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你跟了朕多少年。”老皇帝邊走邊撒著魚食,一旁的天鵝也跟著遊過來爭搶。
“十九年,四歲時是陛下將臣撿了回去,教臣識字習武。”洛十安回道。
“十安覺得朕這幾個兒子怎麽樣?”老皇帝更像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指望洛十安說真話。
“不及陛下一半。”洛十安如實回答。
“你怎麽也跟著老二油嘴滑舌起來。”老皇帝笑罵道,笑意卻不達眼底。
“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你應該明白。”
洛十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額頭磕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臣惶恐。”
整個皇宮都是他的眼線,老三偷偷祭拜生母的事,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暗衛傳來消息,洛十安心悅老三,簡直荒唐。
“今日就跪在這裡吧。”
“是。”
洛十安後背被冷汗浸濕,伏身在地上,恭送老皇帝離開。
一動不動,他知道這附近還有老皇帝的眼線。
他身為老皇帝的親信,卻一直被忌憚。
一個人終究會有想要的東西,會有貪欲,有弱點,而他什麽都不放在心上,老皇帝忌憚他有更大的圖謀,一直防備著。
如今卻心悅一個男子,還是皇室弟子,傳出去只能是皇家的恥辱,當他有了欲望,老皇帝才能更好的掌控住他。
第373章 王爺10
一直跪到夜半三更,才有一個小太監提著燈,邁著小碎步趕來,來傳達聖令,不用繼續跪著了。
洛十安起身,跪太久整個下半身失去了知覺,差點跌倒,還是小太監一路攙扶著,將人送上了馬車。
卻沒有向著太子府的方向。
一路疾行。
三王府加強了戒備,夜巡的侍衛增了三倍不止,每一輪換班的間隔極短,嚴加防守。
洛十安翻牆而過,踩在房梁上悄無聲息。
臥房的油燈還亮著,夜深了還沒睡,一看就是在等著他,洛十安直接推門而入。
夜洐衣冠整齊,在那裡與自己對弈,絲毫不意外他會來,面具已經摘了下來,放在手旁,露出那張絕世的容顏。
在油燈的映照下,竟然顯得有些溫柔。
“三王爺是在等在下嗎,不勝榮幸。”
洛十安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扇子,扇尾處挑起夜洐的下巴,語氣輕浮,像極了強行闖入的登徒子。
“本王不等,你就不來嗎?”夜洐反問道。
“自然不會。”
洛十安捏起剩下的黑子,落在棋盤上空白的地方,懶洋洋的托著臉,目光卻落在夜洐的臉上,專注的看著。
夜洐又落下一顆白子,長袖滑落,露出的手背上面有一道深紫色的紅痕。
洛十安伸手握住夜洐要收回去的手,語氣冷了下來:“誰做的?”
夜洐想要抽回來,卻被握住動彈不得,反問道:“怎麽,洛先生是要幫我討回公道嗎?”
“聽說洛先生今日一直在禦花園跪著,看來還沒有跪夠。”
“三王爺是心疼在下了嗎?”不管夜洐問什麽,洛十安都能找到機會調戲回去。
夜洐乾脆不回答他了,隻下棋。
洛十安直接將人從榻上抱了起來,放在床上,不顧那人的怒目而視,唇角微勾:“在下侍奉王爺就寢。”
“本王會自己來。”
夜洐按住洛十安要解開自己外衣的手,他知道面前這人厚顏無恥,不論說什麽都能曲解他的意思,只聽得到自己想聽的話。
洛十安也沒繼續作亂,夜洐如今藏拙,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能看著他出入王府猶如自家後院一樣輕松。
洛十安吹滅了桌子上的油燈,房間整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那人睡在房梁上,夜洐閉上眼睛,本以為難以入睡,卻在閉眼的那一刻,整個人墜入沉沉的夢鄉。
第二日,夜洐上早朝的時候,洛十安已經不見蹤影,仿佛只是為了來睡一覺就離開。
二皇子剛出門就被人套了麻袋,拳打腳踢,被打折了一條腿,作俑者卻不見蹤影。
昨日二皇子縱馬在鬧市上疾行,差點撞上幼童,還是三王爺將孩子及時抱了起來,這才幸免於難。
二皇子的馬鞭卻抽在了他的手臂上。
被救的那孩子的母親卻對他沒有半點感激之情,抱著孩子急匆匆的就要離開,仿佛躲避瘟疫一樣。
二皇子居高臨下的坐在馬上俯視著夜洐,冷嘲熱諷:“不過是一群賤民,想殺便殺了,你以為你又是誰。”
“他們可不會感激你一個妖怪。”
第374章 王爺11
二皇子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揚長而去,卻沒有人敢對他指指點點,生怕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夜洐那標志性的面具太過矚目,所過之處,所有人自動退開一段距離,生怕沾染上了晦氣。
他已經習慣了,被所有人厭惡,遠離,沒人在意。
從出生,到如今,從未有人關心過他。
夜洐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雙帶笑的桃花眼,將他抵在門上,漫不經心道:“只要你想,我可以幫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
不知道那人,會如何。
暗衛傳來消息,二皇子躺在床上下不來,破口大罵,嚷嚷著一定要把傷他的賊人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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