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越野車駕駛位,輕輕拍兩下方向盤,孟漁陽的委屈被愉悅所取代。說好三天,第二天沒過完就往回趕,也不知道雲西看見自己提前返回,會是什麽表情?
他一路想了幾種可能。真正抵達別墅後,看著緊閉的大門,孟漁陽愣了。
“雲西?管家?沒人在嗎?”按了門鈴沒人響應,孟漁陽抓著欄杆朝裡面喊。
依舊沒人回應。
“不能吧?兩人都不在?”孟漁陽撓撓頭。管家不在好解釋,買菜采購各種可能,可是,雲西不在?
在孟漁陽記憶裡,楚雲西基本就不離開別墅。二樓的陽台是他最愛,只要不是在床上,楚雲西有百分之九十的時間,是窩在那個陽台上曬太陽。
可現在,那個陽台上空空如也。
又按了幾次門鈴,孟漁陽不得不接受別墅裡真沒人的事實。
坐回越野車駕駛室,孟漁陽看著隨風搖擺的滿園玫瑰,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對楚雲西的了解並不夠多。
是,自己是通過趙曉晨,知道了楚雲西母親姓名,甚至還得到了楚雲西的住址,但也僅限於此。哦,對了,還有楚雲西姐姐家住址,上次雲西蹭開車帶他招搖地穿過市區,停在了一座金碧輝煌建築前。
除此之外呢?
楚雲西20歲,銀發藍眼,180+的身高,比自己還要高上一點,進過多次副本,身手很強,小時身體不好,被親生姐姐仇視。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麽其他信息了?所以現在,要去哪裡找人呢?
看著逐漸黑下來的天色,孟漁陽決定在別墅門外守上一晚。如果明天再沒人回來,他就去胡欣那裡問問情況。
夜色暗下來後,粉色花海逐漸隱入黑暗,樹木在月光下影映出斑黑影。盯著陰影看了一會兒,孟漁陽可以分辨出哪幾株是繡球。
“櫻花粉的繡球還挺難調的。”回憶前些日子的酸鹼度調試工作,孟漁陽心有余悸。
在後座又躺了幾分鍾,孟漁陽搓搓胳膊:“之前還真沒意識到,這地方早晚溫差還挺大?可我記得睡覺的時候也沒開空調?”
隨即,孟漁陽了然。晚上做完劇烈運動後,他總是在楚雲西懷抱裡入睡,不熱就不錯了,想感受寒冷還真不容易。
又搓兩下胳膊,孟漁陽隱隱有點焦急:“雲西啊雲西,你說你都知道買那麽多車,怎麽就不知道買個手機?”
其實,也不是非要在別墅外等,但讓孟漁陽現在回家去,他又千不願萬不願,刷了會兒手機,孟漁陽從口袋裡摸出線索紙條。
紙條上只有簡短一句話:不睡竹床。
竹床,顧名思義,就是竹子做的床,而有竹床的話,應該意味著下一個副本所在地,盛產竹子。不過產竹子的地方很多,副本究竟在哪裡,還真說不準,孟漁陽舔舔嘴角,把紙條塞回口袋。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隱隱傳來發動機轟鳴,孟漁陽揉揉眼睛坐起來。
夜色依舊如墨般漆黑,只是前方道路上,隱隱傳來兩縷光線。
孟漁陽坐直,又等了一會兒,光線愈發強烈,那是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孟漁陽歡快地蹦下車,看清勞斯萊斯漆黑樸素的樣子,他有瞬間錯愕。
楚雲西下車,拉著孟漁陽朝別墅走。回到二樓溫暖的臥室裡,楚雲西才開口:“胡欣死了。”
孟漁陽一怔。
楚雲西說,:“我今天得到消息,去參加了葬禮。”
孟漁陽想到素黑色的勞斯萊斯,原來是去參加葬禮了。
胡欣他算不上熟悉,但畢竟打過幾次照面,又進過同一個副本。這麽個認識的人,說死就死了,哪怕關系不算好,哪怕她一直欺負楚雲西,但死亡這件事本身,依舊讓人唏噓。
孟漁陽揉揉鼻子:“她是怎麽?”
“死在副本裡,具體我也不清楚。”楚雲西說。
孟漁陽嗯了一聲。
“據其他玩家說,進入副本後她曾有過不好預感。”楚雲西想了想,展開解釋,“她已經預感到會有生命危險。”
孟漁陽:“啊?這還能預感到?”
“能。”楚雲西點頭,“上個副本,我也有類似感受。”
孟漁陽一愣。
“進入上個副本後,我曾經覺得自己出不來了。如果不是有你,我也的確會出不來。”楚雲西微微垂眸,“昏睡的時候,我能聽見你們的對話,也能看見你們的動作。”
這倒是孟漁陽沒想過的,他試著猜測:“就好像...靈魂離開□□?”
楚雲西點頭:“我當時想到了那個預言。”
預言這個詞,已經在楚雲西口中出現過一次,孟漁陽也從胡欣那兒了解到具體內容:“你和她只能活下來一個?這到底誰說的啊?你們也信?”
楚雲西:“我們都有各自劫數。”
孟漁陽微微瞪圓眼睛。
“有比普通人更好的身手,自然也要承受更大的限制。”楚雲西展開補充。
孟漁陽:“限制?”
“對,限制。”楚雲西俯身抱住孟漁陽,親了親他唇邊。隨即,他舌頭輕輕舔過孟漁陽鼻尖,用力把孟漁陽壓到床上。
“別別別,等等、等等!”後背貼上床面,孟漁陽終於反應過來,“休戰休戰,我們休戰幾天,再好的土地也要休養生息不是?”
楚雲西:“今晚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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