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纏在兩人身上的麻繩挑開,孟漁陽疑惑:“你們倆怎麽就被盯上了?”
程明輝耳根紅了。
李雪歎口氣:“你們朝船頭走的時候,這家夥偷偷去摸繩子,被繩子爬了滿身。”
提到繩子,李雪明顯心有余悸:“這玩意兒跟活的一樣,碰上就甩不掉。”
“懂了。他被捆住,你去救他被捆一起。”用棍子戳戳地上軟塌塌的麻繩,摸摸下巴,孟漁陽偏頭看程明輝,“你為什麽要摸麻繩。”
“我、我不知道。”程明輝臉頰開始泛紅。
“不知道?”孟漁陽明顯不信。
“我真不知道、我就是...”程明輝低頭望著麻繩,看著看著,他不由自主蹲下去。手指剛要碰見麻繩,他愣了愣,刷地跳起來:“剛剛也是這樣,我、我只是覺得,這繩子很美。”
他說完這話,繩子仿佛有生命般朝程明輝蠕動起來。
程明輝嚇得連連後退。
孟漁陽驚訝:“這繩子還挺智能啊?”
麻繩動作頓住,幾秒後,它分出幾根更細的繩條,朝孟漁陽蠕動。
孟漁陽:“不過再智能也髒。”
麻繩動作再次頓住,伸出的那幾根耷拉下來,仿佛夏天烈日下缺水的藤蔓。蔫吧幾秒鍾,那幾根麻繩和大部隊聚攏,一起加速朝程明輝爬。
程明輝:“髒髒髒,太髒了,離我遠點!”
麻繩再次回復失寂。盯著麻繩看了好一會兒,孟漁陽有了新發現:“雲西,你看這東西...好像不是麻的?”
“是頭髮。”楚雲西說。
李雪和程明輝跟著湊過去:“真的,還真是頭髮。”
孟漁陽啊了一聲:“頭髮?那終於連上了。”
“什麽連上了?”李雪臉上妝早就花了。這會兒她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要不是在陰森森的船艙裡,倒也頗具喜劇效果。可惜這會兒是在船倉,喜劇沒了,只剩恐怖感。
孟漁陽聳肩:“頭髮的話,就跟npc的故事連上了。”
聽了他這話,李雪和程明輝也紛紛記想起來:npc講的那個關於王和邪惡妻子的故事裡,妻子們就是用頭髮勒死的王。
“你該不會想說,王就是被用這些東西勒死的吧?”李雪踢了踢癱在地上的麻繩。想起剛剛被麻繩糊臉的情形,她臉色很差:“這王死的挺慘。”
“不管怎麽說,這東西都應該有用。”孟漁陽目光在李雪和程明輝間徘徊,最終選定程明輝,“你負責把它們帶回去吧,我總覺得,這東西後面用得上。”
“憑什麽是我?”程明輝馬上反駁。
孟漁陽:“你不想的話,就李雪。”
李雪:...
程明輝看了看孟漁陽,又看一眼楚雲西。發現楚雲西又扭頭回看的趨勢,程明輝連忙偏開頭。不情不願踹兩腳麻繩,程明輝蹲下去:“我拿吧還是。”
回到住處時,分歧再次發生,聽說孟漁陽想讓他把麻繩帶回房間,程明輝說什麽也不同意。
孟漁陽忽閃著黑眼睛看楚雲西:“雲西?”
“髒。”楚雲西說。
孟漁陽為難舔著嘴角。
楚雲西:“如果你想,也可以。”
孟漁陽下意識彎起眼睛。又盯著程明輝手裡的麻繩看了幾眼,他咂舌:“算了,確實太髒,我也不願意把它拿回住處。”
繩子癱得更死了。
“那也不能放我那。”程明輝毫不退讓。
孟漁陽目光瞟向李雪。
“更不能放她那!”程明輝反應更加強烈。
孟漁陽想了想,給出答案:“乾脆這樣。你倆搬去一起,這個麻繩呢,就單獨鎖在空出來的房子裡?”
看李雪要反駁,孟漁陽繼續勸:“何況這繩子怎麽看都盯上了小程,你倆搬去一起還能有個照應,否則的話...”
他嘖嘖兩聲,做了個伸舌頭抹脖子的動作:“否則的話,明天一早,咱要是發現小程一命嗚呼,你這位仁心醫者,心裡想必也過意不去?”他特意在醫者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李雪皺眉,沉默了一會兒,到底沒再說什麽。
繩子的暫存點定了下來,但送繩子過去的時候,程明輝再次提出質疑:“你們,能不能跟我一起過去啊?”
程明輝選的住所,是掛著綠色燈籠那間。走到院落外,孟漁陽透過籬笆牆,看見了滿園綠色。等進到院子裡,孟漁陽忍不住感慨:“難怪掛著綠燈籠,你這綠化可夠好的。”
程明輝一心捏緊麻繩,對這話沒給出任何反應。
倒是楚雲西,看著院子裡鬱鬱蔥蔥的藤蔓,他忽然頓住。
孟漁陽敏銳察覺到楚雲西的動作:“怎麽了,雲西?”
“那裡。”楚雲西指向某個地方。
順著他指的方向,孟漁陽看見個小圓球。翠綠的小球隱在巨大葉子之下,如果不是楚雲西指出來,孟漁陽還真沒自信能夠察覺。
孟漁陽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驚訝:“冬瓜?”
程明輝的院子裡,種了滿滿一院子冬瓜。
“不要吃冬瓜。”李雪突然開口,“我的線索是不要吃冬瓜。”
孟漁陽:“還以為是吃飯時要避開冬瓜,現在看來,這線索的意思是不要吃院子裡的冬瓜。”
看了看還不如拳頭大的小球,孟漁陽舔舔嘴角:“這個大小,都還沒長成呢,估計也沒人想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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