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升換上,走到客廳,在餐桌邊坐下。
“我的嗎?”他有些明知故問地說。
“嗯。”謝軒銘頭也不抬。
季升這才滿意地開動,他喝一口豆漿,被齁得嗆住,咳嗽兩聲。
“不合口味?”謝軒銘平淡問。
“有點……”季升咽下那口,“太甜了。”
“我按我的口味點的,放的糖多了些。”
季升拿餐巾擦擦嘴,又擦擦灑出來的豆漿,心中暗想。
這不是“有點多”了,簡直就是蜂蜜加糖霜,齁到沒邊了。
謝軒銘是熊嗎,吃這麽甜。
不過他好像是從小時候就偏愛甜食。
“今天節目組拍攝有卷棉花糖的內容,你要過來拿一個嗎?”季升忽地想起節目錄製行程,隨口問。
謝軒銘正在看手機,聞言頓一下,幽幽抬眼:“你為什麽要覺得我會主動提出參與沒必要的錄製……就為了一個棉花糖?”
季升被問住了,他也意識道一個封神影帝為了棉花糖跑一趟確實有些誇張。
他艱難地說:“因為你喜歡吃棉花糖。”
“我不喜歡。”謝軒銘面無表情。
“啊這樣。”季升訕笑,“那您,好好休息吧。”
謝軒銘又看了他一會兒,看到季升頭皮發麻地移開視線,才又垂下眼,敷衍又嘲諷地發出一聲“嗯”。
季升被司機送回了錄製場所。
大概是昨日他不鳴則已地懟了節目組,而謝軒銘則大鵬展翅壓得官方低頭道歉,所有工作人員都聽說了謝影帝為小情人怒懟節目的(偽)事實,見到季升,他們輕者和顏悅色,重者點頭哈腰,很是諂媚客氣。
季升便也哭笑不得地享受了一把狐假虎威的快樂,一路直接被互送到了花絮錄製現場,與涅盤合流。
“小洄來了!快過來看,棉花糖機!”鍵盤手第一個注意到季升,一把把他樓過去,指著前方喊。他年齡小,孩子心性,見到好玩的東西就興奮,“節目組真是大手筆。”
季升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到一排棉花糖機。
這是要開棉花糖紡織廠嗎?季升嘴角抽兩下,說:“是挺大手筆的。”
黃思哲不爽地把季升從鍵盤手裡扯出來,沒好氣拍拍鍵盤腦門:“幼稚,注意點形象成不。”
“切!”鍵盤衝他吐了吐舌頭。
此刻節目組宣布了開始錄製,鍵盤歡呼一聲,帶著吉他手先一步衝出去了,黃思哲吼兩句跟上,陸浩仁和季升則慢吞吞跟在最後。
KUZI不愧是選秀綜藝大戶,就這麽個卷棉花糖的歡樂花絮,都要搞競技。
“第一名單獨錄製宣傳視頻,二三名官博宣傳單曲!”
導演拿著大喇叭喊話。
現場給面子地一片躁動。
有獎勵就有動力,至少涅盤這邊是火力十足地開動了。
季升當年打零工攢的一身技巧,自然也包括街頭手藝人必備的卷棉花糖,他三兩下操作,看得其他成員一愣一愣的,自動自覺把操作位置讓給他,退居二線去指揮了。
“加點粉的,粉的好看。”鍵盤眼巴巴看著。
“綠的綠的,綠的也加上!”吉他七嘴八舌。
“黃的黃的。”
“黃個鬼,黃的是芒果,不知道季洄芒果過敏啊!”黃思哲大怒。
“這種事除了你誰記得住……小洄自己都記不住,是吧?”鍵盤嘟囔著。
“啊?我還是記得的。”季升笑笑,不動聲色收回伸向黃色糖粒的手。
在季升肆無忌憚的展示下,涅盤憑借一個五顏六色的半人大棉花糖毫無意外奪得了第一,當然當他們舉著棉花糖錄製視頻時才發現被那玩意實在擋臉,五個人被擋了三個,宣傳樂隊的視頻直接變成了棉花糖推廣大會。
錄完視頻,涅盤歇息一會兒,被送去補妝。
他們還要再錄一次昨日的舞台。
由於升降機故障導致鼓手意外升空。
KUZI在道歉之余,給出補償方案,讓涅盤補錄一版正常的表演視頻,以彌補因為意外而造稱的舞台失誤。
雖然季升的表演並沒有因為升空而出差錯,但節目組多給一次展示的機會,不要白不要,涅盤便是欣然答應了。
錄製安排在傍晚,地點在還未拆卸完的一次公演舞台。
謝軒銘在晚上有錄製行程,他剛到現場,一下車就被塞了個棉花糖。
謝軒銘握著裹著重重糖絲的小棒,面無表情問:“這是?”
“這是季洄給老師您留的。”工作人員說。
“哦。”謝軒銘無言看著白色尖尖一小塊粉紅色愛心,真摯地疑惑,“他覺得我喜歡粉紅色?”
“可能覺得粉紅色可愛?”工作人員極力找補。
“可愛嗎?”
“可愛……吧!”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兒,謝軒銘終於放過那瑟瑟發抖的棉花糖傳遞員:“行,麻煩你了。”
棉花糖傳遞員如釋重負,麻利地開溜了。
謝軒銘一個人站在原地,舉著棉花糖嚴肅地思考,自己是拿著這玩意去錄製,還是把它放到什麽地方再去錄製。
他正糾結著,身側忽然急匆匆跑來幾個工作人員。
“舞台那邊出事了……有個樂隊彩排時,頂棚塌了!”
“怎麽會出這麽大事!沒人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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