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升收回手,用力甩開私生,沉聲問:“你是衝謝軒銘來的?”
“不。”私生否認迅速,她後退一步站直,蛇一般的眼惡毒盯著季升,眼神可怖,“我是衝你來的……拉他下水不過順便。”
“我?”季升面上適當露出幾分迷茫,“我哪裡惹了你?”
“你前幾天,去見了盛空知對吧。”私生問得爽快,“你們說了什麽?”
“哦,所以你是盛空知私生……你這麽神通廣大,搞不了監聽?”季升沒忍住挖苦一句,“還是……相似手段用太多,弄得人都有戒備了?”
他音量低下去,輕飄飄地惹人急躁:“盛前輩可不是拒人千裡之外的類型,這麽防備……你究竟是做了多麽讓他討厭的事啊。”
“少廢話。”私生果然被激怒,語調一下尖起來,她刺耳地大聲道,“我認識十幾個營銷號,你再多說幾句,我現在就讓他們發通稿。”
季升不疑她話語真假,隻得開口,半真半假道:“盛空知讓我跳槽去他公司。”
“為什麽?”
“不知道,可能他想挖謝軒銘牆角,又或者……”季升頓一下說,“我恰好長了一張和他已故好友相似的臉。”
私生聽完之後,一刻未停地爆發,忽然癲狂尖叫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季升那個婊子就是陰魂不散!!”她猛地撲上來,瘋了似的要去抓季升的臉,“一個季升不行,現在還又來一個你!!我當時明明讓他們下死手……這群廢物,白吃飯的東西,你……”
她話沒說完,一下被季升推了出去。
“當初綁架季……我的是你??”季升驚疑不定地看著她。
“是又怎樣,你也真是命好,在謝軒銘這躲了好長一段時間。”私生跌撞站穩,臉上獰笑嫉恨交半。
“那季升前輩,也是你動的手?”季升高聲質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就算他性騷擾你偶像,那也該是輿論和法律製裁他,何況盛空知跟我說季升根本沒騷擾他,只是公司……”
“住口!!”私生又尖叫起來,“你懂什麽?季升那個婊子,放空知邊上都是對空知的褻瀆,他怎麽敢還勾引空知,他就應該去死!!”
季升喉結因為憤怒顫抖,他勉強穩住心神,憎惡道:“你真該去看下精神科,說不定能為故意傷人和惡意殺人的罪行減點刑期。”
他如此一說,私生反倒冷靜下來,她抱著臂桀桀笑兩聲,陰惻惻道:“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說罷,私生猛地又撲了上來。
季升神經一直緊繃著,上一世的教訓讓他不敢小覷面前人的手段。
他迅速後仰閃避,但這反而更遂了私生的意,她揮手上來,手掌直直逼向脖頸。
季升眼疾手快抓住私生的左手,用力掰開,但另一隻手卻攔不住地衝著臉揮上來。
季升眼神一瞟,隱隱看見私生手中攥著一塊布狀的東西。未想明白那是何物,下一秒,紗布摁上他面頰,濕潤的觸感讓人心下一沉。
季升頭腦空白分秒,反應過來後猛烈掙扎,但私生整個人坐在他身上,用全身力氣也摁住他面容。紗布上覆著不知名藥品,隨著呼吸逐漸進入季升體內。季升隻覺越發無力,掙扎一點點弱下去……
他頭腦開始墮入昏沉,不妙的預感與反抗的欲望都消沉下去。
在他就要撐不住合上眼時,臥室門轟一下被踢開。
私生被抓起狠狠扔到一邊。
季升隻覺身上一輕,再抬眼便被謝軒銘扶著坐起,屋內燈光驟然大亮。
季升被白光刺出眼淚,謝軒銘及時捂住他眼睛,另一隻手摁上人中,顫抖著輕輕揉捏。
“還好嗎?”謝軒銘話語蓋著不平情緒。
季升混沌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回:“沒事。”
視線被遮擋,聽力反而更加靈敏。
樓梯那腳步聲頻繁,駐足後有人大喊:“不許動,手抱頭蹲下。”
隨後私生尖叫聲再起,“老實點”、“不要動”的怒喝緊隨,手銬碰撞的金屬聲響明顯。
季升喘著氣,任由謝軒銘一下下揉捏人中。
喧嘩聲漸漸遠了,季升最終只能聽見謝軒銘低低道:“沒事了,別怕。”
私生很快被警察帶走,鬧劇落幕,季升也終於從驚疑的狀態下脫出。
謝軒銘小心松手,季升眯著眼適應光線後見他臉色慘白,也是一愣。
“我去洗個臉。”謝軒銘也知自己失態,冷汗浸濕後背,不想讓人看見,他低聲說著,就要往洗手間走。
季升輕輕拽住他衣角。
“還好嗎?”
“嗯,沒事。”謝軒銘未回頭,重複道,“我去洗個臉……很快回來。”
謝軒銘說很快便不含糊,不到一分鍾,他便從洗手間出來,嘴唇依舊後怕地白,但面上總算有幾分血色。
“她用來捂嘴的布上弄了什麽?”季升見他好些,松口氣問。
“不知道,要等警察化驗,但總歸不是什麽合法藥品。”謝軒銘走回他身邊,低頭問,“有不舒服?需要去醫院嗎?”
“沒有,我挺好的。”季升忙否認,“只是想確認她是否罪加一等罷了。”
謝軒銘垂眸看著,季升面頰上有一道紅痕,是剛才被指甲劃出的傷口。
一抹紅在白皙的臉上,格外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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