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揮起長劍,看向楚容,祁洛連忙將他推開,二人險險奪過,元澄立刻擋住寧瀾,與其纏鬥在一處,誰料楚鸞發瘋一把撲向楚容,將他懷中孩子搶走。
楚鸞跑到懸崖邊上,一隻手拎著繈褓中的皇嗣,一邊對祁洛命令道:“如果不想皇嗣掉下去,就立刻給本宮住手!”
“不要!楚鸞我求你,把孩子還給我……”楚容被長劍劃傷的手不斷在流血,他緊張的十指握成拳頭,連痛意都察覺不到。
楚鸞笑著將皇嗣抱入懷中,纖長的指甲劃過嬰孩稚嫩的肌膚:“嘖,多好看的孩子,可惜,要陪本宮埋葬在此處。”
“你到底想怎樣?”祁洛慢慢逼近,眼看楚鸞不斷後退就要掉下懸崖,他不能輕舉妄動,再次質問道,“今日無論你提什麽要求,朕都答應。”
楚鸞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哪怕有皇嗣在手,她也不信祁洛,再往後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她忽然笑了,指著祁洛身後的侍衛還有元澄,命令道:“讓他們全部退後十米,然後你獨自來本宮身邊,若敢耍花樣,本宮定先將皇嗣丟下去。”
楚容驚慌,拉著祁洛的胳膊一個勁搖頭:“危險,你身上有劍傷……不能過去。”
“不會有事的,你先聽朕的話,退後。”祁洛安慰著楚容,命元澄帶著他退後,等到所有人退到十米開外,才下定決心向楚鸞走去。
“不愧是祁國皇帝,膽識過人。”楚鸞頭一次說出稱讚他的話,將懷中皇嗣緊緊抱住,“若果你是個聽母后話的皇帝,該多好,為何總是跟母后作對呢?”
“本宮最恨的便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到頭來,終是一無所有,你應該下去陪陪你的好皇兄,相信沐兒見到你一定很開心。”
祁洛道:“那太后也該下去同我的生母謝罪,不是嗎?”
“哈哈哈……”楚鸞諷刺大笑,“漓妃她配嗎?她何德何能承受本宮的謝罪。”
祁洛走到她身前不遠處,目光看向她手中緊緊抱著的皇嗣,這是皇兄的骨血,他絕不允許皇兄唯一的孩子有閃失:“究竟怎樣,你才肯罷休?”
懸崖上的風呼嘯而過,吹起楚鸞衣擺,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正在遠處看著她。
“母后,你怎麽可以殺皇兄的孩子……”祁傲兒滿臉淚痕,不顧勸阻走向前,“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母后你不要一錯再錯,算女兒求你了!”
“孩子是無辜的,母后……”
“你這麽做,我此生也只會活在你的怨孽之中,母后,你不是最心疼傲兒嗎?”
楚鸞有些失落,看向走近的祁傲兒,忽然思緒回神,怒吼道:“不準過來!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母后就同皇嗣一起跳下去!”
祁洛觀察入微,發現楚鸞已經有些慌亂失措,同她交易定是行不通,直接跨上前將皇嗣從她懷中搶奪,二人拉扯在極度危險的懸崖邊上,誰都不肯松手。
“本宮就知道你會搶。”楚鸞露出陰森詭異的笑容,整個身體撲向祁洛,他們二人連同皇嗣一起墜下懸崖,祁洛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看到她還抓著皇嗣不放,這是想一起玉石俱焚!
沒有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嗣墜下懸崖,出掌打在楚鸞傾斜的身子上,將她與皇嗣推上去,自己則坦然赴死,身體在空中隨風下落。
楚鸞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皇嗣即將落地時,被元澄撲上前一把抱住,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祁洛——!”楚容奔向懸崖邊,看著已經模糊的身影,眼淚失控一般往下掉。
“你親口說會沒事的,你騙我!”楚容爬在懸崖邊嘶吼,眼看就要跟著跳下去,被元澄一把拽住胳膊,險險拖回來。
“我要去救他,你放開!”
“你也要去死嗎?!”元澄將他推倒在地,將皇嗣遞到他懷中,希望他能理智半分。
楚容抱著皇嗣坐在地上嘶聲痛哭,嘴裡不停地喊‘祁洛’的名字,他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裂開,無法接受眼前事實。
“祁洛沒有死,他不會死的……他答應過我……”
“哈哈哈,他死了,終於死了!”楚鸞放聲大笑,如同一個瘋子。
“皇兄,母后……”祁傲兒腳下一軟,含淚跌坐在地。
楚容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惡狠狠的盯著楚鸞,抱著皇嗣走了過去:“你不是想要皇嗣嗎?我給你啊,我現在就給你。”
元澄道:“你瘋了!”
楚容卻不動生色,蹲在楚鸞身旁,將皇嗣給她看:“你瞧,這不就近在眼前?”
“你……”楚鸞還未有動作,忽然感覺腹中一痛,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在她身體,直接刺穿,鮮血如柱頃刻間染紅地面,“你竟敢殺我……”
楚容面無表情,冷得嚇人:“你早就該死了。”
“母后,母后!”祁傲兒的尖叫回蕩在崖壁,撲到楚鸞的屍體旁痛哭不止。
“你殺了她,你殺了太后!”寧瀾眼中的憤怒與悲傷充斥著他的思緒,提劍便要殺了楚容,還未靠近,已經被趕來的樓少飛一箭射穿心臟。
“死了,都死了……”祁傲兒看著死去的母后與寧瀾,還有墜落懸崖的皇兄,承受不住打擊當場暈死在地。
楚容依舊抱著皇嗣坐在懸崖邊上,一動不動只是落淚,他曾經也從這裡掉下去,他都沒有死,祁洛自然也不會死,一定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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