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空知心中不穩更盛。
季升從洗手間出來,徑直朝餐桌走來,他停在半米外,看桌面空蕩,摸下肚子,可憐兮兮問謝軒銘:“沒有早餐嗎?我好餓。”
“待會給你做。”謝軒銘說。
兩人親密互動,盛空知坐不住了,假笑著開口插入話題:“小季,小謝現在是影帝了,你怎麽還能像以前一樣使喚他……”
“我樂意!”季升打斷他,嘟囔道,“人小謝又沒說不樂意,你狗拿什麽耗子多管什麽閑事……”
盛空知的笑僵在臉上。
謝軒銘先是詫異,後唇角抑製不住地微勾,因為盛空知不請自來的不悅消散許多。
雖然被懟了一嗓子,但盛空知仍未放棄,他再次嘗試道:“還是出去吃吧,譚哥剛好有事要和你說,我們邊吃邊聊……”
“我不去。”季升拒絕得乾脆。
“為什麽?”盛空知假笑著。
“不想和前男友坐一桌吃飯。”季升終於看向他,皺下眉,“會沒胃口。”
盛空知笑容徹底掛不住了,他“騰”一下站起來,顏面全無地驚怒問:“我們什麽時候分手了?”
“今天。”季升咬字清晰,他低頭摁亮屏幕看時間,欣欣然道,“剛好,郵件到了。”
一聲脆響,盛空知低頭看向手機,信息提示有一封新郵件。
【分手函】
至於為什麽是郵件而不是微信或者短信……
“順便說一下,我把你拉黑了。”季升體貼地解釋,“我這個人比較害怕糾纏不休,也討厭尷尬關系,所以,嗯,你能理解的吧。”
盛空知不能理解,盛空知匪夷所思。
赤橙黃綠青藍紫在面上過一遍後,盛空知啪一下鎖上手機,抬頭換了一副委屈表情:“我做錯什麽了嗎?”
一旁看戲的謝軒銘冷笑一聲,心道這表情轉化得,但凡能在電視劇裡用上三成力道,那劇也不會撲得水星子都看不到。
“搶出道一位,搶電視劇角色,與私生私聯,包庇罪犯。”季升一下變了臉,冷冷數道,“還要我繼續往下說嗎?”
盛空知如卡殼的尖叫雞一般凝固。
小升怎麽會知道這些?
盛空知驚怒地看謝軒銘,對上其冰冷嘲諷的視線。
是謝軒銘說的?
小升居然信了?
季升信謝軒銘不信我?
萬般思緒從腦中飄過,盛空知當機立斷,立刻拋棄論理這一方法,向前一步去抓季升的手:“小……”
季升機警地後竄兩步,謝軒銘順勢站起,把他擋在後面。
兩人配合天衣無縫,盛空知眼角抽搐下,打碎門牙往肚子裡吞。
“小升。”他委屈又不可置信地說,“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嗎?”
“嗯啊!”季升從謝軒銘身後探頭出來,肯定道,“我不僅要和你分手,我還要出去亂說。”
看著盛空知寸寸僵硬的神色,季升手一揮,蓋棺定論:“回去和李譚說吧,要麽解約,要麽等著搖錢樹被爆同性緋聞然後全網封殺,走好,不送。”
到底是前程重要。
盛空知被謝軒銘“請”出了家門,灰頭土臉地走了。
謝軒銘關上門,握著扶手細致考慮季升是不是真磕壞了腦袋,回身問:“你真要和青出解約?”
“……付得起解約費嗎?”
“應該?”季升說,“巡演還剩下些錢,而且我看過合約了,上面寫著‘不能為公司創造利益的藝人將自動被解約’,我手斷了算個廢人,青出得多道德敗壞才能向一個廢人收高額解約費?”
“如果他們真那麽道德敗壞……”
“那我就找媒體道德綁架!”季升振振有詞,“而且我手誰劃傷的他們沒點數嗎,還有膽子收錢。”
謝軒銘:……
謝軒銘無話可說。
談到這個話題,季升忽然想起點什麽,他昨日在車上聽謝軒銘經紀人抱怨新電影因為題材敏感被舉報,導致開拍延遲。
從未來的記憶裡翻找,這無疑又是那私生的手筆。她看不慣盛空知被謝軒銘穩壓一頭,從電影開拍一直舉報到上映,雖然謝軒銘的第二部 電影最終仍然取得高票房,穩固了其在電影圈的位置,但在等待電影上映的時間——也正是謝軒銘與季升炒作緋聞那一段日子,謝軒銘沒少被誹謗因為性向原因被封殺。
一人連累整個劇組,這個大帽子扣下來,謾罵聲少不了。
季升自然不會讓這種情況再現。
“我來找你,其實還有件事。”季升說乾就乾,眼瞼一垂,囂張氣焰呼一下散盡。
謝軒銘沒忍住多看他兩眼,心想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還有戲精的天賦,這一低眸一抬眼,許多科班演員都做不到如此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什麽事?”謝軒銘面上不動聲色。
卻在下一句變了臉色。
“我找到劃傷我手的人了。”季升抬眼看謝軒銘,見他表情冷凝後補充,“是盛空知的私生粉,青出大股東的女兒,你電影的事……應該也是她舉報的。”
“你剛才說盛空知私聯私生……”謝軒銘臉色難看極了。
“對。”季升肯定他的想法,馬上又說,“但這不重要,反正我馬上就離開青出了。”
給了線索,等謝軒銘一查,私生家裡偷稅漏稅的事鐵定瞞不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