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是楚容,眼前之人不過是祁洛尋來的一個玩物,絕不會是已經死掉的楚容!
“為什麽要這樣?”祁沐忽然嚴肅起來,質問他,“尋一個影子,也算是羞辱嗎?”
祁洛道:“嘖,如此一看,確實有點像小舅舅呢,哎呀,怎麽辦呢,朕方才想將他送給皇兄,現在細細一看倒有些舍不得了。”
“陛下!”祁沐拍向桌子,帶著絲絲怒意,“楚容已經被你賜死了!而且在死的時候,你廢掉他攝政王的身份,將他貶為庶人,他已經不是你我的皇舅,也不是皇室中人!為什麽他都死了,你還要羞辱他!”
祁洛絲毫也不慌亂,更不生氣,質問道:“皇兄這麽失態,甚至教訓起朕來,是因為得不到而憎恨嗎?”
“一個禍國罪臣,朕就算羞辱他又如何,他本就被世人唾罵,遺棄。”
“世人如何看待他,那是世人的看法,可你我不同,楚容對你我的教導之恩,庇護之情,都是真真切切的,雖然太后曾有意舉薦我為太子,楚容也被迫扶持過我,可最後登上皇位的還是你!明明什麽都得到了,為何還要對他恨之入骨?!”
“呵……朕當然恨。”祁洛冷冷開口,“楚容他啊,蠢得可憐,為了助太后能夠挾天子以令諸侯,竟不惜爬上父皇的龍床,也要助你登太子之位。”
祁沐聞言,當即面容煞白,輕咳起來:“你在說什麽……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祁洛道:“有什麽不可能的,太后當年為何傾盡全力扶持皇兄你,難道要朕親口言明?”
“因為先天不足,體弱多病……”祁沐句句殘忍道,“因我手不能提劍,無法上戰場,因我好掌控,是一枚可隨意擺布的棋子……”
祁洛道:“皇兄切莫妄自菲薄,這並非皇兄的錯,畢竟你我當初都是朝政用來博弈的棋子。朝中兩派,太后楚氏於你,父皇於我,都是迫不得已。”
楚容聽著他們二人因自己爭執,又開始因曾經過往而爭執,紛紛擾擾,禍兮旦福,不由酸了眼眶,祁沐將自己當做親人一樣維護,哪怕坐在眼前的是天子,也不能羞辱他半分……這番話,任誰聽了不會動容。
而祁洛也欺騙了自己的皇兄,和整個祁國,他沒有殺了自己,卻口口聲聲說楚容已經死了,甚至公諸於天下,冷宮裡雖然卑微,但始終留有一命殘喘。
一個愛而不得,一個恨之入骨,楚容夾在他們二人中間,著實覺得痛苦。
祁沐頭也不回的走了,臨走時,深深望了一眼楚容,告誡道:“若陛下隻將他當做男寵,便不要將他同楚容相提並論,至少在我面前。”
……
“皇兄,你果然還是那麽在意他。”此刻殿中只剩他和楚容,飯菜也已經涼透,祁洛將楚容身子一轉,面對面跨坐在自己身前,凝視著他說,“若你記得一切,肯定會選祁沐吧……”
楚容不作答,低頭沉思,像祁沐這樣恭謙有禮,又溫柔的人,誰會不喜歡呢。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不敢,奴這副模樣,怎麽配得上靜王。”楚容故意貶低自己,避開話題。
祁洛冷笑:“說來也是,你早已是朕的玩物,當初爬父皇的龍床,現在又在朕身下承歡,如此這般,又怎配風光霽月的皇兄。”
“你啊,就算去了靜王身邊,也只會髒了他。”
“祁洛——!”楚容渾身一震,羞憤落淚,拚力從他懷中掙脫,被眼前這個少年帝王羞辱至此,令他痛心難耐,顏面無存,“是你髒了我!”
“是你髒了我,祁洛!”楚容怒吼,揮拳打在他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ps
祁洛:男人,你敢打朕?你好特別,朕好喜歡,你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力。
楚容:打死狗皇帝!!!
第14章 打回冷宮
祁洛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被打開甚遠,雖說不痛不癢挨了幾拳頭,但也真的折煞面子,一個奴,膽敢對主人以下犯上。
“你這麽生氣憤怒是為何?是因為當著皇兄的面令你難以接受,還是其他?”
楚容怎麽可能承認是因為祁沐,如此,他失憶的事情不就露餡了,他不能讓祁洛知道自己想起了大半記憶,更不能一次次被他試探後而露出難過神色。
明明說好的不較真,不在乎,隻為活下去,現在卻步步淪陷入祁洛補好的天羅地網裡,他只是想安然無恙的活著。
天不遂人願,總有人拖他下水,擋刀擋箭。
“祁洛,我該怎麽說你好呢?”楚容毫不避諱殿中宮人,伸手解了衣衫,一覽無余的展現在他身前,嘲諷他,“你看,這不都是你的傑作嗎?”
他身上淤青未消,鎖骨傷口不曾結痂,都是被祁洛一口口咬的,至於其他地方,更不用多言,楚容覺得可笑,將衣衫半掛在臂彎:“既然陛下如此嫌棄,不如以後別碰我,咱們各自安好,皆大歡喜。”
“你……”祁洛被他氣的不輕,原本見他委屈落淚,想說說軟話,安慰幾句,此時被回懟的隻想掐死他,“告訴朕,你和父皇究竟有沒有……”
楚容仰起頭,在他眼神中看到一絲懇求的神色,原來,他是這般在意。
呵,男人,皇帝,任誰都無法接受自己深愛的人身心都在另一個人身上吧,便是祁洛也不例外,楚容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卻偏不如他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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