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的。”
“啊。”季升笑出聲,他莫名在這個問題上找回點邏輯,糾纏著不肯跳話題,“我們家小謝長得這麽帥氣,喜歡的女孩不得從東街排到西街去。注定是要水性楊花了。”
“那就,喜歡我,我也喜歡的。”
“……好敷衍的添加條件。”
謝軒銘悶悶把他往上顛下,動作牽扯手上傷口,開裂的疼痛讓他輕輕哼下。
“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他反問問。
“我……”季升打了個哈欠,半響沒說話。
就當謝軒銘以為他不打算開口時,季升迷糊地說:
“我不喜歡女孩,我喜歡你盛哥。”
謝軒銘腳步一頓,耳側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季升又昏睡過去了。
謝軒銘回到出租屋,用腳艱難踹下門。
盛空知開門,見他臉上淤青血跡遍布,驚愕:“小謝!這是怎麽了?遇上打劫的……”
話音未落,盛空知便看見趴在謝軒銘背後半死不活的季升,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失聲道:“季升!”
他上前一步捧起季升的臉,焦急問:“他怎麽了?”
“季哥沒事。”謝軒銘低聲回答,“趙文華在酒裡加了東西,我和他們起了衝突。”
盛空知面色難看極了,他停頓片刻,決斷道:“先進來。”
盛空知無比自然從謝軒銘背上接手過昏睡的季升,將他打橫抱起,快步走進臥室,把他放在床上。
蘇鏡還沒回來,謝軒銘一瘸一拐走進房間,看見盛空知背對門口,彎腰俯身,輕聲叫著季升的名字。
季升昏沉著應了幾聲後,盛空知又開始檢查他身上情況,確認有沒有傷口。
盛空知確認完,松口氣。直起身時,已經過去五六分鍾。
盛空知回頭,謝軒銘站著門口,手裡拿個杯子,垂頭看不清神色,隻嘴角傷口顯著扎眼。
盛空知一怔,快步走到櫃邊,熟練從抽屜裡翻出創口貼紅藥水。
他拿著走藥物到謝軒銘面前,正打算說什麽,謝軒銘卻先開口:“我沒事,水先給季哥。”
盛空知這才注意到他手裡端著個水杯,杯中液體清澈,徐徐冒著熱氣。
“謝謝小謝。”盛空知接過水杯,“待會我扶他起來喝點,現在喝怕嗆著。”
謝軒銘垂下手,說:“哦。”
盛空知看他眼眶烏青嚴重,沒忍住皺眉:“這麽傷成這樣……”
話未說完,電話響了。
他拿出手機,謝軒銘低頭,兩人都看見屏幕顯示“李譚”。
盛空知面色沉下去,他把藥品塞給謝軒銘,囑咐道:“你先消毒,順便幫忙看下你季哥,我接個電話。”
謝軒銘低低應句好,盛空知出去了。
門關上,謝軒銘原地停滯幾秒,慢慢走到季升邊上,蹲下。
他不著急清理傷口,隻伸手把季升垂到眼瞼上的碎發撥開些。
出租屋隔音極其不好,謝軒銘一清二楚地聽見盛空知壓低聲音的質問。
“什麽叫你不知道會這樣……季升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你告訴我正常喝酒會喝成這樣嗎?”
克制的聲音裡藏著壓不住的怒意。
謝軒銘蹲在床前,默默想,還是第一次見盛空知發火。
因為季升。
門外,盛空知衝李譚失控吼了句什麽。
季升被聲響驚動,眉間不安穩蹙起,嘴唇翕動,喃喃句無意義夢話。
謝軒銘垂眼看著睡不安定的季升,動手將他眉心撫平。
你開心嗎?
問出聲的疑惑,把謝軒銘自己嚇了一跳。
他立刻閉嘴,嘴唇抿成一條線。
思緒卻止不住蔓延。
你會開心嗎?
見到喜歡的人為你擔憂。
蘇鏡回來時,季升還睡著。
蘇鏡進門便看見謝軒銘在上藥,他手上裂口猙獰,蘇鏡大驚失色,連聲詢問發生了什麽。
謝軒銘簡單和他說明情況。
“我操他媽的姓趙的。”聽完,蘇鏡暴跳如雷,他在房間裡暴怒走兩圈,狠狠道,“別讓我見到這狗娘養的幾把東西,媽的,整一個猥瑣陽痿謝頂啤酒肚絕世大傻叉。”
謝軒銘沉默著清理傷口,等蘇鏡罵完一圈,才開口:
“盛空知給李譚打了電話,他們吵了一架,盛哥很生氣。”
“他當然生氣啊。”蘇鏡還在憤憤,“他和季升認識十來年,發小被這麽坑了,要個說法不過分吧。”
謝軒銘垂眼不語,又聽蘇鏡說:
“何況盛空知一向照顧季升,他倆感情比一般情侶還黏糊些,現在有人動季升,盛空知能不發火嗎?”
第22章
謝軒銘站在銀行門口,腳邊趴了個卷鋪蓋的流浪漢。他看一眼表,八點五十五,距離銀行開門營業還有五分鍾。
謝軒銘已經在這站了二十分鍾,期間他去隔壁便利店買了個麵包當早飯,剛拿到手就因為宿醉的胃疼,一口沒吃,轉手給了流浪漢。
季升半夜醒了,他的記憶卡在昏迷前,連自己怎麽昏迷的都不知道,還以為是醉的。他一臉茫然無知,絲毫不清楚趙文華的齷齪心思,張嘴便問參賽資格拿到沒。剩下幾人見他這樣,也不好和他說真實情況,只能含糊告訴他謝軒銘和趙文華起了衝突,參賽資格多半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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