帝國上將即位之後,他默許了社會地位金字塔的倒懸。
也就是說,從此往後,蟲族由雄尊雌卑變為雌尊雄卑。雄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而成了被統治者,雌蟲則搖身一變,成了手握權柄的那方。
身無長處的雄蟲們徹底淪落社會底層,成為連亞雌都不如的存在,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孕育後代,以及供給雌蟲們取樂。
現在的蟲族,是雌蟲們的天堂,也是雄蟲們的地獄。
它是煥然一新的,冥冥之中走向另一個極端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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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距離那場讓整個星際所有種族都大為震驚的反抗,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
這二十年的時間中,帝國欣欣向榮,科技與軍事日漸發達,沒有了雄蟲拖後腿,蟲族的威名遠揚星際。
雄蟲保護法與雄蟲保護協會被悄然廢除,沒有激起一丁點水花。
畢竟蟲族社會中,百分之九十五的蟲族都是雌蟲,他們都是既得利益者,沒蟲再去關心雄蟲的利益是否得到保護。
至於其他蟲族——百分之四的亞雌一直是牆頭草,不管社會制度如何,總有他們的立足之地;而剩下那百分之一的雄蟲又全是渣滓,他們的意見沒有任何考慮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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