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明明被朕弄傷了,還死不吭氣,你若肯服個軟哄哄朕,說不準朕還能對你溫柔些。”祁洛用帕子擦擦手,起身推開窗戶,吸了口涼氣讓自己冷靜冷靜。
“禽獸……”楚容咬牙罵他。
“說的我好像沒求饒一樣,你會聽進去嗎?你顧自己快活,才不管我的死活……”說著,憋屈的眼角紅了大片,自帶三分演技的抱怨讓祁洛以為真的是他過分了。
祁洛哪見過楚容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這還是曾經那個不堪一世的楚容嗎?心想,剛剛好像是有點欺負人,便軟著語氣說:“誰讓你先看朕笑話的,這次就當朕衝動了,別露出一副好像吃大虧的模樣,想爬龍床的多了去了,別不知好歹。”
呵呵……楚容冷笑,這福氣我不想要。
他現在跟小皇帝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為什麽宮裡的禁軍,禦林軍還沒找來,這辦事效率也太差勁了,再被祁洛折磨兩天,他可要一命嗚呼了。
……
院外,牛車聲傳來,婦人手中提著籃子,裡面有從鎮子上買的菜和果子,男人則手中拎著一隻老母雞。
炊煙漸起,生火做飯。
祁洛從未體會過民間生活,殷勤的跑到院子裡幫夫妻二人生火,洗菜,忙綠半晌,一桌子飯菜備齊,香氣四溢。
婦人道:“為何不見裡面的公子出來?”
祁洛道:“小舅舅他身子不適,可能是病了。”
“怎會如此?莫不是著了風寒!”婦人盛了碗雞湯遞給祁洛,關切道,“這雞湯最能補身子,喝點熱乎的,驅寒氣,快寫給他端進去。”
“多謝。”祁洛捧著雞湯進屋子,看了眼昏昏欲睡的人,吹起熱氣,引誘楚容起床,“好香啊,小舅舅難道不餓嗎?”
楚容白了他一眼,坐起身子,懶懶將衣衫整理好。
“好心端雞湯給你,還瞪人?”
“你最好毒死我。”
“我哪舍得,畢竟像小舅舅這般久玩不膩,又能耐得住性子陪我快活的,很是難尋呢。”祁洛將碗抵在他嘴邊,笑嘻嘻說,“快喝吧。”
楚容氣的要死,一口咬在他手指上,祁洛吃痛,卻沒松手。
“嘖,你不想喝雞湯,是想吃我?”
“咬死你個小畜生。”
祁洛道:“我是畜生你是什麽?被畜生壓在身下的落魄皇族?”
“懶得同你說,早就知道你不要臉,還跟你較勁。”楚容拿起一件縫縫補補的破舊披風,裹在身上便走出門外,忍住身子不適的感覺坐在桌前吃飯。
祁洛下不來台面,心裡又酸又不好受,隻好自己喝了雞湯,端著碗走到楚容跟前坐下:“看來小舅舅很喜歡喝雞湯,我再給您盛一碗。”
楚容不理他,只顧自己吃飯,畢竟吃飽了才有力氣活下去,才能面對祁洛的百般折騰。
氣氛有些安靜,婦人忽然看向年輕的祁洛,說道:“小夥子看著很有精氣神,長得一表人才,又會照顧長輩,不知年歲幾何?十六,十七,還是十八啊?”
“咳咳……”楚容險些被嗆到。
祁洛道:“十七,不曾婚配。”
婦人一聽,當即兩眼發光,高興的不得了:“哎呀,這麽俊的小夥子竟然十七了都不曾婚配,可是家中原因?”
祁洛道:“並非家中緣故……”
婦人道:“那定是害羞?你聽我說啊,像你這般年歲定是要趕緊成親的,萬一錯過哪家好姑娘,將來可是要後悔呢。”
“你若不嫌棄,我倒是認識鎮上幾家未出閣的好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一手針線活做的可好,性子也溫柔的很。”
“如何?要不我給你牽牽線?”
祁洛忽然放下筷子,低頭道:“你既知道我害羞的緊,就別說這事了。”
楚容簡直想將祁洛的面具撕得粉碎,這分明就是大尾巴狼,還生生把自己裝成小白兔了,真夠不要臉的,‘害羞’二字從他嘴裡說出真實不要臉到家了。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才是個蠢笨的小白兔,真正會演戲的是祁洛這個混蛋,那婦人被他單純無邪的模樣騙的深信不疑。
好,既然你這麽能裝,我就幫你添把火,看你怎麽收場,楚容跟著放下碗筷,拍了拍祁洛的肩膀說:“別害羞啊小侄兒,人家一片好心,又是收留你我,又是給你牽姻緣線,此番心意,怎能言拒,不如明日就見一面?”
祁洛猛地用手指掐在楚容大腿上,別過臉扯出一抹陰森森的笑意:“你認真的?”言外之意,再多話,就要你好看。
婦人道:“小夥子,你覺著如何?”
祁洛道:“不急,不急,小舅舅如今身體抱怨,我先將他照顧好,待聯系上家中人後,再談其他的吧。”
婦人感歎:“真孝順一孩子。”
……
影殺門。
門主白亦將受傷的寧瀾帶回門中,確認傷情無礙後,才著手寫信通知太后,將帝陵刺殺發生的一切盡數告知。
深夜,屋內發出一聲響動。
白亦走到幽暗的屋子裡,看到地上倒著一個人,連忙差手下將其扶起:“你的傷口剛剛包扎過,又在折騰什麽?”
寧瀾狠狠道:“沒能殺了祁洛,沒能完成太后交給我的任務,我無顏面再回朝華宮……白亦,你為什麽要救我!”
“你的命雖是楚鸞給的,但她現在是太后,少一個你,能影響到她嗎?”白亦坐在軟椅上,隨手倒了杯茶品嘗,勸道,“你只有活著,才能讓她看到你的價值,你若想去死一了百了,倒也沒人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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