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楚鸞露出陰森冷笑,將他按在椅子上,慢悠悠梳理長發,“姐姐今日喚你來,是要與你去見見大場面,首先,須得替你梳洗。”
“你這瘋子,楚鸞,你到底想做什麽!”楚容掙扎不開手腳的繩索,瘋狂晃動,連同椅子一起翻倒在地,“你不準碰我,放開!”
“怎麽同姐姐如此生分了?”楚鸞命令寧瀾將他扶起,繼續為他束發,隨後戴上面紗,“不錯,你看姐姐是不是將你打扮的跟平日沒什麽兩樣?畢竟你那麽喜歡做祁洛的奴,天生賤命,姐姐怎能不成全。”
楚容心中恐懼起來,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
楚鸞道:“作為不停本宮話的代價,你必須付出加倍痛苦,才能彌補本宮對你的失望,我要讓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痛。”
……
朝堂之上,眾臣子皆因靜王之故,體恤天子悲痛。
祁洛道:“若無啟奏,下朝。”
正當起身離去時,忽然從朝堂殿外走來一個女人身影,臣子得見此人正是當今祁國太后,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薛山將軍進言道:“先帝曾有令,太后不得踏出朝華宮半步,還請太后莫要忘記先帝遺囑,速回朝華宮。”
楚鸞心中咬牙切齒,卻面露笑意:“本宮自然不會忘記先帝下的詔令,可是,今日本宮有不得不來朝堂之上的理由,待諸位臣子看過,必當無法反駁。”
“夠了!太后!”祁洛已經按捺不住,他心裡惶恐萬分,生怕是自己料想那般,不可以,絕不能現在就讓楚容暴露身份,絕不可以!
“無論什麽事,太后自可下朝同朕說,何必冒違禁之舉前來朝堂上辯論,退朝!”
“不可退朝!”楚鸞大吼道,“今日誰都不能走!本宮就是要在朝堂之上戳破天子的謊言,讓所有人都瞧瞧,究竟是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來人,將他帶上來!”
楚容被拖入殿中,毫不留情的丟在地上,眸中已是清淚滑落,難掩此刻痛不欲生,楚鸞將他的面紗摘掉,露出真容於所有人眼前。
“楚鸞——!”祁洛當即怒吼出聲,顫抖著走下龍椅。
瞬間,所有質疑聲從四面八方湧來,一字一句鑽入心肺,將心撕裂。
“他沒死,廢王楚容竟然還活著。”
“陛下為何不殺他,為什麽要欺瞞天下?”
“當初,陛下親口承認已將楚容處死,如今他卻活生生出現在殿前,這該當如何?天子一言九鼎,怎能留他這個禍患在身邊!”
楚容緊閉雙眸,完全不敢去看此情此景,他忍住哭聲渾身顫抖不止,就像一場噩夢,將他逼到絕境,也將祁洛逼到絕境。
霎時,所有臣子跪在地上,諫言道:“請陛下立即處死罪臣楚容!”
“請陛下立即處死罪臣楚容!”
“不要再說了!都給朕住口,住口!”祁洛惡狠狠看向楚鸞,眼中淌下淚來,一把抽出佩劍直指道,“這就是太后所謂的大義滅親,對嗎?”
楚鸞道:“為了祁國,本宮亦可舍棄性命,可陛下卻用劍對準自己的母后。”
“哈哈哈……”祁洛戲謔狂笑,“你根本不配做朕的母后,你這毒婦!”
第55章 朕心念之
“洛兒,你怎能如此詆毀本宮。”楚鸞做出一副垂淚模樣,辯解道,“就算你不肯喚我一聲母后,可你畢竟是本宮撫養大的。”
祁洛道:“你殺了朕的生母漓妃,還想讓朕喚你一聲母后!”
朱令章道:“陛下,空口無憑啊,就算不念養育之恩,也不能讓太后娘娘背負如此罪名,傳出去,不都是祁國醜事嗎?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皇家……”
“你閉嘴!”祁洛怒斥朱令章,“何時輪到你來替朕說話!”
朱令章立刻低頭認錯:“臣有罪……”
祁洛道:“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逼朕,靜王病逝,你們就迫不及待要朕殺死楚容,那你們可知,楚容對靜王和朕亦有培育教導之恩!”
“為什麽要逼迫朕成為一個孤家寡人,為什麽……”
朱令章道:“可此罪人留在陛下身邊,怎能說得過去,陛下若將他視為親人而不舍,臣無話可說,可陛下對楚容真的僅僅如此?”
楚容不忍祁洛陷入兩難,忍住顫抖說道:“是我貪生怕死,蠱惑陛下,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錯,與陛下無關……”
“罪臣楚容,願意接受陛下任何處置,諸位臣公何必對天子咄咄相逼。”
又有丞相黨羽諫言怒斥道:“大殿之上,何時輪到你一罪人辯解,廢王楚容理應賜予死罪,且在三年前就應該死了。”
薛山將亦是開口怒懟丞相一黨:“陛下自有決斷,何時輪到你們指手畫腳,在殿上頤指氣使,對陛下不敬!”
祁洛深吸一口氣,說道:“赦免楚容戴罪之身,為祁國庶人。”
朱令章道:“陛下,怎能如此輕輕饒過,他犯的可是謀逆之罪!”
祁洛道:“當年楚氏謀逆之罪雖為先帝所定,但卻沒有鐵板錚錚的實據,如今朕才是祁國皇帝,如何處置,依朕說了算。楚容曾救過朕的性命,朕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救命之恩,承教之恩,抵他一條殘命,逐出皇宮。”
殿下,依舊有人不依不饒:“就算如此,也不能饒恕,應當逐出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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