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華宮。
寧瀾在殿中替香爐倒換香灰,整個人心不在焉,將青銅蓋子掉在地上,發出響動,因打探到楚絲音的消息,故而遲遲不敢向太后稟明。
殿中所有能伺候的宮人皆被調遣離去,只剩下寧瀾一人,楚鸞從未感到如此窘迫,被困在這一方之地等死。
“什麽掉地上了,你在走神?”
“沒什麽,屬下已經布置好香爐,點燃凝神香,太后可以好好休息。”
“困在這裡,本宮如何睡得著,現在除了睡,便再無其他事可做。”楚鸞倚在榻上,自己搖扇解暑,“可有打探到楚絲音的動向?”
“也不知,絲音有沒有接近祁洛,怎麽一點消息都不見。”
“屬下其實有事要稟報……”寧瀾溫溫吞吞,考慮要不要如實交代。
楚鸞不耐煩道:“有消息就立刻說,你還敢瞞著本宮不成?!”
寧瀾道:“屬下打探到消息,楚絲音已經和靜王離開皇宮了……而且,是祁洛允許的。原因是楚絲音懷有靜王之子,近四個月。”
“楚絲音……祁沐?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楚鸞胸口憋著一口悶氣,聽聞此消息,更是覺得難以呼吸,急促喘息,“她怎麽敢背叛本宮!”
寧瀾連忙勸道:“太后莫要想不開,屬下得知,他們二人是在九曲台薛將軍洗塵宴上相識,算算日子,恰好四個月。”
“砰!”楚鸞將茶杯狠狠摔碎,怒道,“本宮養育她十多年,她便是這麽回報本宮!以為跟祁沐去了靜王府,就置身事外?”
寧瀾道:“太后想將她如何?”
“好啊,真是太好了……”楚鸞陰森一笑,說道,“她是本宮一手帶大的親侄女,自然要好生照顧,畢竟,靜王的孩子亦是皇嗣。”
“本宮需要這個孩子,且先留她一命。”
“那……太后您是否現在歇下?”
“不用。”楚鸞起身書信,交給寧瀾,吩咐道,“告訴白亦,本宮現在計劃有變,讓他原地待命,不得有誤。”
“是,屬下告退。”寧瀾帶著信件,轉身離開。
……
近日,宮中可謂風平浪靜,一片詳寧。
外界得知綾妃因朱丞相的一份折子被禁足三月,那些平日裡喜歡倚老賣老的臣子們紛紛安靜下來,無一人敢在朝堂造勢。
邊關傳來急報,是有關大漠內部的紛爭,祁洛並不想理會大漠之事,坐在龍椅上詢問諸位臣子的意見。
薛山將軍道:“啟稟陛下,臣覺得祁國不應干涉大漠內部爭鬥,所謂的借兵,更是荒謬,臣認為此舉對祁國無任何好處可言,好事靜觀其變的好。”
祁洛道:“薛將軍所言深得朕心,看他們內部殘損消耗,才是對祁國有利,也更能約束大漠的行為舉止。”
丞相朱令章道:“大漠意圖與祁國結盟,二皇子圖蘭笙願將嫡親公主送來祁國聯姻,陛下可否考慮這門親事?”
“聯姻?”祁洛冷笑,圖蘭笙竟然為了權勢,為了能向祁國借兵順利奪得王位,不惜將親妹妹送來做棋子,只可惜,他並不感興趣!
“不考慮。”祁洛果斷否決。
朱令章道:“可是……大漠公主已經在來祁國的路上,難道陛下也不接見嗎?”
祁洛道:“若是她來,便以禮待之,退朝。”
“吾皇萬歲——”眾人散去。
回到寢殿更衣後,祁洛像個粘人精抱住楚容不肯松手,每日都要處理數不完的大小事務,唯獨他們二人共處時能輕松片刻。
楚容勸道:“快放開我,一會被看見了!”
祁洛道:“那兩個宮人可會伺候人?你喜歡嗎?”
“我……喜歡,多謝陛下。”楚容別過頭觀望四周,發現沒人進來,這才松口氣,“夜裡什麽都依你,白日裡能不能依我?”
祁洛道:“怎麽,來了兩個新宮人,你反倒囊中羞澀起來,朕就想大大方方的抱你,親你,跟你睡覺。”
楚容道:“也不是不行,就是怕嚇到他們……”
“好,那就多嚇嚇他們。”祁洛將人打橫抱起,走出殿外,“反正他們遲早都要適應。”
“你你你,混蛋!”
第48章 橫抱起來
楚容慵懶睡到第二日,身上酥酥麻麻的,也不知楚絲音在靜王府過得如何,應該會比在宮中好很多吧。
聽聞靜王至今孤身一人,也不曾拈花惹草,是個潔身自好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男人!就是身子骨不好,常年臥病。
冬離上前準備伺候他更衣,忽然瞧見他脖子上痕跡,問道:“主子,你被蟲子咬了嗎?怎麽脖子都是紅印啊,看來我得給殿中趕趕蚊蟲。”
“很明顯嗎?!”楚容跑到銅鏡前查看,果然有好幾處咬痕,還是遮不住的那種,這麽明顯,祁洛一定是故意的,小禽獸!
小鈴湊到一臉天真懵懂的冬離跟前,悄悄在他耳邊說:“什麽蚊蟲咬的,寢殿這麽乾淨,怎麽可能有蚊蟲,絕對是陛下咬的……”
“啊?天啊……”冬離一臉吃驚,“原來如此!”
杏合道:“真是個笨孩子。”
楚容連忙戴上面紗,將脖頸前的春光遮住,屋外景色明媚,楚容前往花園中采摘新鮮的花枝,打算在殿中點綴一二。
禦花園的湖邊開滿荷花,元澄劃來一艘小船,二人坐在船上摘荷葉,折荷花,拿回去給祁洛泡茶喝,清涼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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