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眠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他是個忠誠觀念很強的人,始終認為談戀愛不公開,就等於在耍流氓,所以順水推舟地承認了。
只是大少爺看起來激動得很,現在摟著林眠的力道很大,讓他都覺得自己都有點上不來氣。
他使勁蹭蹭林眠,發絲在脖頸間帶起絲絲癢意,乖乖道:“處理完了,這幾個月應該不用再回京城那邊。不重要的事情都有老……我爸頂著,反正那幫股東只要知道我還活著,就會老老實實的。以後再有什麽大事,讓王特助送過來就好了。”
被林眠更正了兩次,他終於學會了對自己的親爹放尊重些。
再次聽見王特助的名字,林眠下意識想起曾經那個早安打工人的苦逼頭像,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想笑。
不過對方現在已經換了頭像,從“早安打工人”變成了“祝老板百年好合”,紅彤彤的一片,莫名喜慶。
他回過身來,把江雲嵐抱進懷裡,道:“記得給人家小王漲工資。”
跟在江雲嵐身邊,天天擔驚受怕的,漲點工資不過分吧。
大少爺“小鳥依人”地靠在他懷裡,半眯起眼睛,像是被順了毛的小貓咪,幾乎要從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知道啦……”
雖然早就漲過,但既然阿眠都這麽說了,心情很好的大少爺決定回去再漲一波。
如今林眠腦後的傷疤早已痊愈,頭髮也重新長了出來。他的頭髮確實長得很快,短短兩個月時間,就已經半長不長。如今在腦後扎起一個小啾啾,偶爾因林眠動作微微晃動,總讓江雲嵐覺得晃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而在徹底確認關系之後,大少爺的身體也恢復了個七七八八。畢竟他的問題主要在心理上,如今最大的一塊心病被徹底根除,還直接天降喜訊,人逢喜事精神爽,身體的調養自然容易了許多。
現在的江雲嵐雖然不能和當年的體力巔峰相比,身體還留下了點後遺症,但看起來已經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身上的肌肉也慢慢養了回來。
總而言之,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林眠這幾天其實挺忙的,畢竟現在已經逼近了考試周,大學牲們紛紛開始焦慮,而緩解焦慮的最好方式就是吃甜,於是來買奶茶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現在這個時間段難得沒有顧客,他乾脆利落地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到了門把手上,決定給自己放半天假。
畢竟江雲嵐都站到自己面前了,林眠又不是多熱愛工作的人,自然做不出來堅守崗位,把男朋友晾在一邊的事。
何況,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挑戒指。
雖然江雲嵐嘴上不說,但林眠能感覺出來,他已經眼饞很久了。
具體表現在這幾天睡覺前,大少爺總是會假作不經意地朝著林眠亮出手機屏幕。偶爾林眠的視線掃過去,就會被那滿屏幕流光溢彩的鑽戒晃到眼睛。
被林眠問的時候,江雲嵐還會假惺惺地關掉界面,說這是跳轉出來的廣告。
……特別的欲蓋彌彰。
雖然真的很眼饞,但是江雲嵐也是真的完全不敢開口要,連自己買來給林眠戴上都不敢。
畢竟戒指這個和愛情掛鉤的東西,也總會讓兩人想起一些不算美好的回憶。
當年林眠都已經為沈系買好了戒指,距離求婚就差臨門一腳,卻猛然撞見那種三觀俱碎的場景。
黑絲絨的戒指盒滾落在地,當時的林眠卻完全沒有閑心去管,事後也沒重新撿起來,隻當自己的心意和錢統統喂了狗。
只是昨天江雲嵐回京城時,林眠向王特助詢問近況,對方無意間提到老板辦公桌的抽屜裡有一個黑絲絨小盒,他才知道,當年那枚戒指,最後應該被江雲嵐給撿走了,偷偷藏在辦公室裡。
很難想象大少爺把那戒指撿回去藏起來的心態,但是也讓林眠意識到,買戒指的事應該提上日程了。
江雲嵐並不知道林眠的打算,隻當對方是想帶他出去吃飯,順從地跟著林眠上了車。
直到特助把車停到了高檔珠寶店門口,他才像是隱隱明白了什麽,呼吸微微急促起來,求證般看向身旁的林眠。
林眠很自然地對上他的目光,神情溫柔地一彎眼,瞳孔裡波光盈盈:“不下去挑一挑喜歡的款式嗎?”
江雲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扣,握得很緊很緊,好半天才短促地叫了一聲:“阿眠……”
重新和好之後的大少爺,情緒似乎比之前敏感脆弱了許多,明明是水到渠成的事,卻把他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林眠安撫性地反手回握住,領著他下了車。
珠寶店的店員見多識廣,對同性情侶見怪不怪,笑容熱情地為他們捧上了男士婚戒的圖冊。
戒指款型明快大方,樸素低調,都是適合男性戴的款式。
林眠對戒指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一對對看下來,都覺得挺不錯的,於是只看大少爺有沒有喜歡的類型。
但江雲嵐對待戒指的態度認真到了極點,恨不得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地把每一根紋路都看清楚。他本來就是在工作上追求完美、吹毛求疵的態度,戒指這種重要到了極點的東西更是絲毫都不馬虎,挑挑揀揀了一個小時,旁邊陪同的店員小姐姐臉都要笑僵了,開始懷疑今天遇見的客人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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