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始作俑者,絡腮胡立在原地,笑的時候露出格外密的牙齒。
滋滋和嗡嗡的聲音交錯,溫時腦袋快要炸裂了。
他拚命拖著身軀試圖遠離這片區域。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麽強大?
他被絡腮胡追殺過兩次,也看過對方和男仆交手,期間阿奧只會暴力攻擊。
迷宮對阿奧有天然的限制嗎?
還是說自己醫生的身份……
溫時恍惚間看到古堡主人舉起權杖,明白了什麽。阿奧全力出手的前提,目標必須是患者。
伯爵的精神疾病毋庸置疑。
溫時拚命邁開步伐,拉開了一點距離,聽到絡腮胡喉嚨裡發出‘嗬’的詭異聲音。
“要不是您的身份特殊,早被收容進病院。”絡腮胡口吻中全是躍躍欲試。
回應他的是古堡主人的一聲冷笑。
溫時模模糊糊想著。
守則並非不可逆,前提是無比強大的實力,古堡主人沒被逮進醫院就是最好的例子。
古堡主人一舉一動盡顯優雅,兩人站在一起過招時,阿奧更像是精神病。
氣流化作風刃亂飛,古堡主人忽然一皺眉,揮袖打散了衝向花田的氣流,間接避免了溫時人首分離的命運。
當然他不是為了保護溫時,而是護花。
古堡主人很看重這些花。
溫時被震得耳膜有些出血,竭力運轉大腦思考眼前的場景。
男仆先一步站起來,憤怒指著始作俑者:“我根本不愛他,都是他搞得鬼。”
他的指證讓廝殺暫時停止。
古堡主人冷冷望著花田裡的溫時,緩緩吐出三個字:“滾出來。”
溫時避開對視。
……傻子才聽你的。
古堡主人動了,他邁開步伐,即將親自進入花田。
“你不要過來啊!”溫時頓時緊張了,喉頭一動:“過來我就踩你心愛的花。”
古堡主人不怒反笑:“請隨意。”
溫時沉默了,並未像說得那樣立刻行動。
古堡主人:“詛咒花田以怨念為養分,花田下是一大片屍山,一千二百朵花裡,只有三朵是最好的,五十朵沒毒,破壞其余任何花草都會遭受詛咒。就連我本人,都無法判斷哪一朵有害。”
中途歇戰的絡腮胡聞言表情一言難盡,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看向古堡主人:“你在說氣話。”
先前他親眼看亞倫摘了一朵,屁事都沒有。
那邊溫時不摘花了,一副賴在花田不走的架勢,準備耗完最後這點時間。
古堡主人命令男仆:“去把迷宮內所有的蛇引進去。”
溫時:“?”
他抬起腿:“你敢放蛇,我就真踩了啊!”
古堡主人自然不會理會他的威脅,男仆已經準備去執行命令。
真男人說到做到!溫時一腳踩在附近的一朵花上。
這裡的花直徑最大的有足足一米,一腳差點踩空,破壞力也不強,來回高抬腿太累了,溫時最後還是選擇用手摘,‘唰’地一下就拽下一片花瓣揉吧一下塞進兜裡,準備回去煮個花茶。
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溫時依舊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絡腮胡一副‘我就知道他在說氣話’的樣子,絲毫沒有驚訝。
雖然他的本能感知到這片花田有危險,但伯爵未免也說得太邪乎了。
溫時往前走了一步,又摘了一朵。
【鬼見愁:含輕微毒素植物,破壞花草,魅力值減一】
溫時佯裝什麽事都沒發生,繼續微笑攤手:“如何?”
古堡主人終於皺起了眉頭。
絡腮胡詫異:“我以為你在說氣話,原來你在說大話。”
一旁男仆不禁懷疑是不是花田出了什麽問題,所有的花都失去了‘藥用價值’。
下一秒古堡主人親自去進行驗證。
他邁步進入花田,溫時見狀慌忙後退,抱住一株長相最為妖異的花植:“過來我就宰了它。”
古堡的主人沒有理他,隨手掐了一下身邊的花朵。
他比溫時下手輕多了,僅僅是輕輕一捏的程度。誰知道花朵突然像是章魚一樣的噴墨,邊噴邊發出小孩子咯咯咯的笑聲:“臭屁汁液攻擊,嘻嘻嘻,嘻嘻嘻!”
滿身的酸臭味讓古堡主人的臉比天空還陰。
溫時在花朵發出攻擊的時候,已經向前奔跑了八百米。他把手放進口袋,作出假裝要掏出火折子的樣子:“再咄咄逼人,我就給它全點了。和這些花一起死在這片花田裡,我很榮幸。”
後一句才是氣話加大話。
溫時和古堡主人的行為激發了絡腮胡的好奇,他忍不住也上前一步,保險起見沒有進花田,絡腮胡僅僅試圖扯下一片花瓣。
花汁霎時間像是硫酸一樣腐蝕著他的指甲。
古堡主人一權杖朝絡腮胡的臉打過來:“我的花,你也配采?”
花汁能融入血液,進一步腐蝕血管,絡腮胡忙著用鐵鉤剜出這塊有問題的肉,反應慢了半拍,結結實實挨了一權杖,牙齒當場飛出了幾顆。
溫時跑出一段距離,聽到動靜回頭,見證了大快人心的時刻。
樂極生悲,他一扭頭的功夫,旁側原本只有他腰高的花忽然竄高,來了一個正面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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