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腰好痛,哪哪都不舒坦。”楚容抱怨祁洛,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尊老愛幼!
“你一人坐在這裡,可是陛下不需要人陪?”遠處傳來男子聲音,正是抱著一摞書的蘇清桐,眉目含笑,看起來人畜無害。
楚容道:“是蘇大人……陛下已經歇息了。”
“這樣啊……”蘇清桐走近一些,依稀借著月光看到楚容脖子上的淡紅色咬痕,還有難以掩藏的青紫痕跡,他不傻,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心裡一瞬間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
“恰逢路過寢宮花園,看到你坐在這裡,便好奇前來一看究竟。”
“沒,沒什麽好看的,不及蘇大人風采千分之一。”楚容面紗下難掩尷尬,這怎麽跟情敵見面一樣,說話怪裡怪氣的,難道,他在嫉妒?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蘇清桐將手中書籍放在石桌上,又逼近一些說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何能耐讓陛下對你神魂顛倒,寵幸至極。”
此話一出,楚容大徹大悟,原來他真的暗中欽慕祁洛,現在視他為眼中釘的人又多了一個,孽緣啊孽緣,果然皇帝走哪都有人愛。
“蘇大人此話,是覺得我不該獨佔陛下?你很在意陛下?”
“沒錯,我在意極了。”蘇清桐坦然承認。
楚容吃驚不已,平日裡溫文儒雅,循規蹈矩的蘇清桐怎會說出如此大膽又越矩的話,完全像換了個人,眸中滿是對自己的不屑。
蘇清桐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究竟哪裡輸給你,為什麽陛下會寵幸一個身份低微奴,而我無論做什麽,他都不會看在眼裡。”
楚容道:“喜歡一個人分兩種,一種是互相喜歡,一種是一廂情願,陛下想做的事,又豈是旁人能輕易左右,那句神魂顛倒實在當不起。”
“方才是我失言了,你莫介懷。”蘇清桐隱忍心中酸楚和嫉妒,收斂起情緒,將書籍抱起,“夜已深,該休息了。”
只見祁洛走來,手中拿著一件玄色披風,杏合挑燈跟在身後側。
“臣見過陛下。”蘇清桐跪地相迎。
“不必多禮。”祁洛直直走過,不曾多看他一眼,來到楚容身前將披風系在他身上,“夜涼,還有風,你風寒剛好,也不怕再次著涼?”
楚容低著腦袋回道:“沒事,不冷。”
“清桐,夜深就不要整理書籍和折子了,早點歇下吧。”祁洛拉著楚容的手往寢宮走,此情此景,一幕幕都深刻印在蘇清桐腦海裡,揮之不去。
為什麽祁洛會如此喜歡他,怎麽可以……蘇清桐捧著書的手都在顫抖,腳下踩到一塊石子,順勢摔倒在地。
一聲哀嚎,書籍嘩啦散落一地,祁洛回過神,連忙走到身前將他扶起:“沒事吧,清桐?”
“無礙,是我沒看清腳下。”蘇清桐眼中常常含有水光,看著一副文弱模樣,本想去撿掉落的書籍,誰知已經被楚容和杏合撿起。
祁洛道:“杏合,你挑燈送蘇卿回藏書閣,若是哪裡扭傷,就叫禦醫過去瞧瞧。”
杏合道:“奴婢遵命。”
“朕累了,我們回去吧。”祁洛同楚容轉身離開。
杏合依照吩咐送蘇清桐回藏書閣,一路上,二人沒有說一句話,直到能看清藏書閣的燭光,蘇清桐才停下腳步。
“不必送了,杏合姑娘,前面就是藏書閣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陛下交代,須得送到門口。”
“這樣吧,你將宮燈留給我便是,如此就萬無一失了。”
“行吧,蘇大人執意讓奴婢送到此處,那奴婢便不叨擾大人。”
蘇清桐接過宮燈,獨自走在寂靜的道路上,眼中不甘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他清楚認知到祁洛對自己毫無感情,更令他覺得可怕的是,祁洛似乎已經愛上了那個男寵!
可笑,簡直荒唐!一個低微卑賤的奴,竟然也能飛上枝頭,祁洛一定是被他迷惑了,只是短暫的圖個新鮮,以色侍人,能有多長久,更別說身邊美人如雲的皇帝。
他一邊諷刺,一邊安慰自己還有機會。
……
楚容裹著祁洛的玄色披風,一路上忐忑不安,只要想到自己身邊情敵無數,就令他苦惱不已,好端端的已經背負上獨佔皇帝的罪名了。
走入殿內,他立刻解下披風還給祁洛,分分鍾都不敢多穿。
“你這是怎麽了?”祁洛知道他總是躲著自己,但今日目光中多了幾分疏遠,令他覺得奇怪,“清桐和你說了什麽,可否講給朕聽聽?”
“沒什麽……”楚容摘掉面紗,心裡悶悶的,若直接告訴祁洛真相,他會轉頭對蘇清桐另眼相看嗎?像蘇清桐那樣身家清白,容顏清秀,有學識,懂禮儀,且善於揣摩祁洛心思的人,很難不令人心動吧……
蘇清桐如此大膽向自己吐露心跡,吐露對自己的嫉妒與不滿,便是料定他不敢說,真狡猾啊。
祁洛拉著他坐在窗前賞月:“你有心事。”
楚容道:“誰還沒點心事,我又不是塊木頭,祁洛,你為何隻對我一人肌膚親近,我雖戴罪之身,難道只因你想報復我,才對我做這種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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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台上比舞
祁洛道:“沒錯,朕確實在報復你,是你先拋棄的朕,無論父皇還是皇兄,你都傾心待之,唯獨對我保持距離,時刻提醒尊卑有別,君臣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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