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半隻耳朵被削了,她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都懶得包扎,笑嘻嘻道:“我這影子真的垃圾,還沒我狠。”
她和虞星洲選定的任務一樣,影子歷南路過時,親眼目睹了這個女人的行凶過程,現在看虞星洲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作為一個影子,他都無法理解,怎麽會有人願意和這樣的手下共事。
虞星洲分外淡定,問起小花和影子歷南走一起的原因。
小花的指甲被鮮血染得殷紅:“我殺影子的時候,他正好在場,想借屍體引開一樓的保安。大門鎖了,我只能一起擠電梯下來。”
鎖大門?
黑貓不滿地哼哼兩聲,這些夜班保安除了守株待兔,竟然還玩甕中捉鱉。
小花想要細致地研究一下這隻神秘的黑貓,結果先一步遇到了大變活人。
骨頭縮了太久,變回來後溫時伸了下懶腰。小花紅唇張大,耳側鮮血直流的狀態下,都不忘撫掌讚歎:“厲害。”
她不知道溫時任務升級的事情,隻當是竊賊任務成功,在原有變身體基礎上遊戲給出的福利。
長椅那裡,老太太衝溫時招了下手,溫時邁步走過去,小花望著他的背影感慨了一句:“遊戲的寵兒啊。”
自從得知一群怪物想在溫時身上複生另一個人後,虞星洲覺得計元知其實沒瞎,他稍微糾正了一句:“裴溫韋他有點慘。”
“……”
小花眨了眨眼,會長腦子終於壞了嗎?
她咧開嘴角愉快地想,那離自己實現幻想的一天是不是更近了?
那邊老太太叫溫時過去,是為了取血。
一開始溫時不明所以地按照對方的要求挽起袖子,老太太指尖輕輕一按,伴隨針扎般的一陣刺痛,被抽出的血液通過黑氣封存。
“您這是……”
老太太:“乖孫,這樣就算你出了意外,我還有機會招魂。”
說著手指輕輕一劃,從溫時頭上取下一小撮頭髮。
老太太會有這種想法,全源於溫時先前那一句關於生死的探討。
溫時笑不出來了,不說老太太,簡清嶸和阿喪都曾明確表示過,想要通過病毒挽留他生命的意思。
小章魚定定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要早做準備,溫時被看得差點起了層雞皮疙瘩,把宋炎給的龜人進化液轉交給大眼珠子,企圖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你不妨去研究一下龜人長壽的秘訣。”
小章魚要比簡清嶸好糊弄很多,接受了他的建議。
溫時忽然想起另一個新人蟲還沒出來,詢問小章魚確定有剩余的神級進化液後,發去消息,表示對方如果找不到可以直接出來。
“你不能像護崽一樣護著他們。”小章魚語重心長:“負二層的危險源基本都被我們清理了,有點腦子的都能把東西帶出來。”
它還重點強調了腦子一詞。
沒有腦子的人,不配站在溫時身邊。
新人暫時沒有回消息,蟲子的軀體幹什麽都不方便,包括接聽電話。
“有點困。”溫時收起手機,渾身肌肉酸痛。
計元知送的抱抱熊實用性相當高,他調整了一下姿勢,靠著玩偶小憩。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周圍的寂靜被打破了,細碎的嘈雜聲傳入耳,溫時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不遠處多出了數道身影。新人蟲扭動著身體朝這邊走來,在溫時開口問話前,展示拿到的進化液。
同樣作為真靈的化身,新人蟲並未被綠色小人拉進鏡面空間,但他也沒有識破吊橋的陰謀,完全依靠爬行動物的優勢蠕動而來。
聽完這份經歷,溫時覺得這才是個高幸運值的存在。
他起身掃了一眼,玩家的存活率普遍要更高。影子邪惡,不過論心計和對人性的利用,玩家更狠,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比以自我為中心的影子更懂得合作。
新人蟲征詢意見:“我們要不要出去?”
夕陽鎮天亮得早,很快員工陸續會來上班,聚在這裡不是好事。
溫時看了下時間:“再等二十分鍾。”
他等的不是剩下沒出來的人,而是導遊。直接把遊客扔在醫院,那是導遊的失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只是他,所有人都在等待觀望。玩家和影子保持著一貫互相防備的水準,生怕最後時刻遇到一個想要極限反殺的。
夜空月亮的輪廓淡去,啟明星愈發明亮,錢來也突兀的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給叫精神了:“導遊!”
大門的鎖消失,導遊小姐從正門出現。和來時一樣,她手上晃動著小旗子。
灼熱的視線全部看過去,明明是同樣的一張臉,但此刻的導遊小姐已經沒有了先前在腦怪核心裡的深不可測。
這麽多道目光中,導遊小姐第一時間朝溫時看過來,發現他居然還活著時,臉色肉眼可見的不好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收了好處費,先前的惡感也消退了一些,但現在心中莫名有股火,一看到溫時,她就升起自己十分不幸的錯覺。
“大家排好隊,我們準備坐車回去。”
眾人忽略了她聲音裡的冷漠,尋找大巴車的影子。
幾乎是同一時間,外面響起了喇叭聲。
導遊小姐帶隊往外出。
一名玩家突然問:“還在裡面的人怎麽辦?”
導遊無動於衷:“班車發車時間都是固定的,因為個人原因沒有出來的,只能步行或者自費搭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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