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
玩家七嘴八舌說完,其中伴隨著不少對傳送的吐槽。
和以往不同,這次每名玩家的傳送點非但不一樣,還很分散。距離站台越近,越有利於提早登車,危險系數也越高。
比如說和寸頭男一樣的玩家還有三個,都是在頭暈目眩的情況下被傳送到了站台底下,最後隻活了寸頭一個。還是他心夠狠,剛好有石化道具,踩著人梯爬了上去。
想到那驚魂一刻,寸頭男忍不住再度開口:“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們怎麽就變年輕了。”
不少人朝著虞星洲和歷南看去,想要從大佬口中得到解答。
因為是團戰任務,虞星洲再懶得多費口舌,還是解釋了兩句:“旅行團號稱要幫忙找回最初的自己,關鍵在於是要多最初。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應該回到了心態產生重要轉變的一年。”
他望著對面窗簾緊閉的火車,直接吐出結論:“那輛車上,坐著的是另外一個‘我’,一個一模一樣,但性格截然相反的我們。”
如此一來,團戰的對面站著的是什麽敵人,便一目了然。
寸頭好像抓住了什麽,一個是K6666,一個車次是K9999,好像什麽都是反著來的。他現在倒是很大方地說了句:“我不是什麽好人,那另一個我肯定足夠善良……”
虞星洲冷冷打斷他:“光與影,我們代表光,丟掉的是影子。”
踩著別人活下來的寸頭面色頓時一變:“所以性格截然相反,是指和對面車上的自己比起來,我是善良的?”
天理何在?公正何在!
壓根沒正眼看他一下,虞星洲問那邊同下本的隊員:“小花,溫度增加了多少?”
趴在五號車廂窗戶邊量溫度的女玩家揚聲道:“還是三十五度,變化幅度太小,看不出來。”
錢來也反應過來:“每多一個乘客,氣溫就會上升?”
小花走回來說,“溫度是從車上滿十八個人時開始增加的,你是第二十一個,前面那個來得時候溫度升高了一個攝氏度。”
她是用道具計量,十分精準。
車廂內非常悶熱,又沒有空調,所以上車後不久,虞星洲就派出隊員一直在關注溫度變化。
根據他們目前的觀測,影子越壞越厲害,上升的溫度就越多。
錢來也神情難看:“多來幾個,豈不是要熱死?”
“不會,你前面來得是歷會長,也就增加了一度,其他人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遊戲的難度點都在合理范圍內安排,副本初期最大的難度已經設置在了傳送位置上。
不管怎麽說,和兩大公會的會長同在一列車廂,就像是吃了一劑定心丸。
錢來也看向自他上車就沒有說話的一誡會長。
像是感覺到他的注視,歷南靠在下鋪被褥上,閉目養神道:“你該關心的是另一些問題,比如手機的天氣預報顯示是陰天,乘客登車造成的溫度上升明明是後來才有的,為什麽我們一來就是豔陽高照?”
“再比方說這輛車上的玩家……”歷南微笑著停頓了一下:“真的都是玩家本人嗎?”
不輕不重地一句話,讓車廂內氣氛瞬間冷了下來。
眾人陡然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問題。
遊戲提前發來提示,讓他們上有彩旗的車。看似是在好意提醒,實際反而讓人容易忽略另外一點:它並未明確限制不讓別人上。
如果有玩家上錯車,或者進站前就被殺害,讓影子混了進來……一想到這裡,所有玩家都開始和身邊人拉開距離,目中的防備根本遮掩不住。
戒備,敵意,擔心,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麽的無可挑剔,這都是玩家才有的狀態。
幾位厲害的玩家本來想從眾人第一時間的神態變化找到端倪,但硬是一絲心虛都看不出來。
一名女生勉強笑了下,“先往好處想,或許並沒有……”
她自己都沒堅持把這句話說完,這個副本為什麽會成為孤本,肯定和這點脫不開乾系。
氣氛再次沉寂下來,這次是死寂,所有人肌肉緊繃,呼吸緊促的時候,突然有人弱弱地開口:“那個……”
開口的是被拉進來的新人玩家。
這次的故事背景,所有旅客都是成功人士,新人玩家也不例外,在現實裡都各自有些成就。最開始的驚嚇過去,他們以最快速度強行冷靜下來,努力消化這些分析。
“所以我們首先面對的難題,是找混在大家中代表邪惡的‘影子’?”
對比那些一直大吵大鬧的新人,這兩人已經算是素質很高了,近處的玩家沒有好臉色,但還是點了下頭。
新人指著窗外隔著一段距離的地方,遲疑問:“你們覺得,那兩個哪個代表光明?”
循著他指著的地方望去,一身運動服的少年手持菜刀,後面有一群人追著他,少年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刃砍斷血管,皮肉外翻,鮮血噗滋噗滋地往外冒。那些沒有影子的男女老少,近身者全部成了刀下亡魂,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
另外更靠近車頭的地方,和少年長得一模一樣,穿著也一模一樣的人拿著鋼管,同樣在亂殺。他的動作迅猛,鋼管砸在腦袋上,哐當當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清楚聽見。
兩個溫時,一個殺得比一個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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