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心思想著怎麽逃考。
“祁哥,”關越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扭頭眼巴巴的看著祁慎,漆黑的眼珠子裡,寫滿了祈求,“你幫我,到時候考試那天,你給我請假,說我發高燒,根本來不了考場,行嗎?”
祁慎搖頭。
關越急了,他撲倒祁慎,把人壓在長椅上,一本正經胡扯:“那你根本就是不喜歡我,要是喜歡我的話,你什麽都願意幫我做的。”
祁慎由著他騎在自個身上,順道還扶著他的腰,不讓玩鬧時摔下去。
“這件事暫且先不提,你先與我說說,你有哪些記憶?”
關越臉色一變。
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個露出馬腳了。
被發現了秘密,關越有一瞬間的慌張,可看了祁慎淡若平常的表情後,他更多的是輕松。
隱藏秘密,對關越來說,很難。
關越往後挪了挪,騎在祁慎膝上,他低眉垂眼,也有些費解。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醫院裡,死掉了,在醒過來就是在這裡了。”
祁慎一驚,死掉?!
不是記憶混亂?!
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是淡若止水。祁慎按照書上說的,梁項教的,盡可能的溫和,“死掉?怎麽死的?”
關越不以為意的說:“暗傷太多了,然後被人偷襲,心肺受損,一下子連帶著所有器官都開始衰竭,就死掉了。”
他平鋪直敘,沒有絲毫感情色彩。
比起已經沒有祁哥,誰也沒有了的三十歲,關越覺得死了也挺好的。這不,他現在到了誰都有的十七歲。
可祁慎不這麽覺得,若非手扶著關越的腰腿,怕捏傷了他,他哪兒還能維持鎮定啊?
“那、我呢?”祁慎問,強悍的忍耐力,叫關越根本聽不出來其中生澀與難過。
—我呢?我不在你身邊嗎?為什麽會讓你有那麽多暗傷,又怎麽會讓你……讓你無所謂生死。
關越頓了一下,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祁哥,他死得更早呢?
說了的話,以後能讓祁哥預防。
可誰願意聽自己英年早逝呢?
幾番猶豫,關越實話實說了:“祁哥你……你胃癌死了,就、就,”說了半截,他有點兒生氣了,臉鼓得跟個河豚似的,幽怨的看向祁慎,“就因為蔣憑意,他渣你,你受了情傷,不吃飯,成天喝酒,弄壞了胃,你就死掉了。”
祁慎立馬反駁:“這不可能。”
關越瞪眼:“我親眼看見的!蔣憑意渣男,你兩都分手了,還過來找你,要不是我攔著,你都要跟他重歸於好了!”
稍稍停頓,他又垂頭喪氣起來:“但你、但是你,還是死掉了。”
看著騎在膝上的少年,似被烏雲籠罩,整個人陷在自我厭棄中,這架勢,像是祁慎因病去世,都是他的責任一樣。
祁慎哪裡見得這小崽子如此頹靡懊惱,他坐了起來,單手抱著關越的腰,另一手壓著他後腦杓,摁在肩頭。
“但我現在還活著。”
祁慎微微側頭,像動物之間表現親昵的樣子,與關越交頸貼面。
他輕輕說:“多虧了你,你願意與我在一起。”
這種親昵的姿勢,關越沒有任何的不適,倒是祁慎說的話,讓他臉一紅,忍不住小聲反駁了一句:“是你自己說喜歡我,我還沒說要、要跟你處對象。”
祁慎順勢問:“那你不想跟我處對象嗎?你要,”他眯起了眼睛,低啞的嗓音帶上了幾分嚴肅,“要讓我跟蔣憑意處對象?弄出胃癌?嗯?越寶,怎麽不說——”
還沒講完,關越陡然抱住了祁慎的脖子。
他氣憤大喊:“不準!”
祁慎回抱著他,下巴壓在關越的肩膀上,嘴角上揚,輕笑道:“好。”
*
重生的事兒,祁慎問了不少。
下課鈴聲打響的時候,祁慎摸著關越的頭說:“這事兒,誰也別說,知道嗎?”
關越點頭,他又不傻,不是可信任的人,他才不會說呢!
回到教室,還沒在位置上坐穩,勾江就立馬轉過來,緊張的問:“怎麽樣,怎麽樣,你沒事兒吧?老周是不是讓你寫檢討了?狗日的蔣憑意,真不是個東西,他嘴臭得跟吃了屎似的,錘他,他竟然叫他媽來,真不是個男A。”
“幹嘛讓我寫檢討?我又沒錯。”關越理直氣壯,“我哥說了,他找錘。”
勾江一聽,立馬明白了,啥事兒都沒有,蔣憑意和他家長認栽了。
他豎起大拇指:“哥哥真牛逼!蔣憑意的媽你哥都能搞定。”
去年蔣憑意的媽過來開家長會的時候,逮著勾江的媽炫耀了一通,氣得勾江老媽一回家,壓著勾江學習了一頓時間,試圖考過蔣憑意,以此揚眉吐氣。
但很可惜,幾次都沒考過,勾江媽放棄了,決定以後家長會都讓勾江爸爸來參加。
關越愣了一下:“不是我……算了,這都不重要,我現在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兒,跟你談。去廁所嗎?”
本來關越還想說勾江誤會了,搞定蔣憑意媽的是他嫂子,不是他哥,但轉念一想,他哥和嫂子是夫夫,是一體的,兩個人也差不多。
再則他急著向勾江討教一件事兒,也懶得多說了。
勾江看了看手表,有些猶豫:“我剛去了廁所,現在還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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