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道:“天色黑,小的又站在遠處,著實沒聽到陛下與那個奴說些什麽,但小的能看出,那個奴在與陛下置氣,陛下還親了他,將他背回去。”
“閉嘴!不要再說了……”蘇清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嫉妒到面色扭曲,招手吩咐,“下去吧,明日派人來整理書閣。”
“可笑……我輸了。”
“我竟然輸給一個卑賤低微的奴!”
“祁洛,你為什麽從始至終都不願看向我……”蘇清桐仰天苦笑,恨自己好不容易熬死楚容,卻還是得不到想要的,“什麽君臣,知己,青梅竹馬,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想要的是祁洛那顆心!”
沒有人能阻礙他成為祁洛眼中最重要的人。
不過是區區一個奴,除掉就好了,這宮中輕易消失一個奴,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只要讓他找到機會,定會將其置於死地!
窗外明月高懸,蘇清桐將園中沒喝完的酒帶回書閣內,獨自斟酌。
那個奴不過眉眼有幾份像楚容,便惹得祁洛對他神魂顛倒,愛護有加,祁洛,你究竟多愛楚容?死了那麽久還念念不忘。
“真令人嫉妒呢。”蘇清桐一飲而盡,醉醺醺爬在窗前。
……
寢殿內,衣衫散落滿地。
楚容一覺睡到天子下朝,還不肯下床用膳,蓋著被子裝死,誰來都喚不動,他這把骨頭險些在夜裡被拆掉,好痛嗚。
祁洛更衣後,身著一襲白色錦衣坐在床邊,掀開被子看看他有沒有受傷,手中拿著一瓶化瘀活血的療傷藥酒。
“你這腰上還是青的,朕替你用藥酒揉揉。”
“哼,還不被你打的,貓哭耗子。”
“你這人怎麽老翻舊帳。”祁洛將藥酒塗抹在自己手上,輕輕在他腰間按摩,只要楚容說出不好聽的話,他手勁便重一些。
“哎哎哎,陛下想要我的命……”
“誰讓你不說好話。”
“陛下這是心虛呢?若昨夜不折騰我,今日這藥酒也用不上。”
祁洛用力捏捏他的腰,聽到人軟聲求饒後才罷休:“昨夜啊,是朕給你侍寢,不如打明起,你來翻朕的牌子。”
楚容忍不住笑道:“還有這好事,我不翻,你不準碰我。”
祁洛道:“想得美!”
作者有話要說:
啊,甜掉牙qaq
第40章 一擊命中
朝華宮內,楚鸞許久未曾召見白亦,險些忘記還有影殺門這把利刃,今日特意吩咐寧瀾傳書,將其喚來皇宮之中聽令。
白亦輕車熟路來到朝華宮內,身著太監服侍,裝的有模有樣,他年少時在影殺門中歷練,給楚鸞做過多年護衛,后宮之中每一條道路,他都不會忘記。
“屬下見過太后。”白亦單膝跪地,拱手作禮,他此行來未帶任何手下,隻一人覲見,完全猜不透此行為何目的。
楚鸞正在殿中用膳,聽到來人行禮問安,吩咐宮人將紗簾打開,悠悠說道:“一路趕來必定風餐露宿,坐下用膳吧。”
“來人,添副碗筷。”
“太后娘娘不可,屬下怎能與主人一同吃飯,這不合規矩。”白亦言拒道。
楚鸞卻掩唇笑起來,調侃道:“你倒是把規矩記得牢,既然如此,就奉茶吧。”
茶余飯後,殿內諸人被屏退在外,隻留下寧瀾一人在旁侍奉,楚鸞手中搖著一柄金絲繪鳳團扇,倚在軟塌上歇息。
白亦放下茶杯,直言道:“太后將屬下喚來宮中,有何吩咐?”
楚鸞道:“本宮確實有一件要你去做,這件事,是本宮思量很久之後才下的決定,為了不留後患,需你親自出馬,將楚容解決。”
“什麽?!”白亦眸中露出一絲震驚,隨後立刻化作平靜,“太后,你真的要殺了他?那可是您的親弟弟,屬下還需再三確認。”
楚鸞道:“嘖,瞧你這幅吃驚模樣,怎麽,難道你比本宮還不舍?也難怪,本宮這弟弟向來心軟,就算曾在楚氏對你有過恩惠照顧,可你始終是楚氏的死士,聽命於本宮。你呀,永遠入不了他的眼,也站不到他面前。”
“身為一個影子,一把利刃,就該做自己分內之事。”
“楚容自從失憶後,全然向著祁洛,袒護祁洛!連本宮的勸說也不聽,他何時如此違逆過本宮,再這樣下去,必成後患。”
白亦微微低頭,看不清思緒:“所以,太后便忍痛除掉他?”
“自然。”楚鸞道,“雖然心痛不舍,但馬上本宮就會有一顆新的棋子,只要絲音成功爬上龍床……為了不讓楚容影響絲音,壞本宮大計,他已經不能留了。”
白亦道:“太后打算何時讓屬下動手?”
楚鸞道:“就這幾日吧,越快越好。”
……
禦書房內,楚容同楚絲音打點上下,踏踏實實在殿中做事,好巧不巧正好碰到蘇清桐前來送今日份的折子,雙目相對,各懷心思。
楚容身為打賭打贏的一方,自然挺胸抬頭,反正他們倆也不是第一次暗暗較勁了,何必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呢。
蘇清桐放下折子,本想直接黑臉離開,突然調回腳步,停在楚容身側道:“沒想到,是你贏了,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楚容道:“沒什麽得意不得意,我不過想好好活著罷了,連蘇大人這種從不同流合汙的清流人物都知道討好皇上,我一個奴不得更賣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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