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保安不讓陌生車輛進停車場。”
路邊,離大門還有十來米距離,大概率得穿過一段“喪屍圍城”。
“有安保人員來嗎?”
“沒有。”
“……”
“走吧,我送你過去。”季升回頭從縫隙再瞥一眼層層人群,決斷道。
我不是需要保護的小孩。
謝軒銘看著季升穿外套戴口罩換鞋一氣呵成,輕輕舔下虎牙:“好。”
三分鍾後,季升帶著謝軒銘出了門,季升戴著兜帽,口罩遮到下眼瞼,謝軒銘則蓋著鴨舌帽,一張小臉直接被蓋住三分之二。
兩人欲蓋彌彰的身份宣告讓私生記者瞬間打起精神,奔跑著聚過來,圍住兩人嚷嚷著問些聽不懂的問題。
人潮擁擠,肢體碰撞是時不時的事。
季升反手扣住謝軒銘肩膀,護著他往前走。
走到一半,不知被誰絆了一下,季升沒站穩,往前踉蹌,謝軒銘停頓半秒,迅速翻手拉住他,從被季升罩住的狀態變成帶著季升走的姿勢。
兩人突圍重重障礙,終於來到保姆車前。
大門處的保安接應下,幫忙把人群攔在一米外。
季升拉開門,謝軒銘輕巧躍上保姆車,剛坐下,就見季升一隻腳踏上車邊,身子探進來些。
他伸手把謝軒銘眼前擋住視線的發絲撥開,拉下口罩:“好好拍戲,我回去了。”
簡略道別完一句,季升身體後仰,準備回撤。
他的兜帽被扯歪了,松散的頭髮在面頰前虛虛掛著。
“等一下。”謝軒銘說。
“啊?”季升沒聽清他說什麽,後撤急刹車,又往車裡鑽鑽。
謝軒銘脫下鴨舌帽,蓋在季升頭上。
他把黏在季升臉頰的一抹額發撇開,輕聲說:“好了。”
季升戴著鴨舌帽努力擠回宿舍,一進門就接到了李譚的電話。
“謝軒銘來你那了?“李譚開門見山。
“啊對。”季升說,“你怎麽知道的。”
“微博有人發圖了。”
“這麽快?”季升有些頭疼,“他們都不修一下的嗎?”
“還有人直播。”
“……”
“謝軒銘還在你那嗎?”李譚問。
“剛走,怎麽了?”
“……”李譚沉默一會兒,“沒事,本來有些事想和小謝商量,走了就算了。”
他頓一下,問:“你知道現在,有關他性向的傳聞很多吧。”
季升:……
他還知道那傳聞確實是真的呢。
季升:“知道,是KUZI造的黑料吧。”
“誰造的不重要。“李譚說,“重要的是他現在風評不好,而你不避嫌還直愣愣撞上去……”
李譚說著說著,忽然停頓一下:“你等會兒,我這邊有點事,待會給你電話。”
李譚把電話掛了,季升摘下帽子,隨手扔在桌上,揉一把頭髮。
他真的很不喜歡任何一點行動都受製約、受猜測的生活。
李譚電話遲遲沒來,季升在此期間給季月明所在醫院打了個電話,確定請的護工已經上崗了,又確認季月明情況穩定,才略微放心地結束通話。
這邊電話剛結束,李譚恰好又打來了。
“法務部那邊有些事去處理了。”李譚解釋完問,“你看微博輿論了嗎?”
“沒來得及。”
“輿論情況還行,粉絲把場控住了,但路人那邊風向有些奇怪,公關部開會商量後,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季升問。
“我們打算把這個事往炒作cp上引。”李譚攤牌。
“哈?”季升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和小謝?炒作cp??我倆不都是男的?”
“你倆湊一塊親熱的時候怎麽沒想你倆都是男的呢?”李譚沒忍住挖苦,“我要是空知看那私生活不乾淨的照片都要心梗,覺得自己頭頂發綠。”
季升聽出他話語裡的諷刺,有些被冒犯到的皺起眉,語氣也生硬一些:“關盛空知什麽事,我收留個同性朋友過夜,還能扯到私生活乾不乾淨上了。”
“誰知道。”李譚說,“媒體覺得你們不乾淨,大眾覺得你們不乾淨,你們還能怎麽證明自己乾淨?與其讓別人來薅你們羊毛,賺你們的流量錢,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大大方方把傳聞當福利用。”
李譚說的頭頭是道,季升沉默一會兒,“我還是,不太願意這麽做。”
“猜到了。”李譚不意外地說,“但這確實是難得的‘好’公關方法,對你,對小謝都有好處。
“我有個問題。”他提到謝軒銘,季升忽然想到一點,“你和小謝那邊商量過了嗎,他們怎麽說?”
“公關部接觸了,情況有點複雜。”李譚說,“謝軒銘公司挺讚成的,但謝軒銘本人拒絕了。”
“拒絕了。”季升一愣,低低自語,“為什麽……”
“什麽?”他說得小聲,李譚沒聽見。
“沒事。”季升不願繼續說,隻道,“正好我也覺得這個方法不妥,拒絕了就拒絕了吧。”
“你知道我來是想讓你勸勸小謝不要那麽死腦筋的吧?”李譚無奈。
“那你應該知道我也是個死腦筋吧。”季升低笑。
“……也是。”李譚妥協,“那我就讓公關部直接辟謠好了……你媽媽情況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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