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單從氣質上看,溫時確實更容易勾起怪物的凌虐欲,一身荷官的製服完全融合了貓咪的柔弱可憐和成年男性的性感,視覺上相當有衝擊力。決定性因素則是歷南曾經在這裡殺過一些怪物,一般賭徒不想輕易招惹他。
溫時掃了一圈,看到零星幾個人類荷官,在這裡工作一晚上能收到巨額服務費,但完全是在賭命。
有些怪物輸牌的時候,會遷怒到荷官,當場食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裡殺人有什麽講究嗎?”
歷南搖頭:“不講規則,他們每個月還會專門舉辦獵人牌局,用天價小費吸引人類做籌碼,日常也是想殺就殺。”
“挺好的。”這下連挑挑揀揀的功夫都省略了,稍後一劍清場。
溫時自認要做一個好榜樣,他對後面跟著的鬼童們相當有深意地說:“無論什麽時候,要學會給別人機會。”
說完走到牌桌旁,洗牌的姿勢相當漂亮。
可惜怪物看到的不是那一雙手的靈活,而是在評判人類荷官雙手的鮮美程度,溫時眼觀八方,正盯著他的賭徒不少。玩家的血肉天生要比原住民更加吸引怪物,一個半人半貓的荷官,看上去連掐死都用不了幾根指頭,是怪物眼中頗具誘惑力的食物。
有賭徒擔心其他怪物捷足先登,朝這張桌子靠近。
溫時從容洗著牌,清點著牌桌數和單張桌子上的賭徒量,默默計算這裡一共有多少怪物。
最後得出結論:夠了。
“磨蹭什麽呢?”怪物不耐煩地催促:“還不趕緊發牌。”
喊著發牌,他嗅著先前被剁手賭徒殘存下的血腥味,已經克制不住進食的*。怪物眼饞地望著青年脖子上誘人的青筋,完全可以想象出咬破後會享受到何等甜美的鮮血。
遵循著本能,下一個呼吸間怪物迅猛地撲了過來。
周圍那些蠢蠢欲動的賭徒見狀也想要分得一隻胳膊或是一條腿,潮水一樣地湧來。
溫時垂下眼簾望著手中的牌,搖頭低歎:“理性值太低果然不是好事。”
怪物食欲大開,和他現在的狀態也有脫不開的乾系。
評論區比這些怪物還要激動:
【剪刀奶奶:終於要被我等到了嗎?】
然而在第二條評論刷出來前,溫時已經有所動作,他手中的牌忽然全部懸浮在半空中,像是一堵牆,將單薄的身軀環繞在中間。
迎面撲來的怪物被牌面阻擋,愣了一下後繼續猛撲。
【一劍平之】有三個境界,其中【出神入化】溫時到現在都沒有使用過。在這一境界中,不需要用劍,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他如今的武器便是撲克牌。
貓耳荷官冷靜地站在原地,成為整個地下三層的焦點。
再普通不過的撲克牌好像變成了鐵片,輕松抹過撲來的怪物脖子,肥厚的一層肉立時出現一絲淡淡的紅線,伴隨一聲清脆的響動,怪物的腦袋砸在地磚上,他的嘴巴還保持著大張狀態,血液和涎水混合流出。
撲克牌像是有自主意識一樣,朝四面八方散去,比起劍的暴力,牌面一角優雅地劃過沿途每一隻怪物的脖頸。
現場慘叫聲一片。
鬼童們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各個睜大著眼睛,似乎隱約看到怪物上方有一隻更恐怖的撲克死神,正揮舞著鐮刀。
大腦袋被撫摸著,站在溫時身邊的鬼童終於回過神,顫抖著抬起頭。
溫時的溫柔淺笑和在名人館時的神情重疊了:“還想要這隻胳膊嗎?”
鬼童張嘴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貼著對方,擔心被牌面誤傷,拚命搖頭。
他們會學做一個乖孩子的。
閱者量飛速飆升,溫時的理性值也升了起來,身體裡微涼的血液終於恢復了正常流通速度。
【109號病人:臥槽!這麽強的嗎?這合適嗎!】
頂著一副小可憐的扮相,居然可以秒怪,先前還打賭說什麽輸了就要被管理員傳送過來,任憑他們處置。
【233號病人:還記得賭約內容嗎?這送過來也是處置我們的吧!】
【250號病人:草他祖宗,這是怎樣黑暗的世道。】
“討厭繩子的吊死鬼進入直播間。”
【小白綾:殺了這麽多怪物,他肯定會被梅老板製裁的。@花蝴蝶@魑@溜溜頭,來看梅老板!】
“梅老板?”評論區怪物都在瘋狂地@同伴,基本都提到了這個代稱,溫時跟著重複了一遍。
根據網上的信息,梅金賭場的主人就是梅老板,但看這些npc的反應,這位梅老板顯然不是一個人。
溫時面色不變,握著賭桌邊緣的指腹卻在微微用力,關節甚至有些發白。
遊戲既然留了一條後路供玩家刷閱者量,地下三層的怪物就不足為懼,相應的危險性多半會體現在其他方面。
梅老板一看就是個厲害的boss,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會觸發某個環節,可能是追逐戰,也可能是其他等。但如果運氣不好,攤上那百分之二十,必須得靠暴力硬抗的話,溫時就只能喊媽了。
他忽然想起來,【一劍平之】已經使用四次,謝堂燕的《大乘劍法》是不是該安排上?
遊戲的機械音來得冰冷無情:“請仔細查看屬性面板。”
溫時點開後,上面明確寫的是使用超過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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