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升任他把自己劉海揉得亂蓬,眯著眼道:“好啦。”
季升和蘇鏡談完,坐上副駕時,也不過過去十分鍾。
“蘇鏡說車修好了會送回來,讓給個地址。”季升系著安全帶開口。
“一會兒我發給他。”謝軒銘說。
“你居然還打算和他聯系。”季升奇,“我以為你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是有這個打算。”謝軒銘冷著臉道,“但你顯然不會這麽做。”
“嗯……”季升把安全帶插好,轉頭看謝軒銘,放輕聲音道,“還在生氣嗎?”
“嗯。”
“對不起。”
“不是生你的氣。”
“那我替蘇鏡道歉。”
謝軒銘沉默一會兒:“剛才我不是有意要撞上去,如果你有什麽……”
“沒有什麽。”季升搶斷,“只是暈車。”
“……那就好。”
兩人坐著沉默一會兒,季升問:“回去嗎?”
“嗯。”
回去路上,經紀人打來電話,詢問巡演的細節。
“巡演曲目單還差一首歌,成員都沒什麽想法,讓問問你。”
“一首嗎?”季升想想,“不是涅盤的歌也行?”
“有版權就行。”
“《水果糖》可以嗎,青出樂隊的。”
“……青出會願意賣版權嗎?”
“版權不在青出公司手上。”季升笑,“版權在原唱手裡。”
他說著轉頭:“原唱,給授權嗎?”
“可以。”謝軒銘目不斜視道。
季升滿意轉回頭去,對著電話道:“要到授權了。”
電話那頭詭異沉默兩秒,經紀人識時務,聽出了什麽也不多話:“行,那我把《水果糖》加巡演歌單了。”
“好的,麻煩了。”
因為季升餓了,謝軒銘沒直接開回別墅,轉向開去一家日料店。
這家日料很是有名,裝修精致、服務周到、菜式美味,價格高昂似乎是它唯一的缺點。
這家店做工精細,上菜速度自然不算迅速。
在桌上,謝軒銘不說話,季升找了幾個話題,卻實在聊不下去,便只能尷尬拿出手機,刷起消息來。
季升確認蘇鏡趕上了下午的直播行程,松一口氣後手一滑切到微博,無意調出一個視頻。
“謝軒銘”的名字,讓他沒有第一時間退出去。
做這個視頻的博主有小十萬粉,視頻內容常是對娛樂圈各種消息進行分析諷刺,說得好聽點叫先鋒自媒體,說得難聽點叫會剪輯技術的噴子。
此刻這位自媒體噴子把槍口對準了謝軒銘,一陣炮轟他參演網劇的行為不珍惜羽毛,為商人下場撈錢低俗行為,甚至還不要臉蹭剮死人熱度。
“謝軒銘可算是打著深情重義的旗號,把季升屍油都薅幹了!”
視頻博主尖銳譏諷道。
季升皺起眉,
這說得也太難聽了。
他退出視頻,舉報拉黑一條龍,進到評論區,卻意外發現附和博主的人竟然不少。評論洋洋灑灑一片抨擊,愣是讓謝軒銘在輿論中坐實了剝削者姿態。
這些詆毀讓季升十分窩火,但他也做不了什麽,只能一個個主頁點進去拉黑。
“吃飯了,別看手機。”此刻主食上桌,謝軒銘見季升仍然沉迷網絡,手指輕敲桌面,提醒道。
“哦好。”季升匆匆放下手機。
他魂不守舍地夾起一塊鱈魚,放嘴裡心不在焉嚼兩下,咽下後抬眸開口,“那個網劇,能不拍嗎?”
“嗯?”
“害我的私生進監獄了,青出也瀕臨倒閉,盛空知名譽受損……”季升一一細數著,“犯錯的人都受到應受的懲罰了,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進行網劇拍攝……”
“我說過不想聊有關網劇的事。”謝軒銘輕描淡寫打斷他,“吃飯吧。”
季升卻不動筷子,他耳側是博主刻薄的評價,眼前為評論區網友齷齪猜測。
再聯想到之前蘇鏡對謝軒銘拍網劇目的的誤解,季升毫不懷疑有多少人藏在屏幕背後,以最大的惡意猜測、謾罵謝軒銘。
他無法接受謝軒銘因為自己被辱罵,盡管謝軒銘可能習慣,或者根本不在意,但這不代表季升能心安理得接受一切。
季升安靜片刻,繼續堅持道:“你真的沒必要拍這部網劇……”
啪!
謝軒銘把筷子放下了,力量不重,卻在包廂裡激起一聲清脆的響。
“能停止這個話題了嗎?”謝軒銘態度久違地冷淡,“你現在是以什麽姿態請求我放棄拍攝呢?朋友嗎?”
“是朋友。”季升猶豫下說,“如果你沒意見……也可以是戀人。”
他二次對兩人關系進行試探,謝軒銘卻全無第一次聽到時的波動。
“你挺會利用他人情感的。”謝軒銘抬手止住季升的辯解,冷靜道,“沒有諷刺的意思……比起以前戀愛腦全然相信別人,有點心眼我反而更開心些。”
“不過,與其想用戀人的身份來勸阻網劇拍攝,不如用角色原型這一身份拒絕,更能讓我動搖。”謝軒銘平靜看向季升,“本來我不願意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但你一直固執要談這個問題,那我也只能說清楚了。”
“這部網不全是為你拍的,我本人的私心也佔理由的很大一部分……這麽說可能很傷人,但季升你可能完全沒想過,你想要回避的那段時光,是我人生最為寶貴不舍的一段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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