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口口聲聲為了我,究竟是想將我囚一輩子,還是如何?”
“在這宮中,我永遠只能戴著面紗,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奴,這就是陛下對我的愛嗎?”楚容笑著說,“或許我不該奢求,從前,也只是想活命罷了,但現在又覺得這麽活著還不如死了。”
祁洛道:“你!好啊,你竟敢拿死威脅朕?”
楚容道:“不錯,我是被圖蘭笙看到容貌,但這並非我本意,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在這宮中,本就活的謹小慎微步步艱難了,陛下還要我如何?”
祁洛質問:“那你為何不告訴朕,為什麽要隱瞞,你在心虛什麽?”
楚容道:“不告訴你,還不是怕你胡思亂想!陛下總覺得我和圖蘭笙眉來眼去,若當時告訴你,必然會說不清,你也未必信我。”
“你不說,怎知朕不會信你?”
“自你我在一起,陛下對我的懷疑猜測還少嗎?從一開始質疑我的清白,又試探我是否是太后派來的人,到現在的一樁樁一件件,我可有冤了你?”
“呵……看來圖蘭笙是真的喜歡你,可謂一見鍾情。”祁洛自認說不過他,指著那幅畫,陰陽怪氣道,“他將你比作畫中仙,夜夜入夢呢,你可知?”
楚容道:“我不知!”
“好。”祁洛一聲令下,進來兩個侍衛,“將元澄帶下去,杖責三十!”
“陛下!不關他的事!”楚容慌張看向元澄,就這麽被帶到院子裡行刑,求饒道,“他不是故意替我隱瞞,是我厚著臉皮求他,這才……你要罰就罰我吧!”
祁洛道:“元澄無視朕的命令,理應受罰,若不吃點教訓,受些苦頭,他怕是忘記誰才是他的主人。”
“你……不可以!”楚容抓著祁洛手臂,仰起頭懇求,他沒想到此事竟會害元澄挨板子,原以為就會這麽過去,誰料圖蘭笙臨走都要擺他一道!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混蛋!
三十大板,怕是許久都不能下地走路,五十板子都能打死一個體弱之人或者宮女,這怎麽可以,他不能讓元澄一個人受刑。
都是他粗心任性,害的元澄替自己受刑,這要他心裡如何過意的去,一棍落下,楚容心頭便顫動一下,眼見求祁洛無用,他也不再懇求。
數十下過後,楚容忍無可忍直接撲上前去,行刑的侍衛當場愣住,不知如何是好,楚容趴在元澄身上,要替他擋刑,然而陛下沒有說停,他們就得繼續下去。
兩三板子落在楚容身上,疼的立刻支吾出聲,青筋凸起,腰快要被打斷了,饒是如此他也不向祁洛求饒,心裡痛罵那沒心沒肺的小混蛋。
最好打死算了,反正元澄比他有用多了!
祁洛知道他在跟自己慪氣,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這板子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立刻喊停:“夠了!帶元澄下去。”
楚容被拉開,丟在地上,元澄則還能走路,兩個侍衛攙扶著一瘸一拐退下,祁洛上前將狼狽的楚容抱起,走回殿中。
“沒那身板,就別強出頭!”
“陛下打也打了,可否消氣?”
“你這人毫無覺悟,非要同朕對著乾。”祁洛將他側身丟在龍床,心裡有氣也發作不出來,“從現在起,你除了寢宮和後花園,哪都不準去。”
楚容道:“陛下是要幽禁我?”
祁洛道:“隨你怎麽想。”說罷,甩袖離去,連午膳都沒用就這麽走了。
……
宮人住所,楚絲音頭痛欲裂,趴在床沿細細回想發生過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來的,但身上卻跟散架了一樣疼,來不及想太多,他要趕緊去找楚容,問問自己有沒有闖下大禍,惹上麻煩。
門外忽然傳來叩門聲,楚絲音連忙去開門,是楚容帶著吃的來看她了。
“小舅舅!我正要去找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坐下慢慢說吧。”
“小舅舅,你的腿怎麽了?”
“啊,發生了點小意外,不過已經解決了。”楚容一瘸一拐走進屋子,剛坐下直呼屁股痛,又站起來,“都怪祁洛那個混蛋,還好隻挨了幾板子,死不了。”
楚絲音道:“為什麽要對你用刑?”
楚容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那大漠皇子造的孽,臨走都不安生,最好這輩子都別遇見,沒一個省油的燈。”
楚絲音怯怯低下頭,詢問:“那我呢……這毒是怎麽解的?我隻記得,那屋子裡有人,我就撲上去了……”
楚容道:“何止是撲上去,你是把人染指了。”
“啊啊啊!怎麽辦,怎麽辦啊!”楚絲音捂住臉,直臊得慌,整張臉都漲紅起來,“那我要不要負責啊,嗚嗚嗚……”
楚容歎息一聲道:“你一個姑娘家負什麽責,人家會娶你的。”
“誰啊,誰娶我?”
“靜王,祁沐。”
“什麽?!我不要活了!”楚絲音哀嚎道,“我竟然睡了靜王,不可饒恕,我是個禽獸。”
楚容揉揉腦門,他何嘗不頭疼,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如此,楚絲音也不用留在宮中,不必提心吊膽,被人利用,嫁去靜王府好好過日子。
楚絲音道:“可我是個應被流放的楚氏罪人,怎麽有資格嫁去靜王府……若是被靜王知曉,定不會娶我,我看還是算了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