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娘娘……”女子哭的梨花帶雨,一邊抹淚,一邊收拾地上的瓷器碎片,雖說是一個宮裡的女人,但地上跪著的女子明顯不像丫鬟打扮,穿的衣服素淨了些,柔柔弱弱的模樣讓人覺得好欺負。
蘭貴人一腳踩在女子手上,只聽見一聲哀嚎,那雙纖纖玉手便被刺入碎片中,踩的鮮血直流,清脆笑聲再次響起。
“憑你,這輩子都別想飛上枝頭,陛下貴為太子時,便沒寵幸過你,如今,更是不可能了!通房丫頭永遠都是賤奴,成不了主子!”
處理完通房丫頭,蘭貴人這才瞥到遠處的楚容和冬離。
“站住,你們兩個急匆匆的往哪走?”
冬離道:“回娘娘,我們是宮中下人,負責給各宮小廚房送柴火,馬上就離開。”
跪在地上的通房丫頭忽然抹掉眼淚,定睛敲了敲楚容,匍匐到蘭貴人身旁,委屈道:“奴婢從未想過能得陛下寵幸,但是……娘娘難道沒聞陛下最近身旁有個男寵。”
蘭貴人道:“聽過又如何,本宮連陛下的面都沒見過幾次,哪能管得了陛下喜歡誰,試問這后宮,有誰是真的得寵?”
通房丫頭名喚水仙兒,是先帝在太子生辰時所賜,長得機靈又識時務,透著小聰明:“奴婢前些日子路過陛下寢宮,這下人,和陛下召見過的男寵一模一樣呢。”
蘭貴人道:“當真?!”
水仙兒道:“奴婢最會識人,定不會看錯,陛下已經很久沒傳喚過人近身伺候,估摸著,已經失寵,才會被打發做苦力。”
“呵,那可有得玩了。”蘭貴人話鋒一轉,挪步走向楚容,看著他髒兮兮的臉,和破舊的衣服倍感嫌棄,“把臉抬起來。”
楚容尋思,難道自己被針對了?微微將面容抬起,露出一個乾笑。
蘭貴人仔細一看,當即愣神,這俊俏高貴的小臉,哪能是下人的命,難怪陛下會被蠱惑,任她一女人看也忍不住動心呢。
“娘娘,若無旁事……”
“別說話,讓本宮想想怎麽招待你。”
“啊?”此話一出,楚容頓感不妙,這是盤算著怎麽玩死自己嗎?怎麽辦,難道她已經知道自己曾是祁洛的男寵?救命,他是被逼的啊。
蘭貴人命他們放下手中雜活,一旁侍女端來棋盤,還有侍衛拿著鞭子,蘭貴人坐在桌案前,指著棋盤道:“你們二人,一人陪本宮下棋,一人承擔刑罰。”
“刑罰,下棋還要挨打?”
“不然多無趣呢。”蘭貴人笑道,“你只要輸本宮一子,便會有一鞭落下,直至所有棋子下完才算結束哦。”
“這……這未免……”欺人太甚!
如果他下棋,輸了的話冬離就要挨鞭子,拉著冬離跟自己一起倒霉,楚容心裡過意不去,是自己霉運影響別人,須得他一力承擔。
冬離可憐巴巴的看向楚容,嘀咕道:“你可千萬不能輸啊。”
楚容揉揉他的腦袋,深吸一口氣道:“冬離,你陪娘娘下棋,我跪著就行。”
冬離驚訝道:“啊?這怎麽行……我怕……”
“沒事,輸了也沒關系。”楚容將冬離按著坐在蘭貴人對面,自己則跪在一旁靜靜觀望,心裡默默打氣,為什麽這時候就不見祁洛來煩自己。
明明在禦花園有一面之緣,他身邊卻有蘇清桐陪著,也是,青梅在側,哪裡還記得他這個舊人,他竟然奢望高高在上的少年帝王會對自己與眾不同,關照有加,簡直可笑。
冬離面露難色,雖說看著也算機靈,但礙於身份難免亂了思緒,被人技壓一頭,搶先贏了一枚棋子。
率先輸掉一子的冬離額頭滿是汗水,看得出他很緊張,手指都在顫抖,然而受罰的確實楚容,侍衛毫不留情給了楚容一鞭子,冬離更是一哆嗦。
“唔——”楚容也不是沒挨過鞭子,看冬離內心備受煎熬,他露出淡然一笑,示意他不要分心,好好下棋。
又一鞭子落下,楚容眉頭緊皺,咬牙緊緊將十指握成拳,也不知何時才是個頭,不過片刻,他身上已經受了好幾鞭。
“對……對不起,我實在太笨了。”冬離顫顫巍巍的哭出聲來。
楚容道:“無礙,無礙,下棋本就有輸有贏,我不會放心上的。”
蘭貴人冷哼一聲,挑眉道:“你倒是會替人著想,這鞭子的滋味才剛剛開始,難得有人陪本宮解悶,你可千萬撐住了。”
這個女人真是……夠狠毒的,楚容目光瞥向遠方,滿是無望,忽然在遠處瞧見一個熟悉身影,不正是祁洛的貼身護衛元澄麽?
元澄不跟在皇帝身邊,卻隱匿在后宮角落,楚容大喜,有救了!若他在此處,那麽祁洛也一定就在不遠處,說不準,還偷偷看呢!
祁洛啊祁洛,你知道什麽叫薑還是老的辣嗎?
技到用時方恨少,此刻正是時機,冬離又輸一子,侍衛甩起長鞭時,還未碰到楚容半分,只見其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啊!他,他這是暈了,還是死了?”蘭貴人驚呼。
“在跟本宮裝死是嗎!來人,拿冷水潑醒他!”
侍衛飛快端來冷水,剛準備潑向地上的楚容,忽然被縱身躍出的元澄製止,那盆冷水毫無偏差潑向蘭貴人,凍得其瑟瑟發抖,張口叫罵。
祁洛道:“朕的護衛,輪得到你來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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