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升:……
涅盤眾人:……
季升沒想到這小孩在音樂品味上竟這般獨特,小女孩說完好一會兒,他這才注意到她頭上的髮夾裝飾居然是個森白骷髏頭。
想必她父母不是什麽平凡之輩,這才能養出如此摩登的小孩。
季升無奈笑下:“曲目呢,有喜歡的曲子嗎?”
小女孩回答快速:“兩隻老虎!”
小心翼翼補充:“可以嗎?”
“可以啊。”季升被女孩水靈的大眼睛戳到萌點,笑著說,“今天你是小壽星,壽星的願望當然都要被滿足啦。”
季升說完,捂住麥,轉頭口型詢問鍵盤周無遊:“可以?”
鍵盤衝他點頭,玩偶服大腦袋一晃一晃,很是顯眼。
季升給他豎個拇指,繼續口型道:“你直接開始,我找機會進。”
他彎腰,從地上拾起頭套,戴回頭上後發覺那該死的絨布還粘在口鼻位置,無奈又摘下。
季升把麥往鼓前拖拽,固定到伸長脖子能夠上的距離。
他敲響鑔,隨著漸強的聲音湊近麥克:“接下來請欣賞,為今日壽星量身定做的附加節目——兩隻金屬老虎!”
季升給鍵盤一個眼神,周無遊猶豫著摁下第一個音符,季升迅速跟上,以穩定的節奏填補音符的顫抖。
星塵幼兒園的小朋友今天大開眼界,他們在人生初始階段,有幸聽到許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聽聞的爵士版生日快樂,硬搖版兩隻老虎。
瘋了金屬老虎在台上隨著鼓手狂暴的節奏搖擺身軀,露出它們在兒歌中從未展露過的鋒利獠牙。
台下的小朋友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捧場的歡呼,大人則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把這黑暗童話一般的毀童謠樂隊攆下台去。
兒童台記者麻了,這隻奇妙的樂隊給他的驚喜太多,生生給他驚累了。他吃飽喝足般癱那,隻留攝像機忠實記錄下豐富的素材。
曾是站姐的幼教身體抖成篩子,舉著單反的手卻一動不動,一秒不漏錄下鼓手精彩的演出。
沉浸在樂聲裡的鼓手偶然掃到觀眾席裡熟面孔。
他一怔,流暢的鼓聲卡頓,罕見漏了拍子。
鼓手很快回神,迅速補上失誤點。
鼓聲穩定後,他不好意思有人拍自己似地低頭,羞澀笑下,過一會兒後又抬眸,明亮溫柔的眼神落在站姐身上。
站姐磐石般穩定的手在那視線下轟然坍塌,她望著少年清秀熟悉的面容,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第8章
表演過後,涅盤樂隊回到後台化妝間,換下玩偶服,準備回宿舍。
周無遊一下台就把頭套掀下:“我靠我人差點傻了,來之前沒告訴我們還可以點歌啊!”
黃思哲罵道:“有點出息,彈個兩隻老虎你慌什麽,音差點都飄到天上去了,丟人。”
“電視台那麽大一個鏡頭就懟前面,我能不緊張嗎!”周無遊轉頭慶幸,“還好有小洄,自打自唱一下把節奏旋律都穩住了。”
剛剛表演重金屬版兩隻老虎時,涅盤成員還膽戰心驚好一會兒要不要唱,誰來唱,怎麽唱。沒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就見季升湊上麥克,一人把鼓和唱全包了。
自家鼓手冷不丁甩出從未見過的技能,涅盤成員松口氣同時,也產生些疑惑。
“你會唱歌?”黃思哲皺眉問。
季升把手套摘下,抽紙擦手:“我以前是主唱。”
“沒聽你說過。”黃思哲窮追不舍。
“地下時候的事了。”季升四兩撥千斤,“轉鼓手後就沒怎麽練,唱得不好,不好意思提。”
季洄本來就是個靦腆性子,他這樣說了,成員也不打算逼問,畢竟誰沒個地下的日子,周無遊這個鼓槌都拿不穩的二流子鼓手還在地下打零工時頭鐵去過幾個樂隊濫竽充數當鼓手呢,何況是唱歌這種不考慮悅耳與否嘴一張誰都能乾的事。
黃思哲還想說什麽,化妝間門口傳來幾聲爭執。
“我想見一下樂隊的鼓手。”
“不好意思,樂隊成員休息了,不見人。”
“就見一面可以嗎,我就想和他說幾句話。”
“對不起,不行。”
化妝間門外,站姐神色懇切,真誠想見下那位無論是長相還是風格都與自己過世的偶像太過相似的鼓手,想與他說幾句話,哪怕單純見一面都好。
奈何經紀人得了謝軒銘的命令要保護季升。不明人在暗中窺視,再次動手不知何時也不知合法。暗處的危險總是最致命的,即便是個纖細女生,經紀人兼保鏢也不放心放人過去。
兩人正拉鋸,門開了。
“王哥,讓她進來吧。”季升站在門口,“是我認識的朋友。”
經紀人沉默一會兒。看看見到季升後瞬間紅眼眶的站姐,又看看眼神溫和的季升。
老板的小情人被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找上門……
保鏢兼經紀人面無表情想。
謝老板,你頭上可能,有點綠。
他斟酌著開口:
“你和謝先生提過這事嗎?”
黃思哲在屋內將兩人對話聽了個完整,勃然大怒:“關他屁事!他長臂猿?季洄交什麽朋友都要管?”
經紀人冷冷掃他一眼,繼續看向季升:“謝先生允許你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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