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遲遲動不了筆的漫畫也總算是下了第一劃。
冬遊的事,明天再去找他說上一說。
若是他真的喜歡我,那之後便再看。
這邊蘇璞一做的決定,宋霽是一無所知,他才剛剛回到宋府,就得知了個消息。
府裡的小二便一見到他就上來匯報,“主人,剛剛翰林院的白編修來了。”
白竹吉?
他回來了?
他不是應該還在京城裡頭當個窮苦的修編書的嗎?
聞言宋霽挑了挑眉,面上也微微帶了些欣喜,“人在哪兒呢?”
他鮮少有什麽朋友,在認識蘇璞一之前唯一能稱得上是密友的,也只有這一位了。
這位是從小和他一起認識長到大的,兩人小時候關系只是一般般,但是待到少年時期,反而關系還好了起來。
或許也只是因為兩人同時一起看到的另一本男男春宮圖。這讓他們二人多了一個共同秘密。
白竹吉同時也是鮮少知道他性取向的人。
甚至也可以說他當初會明白自己的性取向也是多虧了眼前人的“幫助”。
“呦,怎麽才回來呀?”白竹吉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差不多在院子聽到聲音,就自個出來尋找。
“你倒是沒變多少。”宋霽看見人走出來,掃視了他一眼,盯著他腰間的白玉配飾,說道,“在京裡,待遇挺不錯。”
白竹吉是家裡頭的庶子,不受看中,偏又心裡頭存了一口氣,那年中了探花之後,便留在京城裡頭編修賈書,再沒回來阜城。
原來還以為是個清閑差事,現在看起來,賺的也不少。
白竹吉自然注意到他的視線,面上帶了幾分驕傲,顯擺一樣的晃晃玉佩,“也不看看我是誰?”話鋒一轉,他又問道,“你這是出去幹什麽去了?”
“就是書肆裡頭有些事,所以過去看了看。”宋霽避重就輕答了一句,微微推開他朝院子裡頭走去。
“站在門口說什麽話,快進來吧。”
“哦,是嗎?”白竹吉表情奇怪,意味不明笑了笑,“我覺得不太對勁。”
“哪有什麽你覺得?快跟上。”宋霽不理他,徑直往前頭走過去。
“可是我怎麽聽到子則說……”白竹吉跟上他,話卻隻說一半,故意剩半截沒說。
“什麽?”宋霽心裡頭大概知道他想說什麽,特意瞥了一眼子則,以示警告。
子則心裡發苦,面上不安,我就是隨口一提,誰知道白公子他怎麽還記在心上了。
“說什麽?你還裝傻,不就是說你那個蘇,蘇畫師?”
宋霽心情莫名好了些,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前置定語,你的。
“嗯,怎麽了?”但他還是一副裝傻模樣,不肯放松半天口氣。
“行了,我都知道。”白竹吉見他特地裝傻,也不再藏著掖著,直說,“沒想到你這棵老鐵樹居然還真有開花一天?”
宋霽聽不太得‘老’這個字,尤其是在他意識到他和蘇璞一之間還隔差了將近七歲時,他便對這一方面更加忌諱了。
當即眉頭一皺,回望對方,“說什麽呢?”
“哎呦,是我口欠。”白竹吉畢竟是和他從小長到大的,深知宋霽心裡頭小心眼多的很,尤其是心思七轉八彎,想的多。
一看宋霽這面色,白竹吉就知道他是忌諱在哪裡,連忙裝模作樣抽了一下自己給他賠罪。
宋霽倒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心中自己有了芥蒂,不想其他人反覆提及。
“唉,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倆這是什麽情況?”看到宋霽也沒那麽生氣,就是一副佯裝出來的模樣。白竹吉又陪著笑,做出一副伺候的模樣,快步跟上,連忙追問著滿足自己八卦之心。
“你們在一起了嗎?子則也真是,什麽也不肯說,就隻透露了個蘇畫師。”
“嗯,不怎麽樣……”宋霽原本也不想多說什麽,想緘口閉過去。只是忽然想到自己眼前這一位可以說的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撩情達人。
僅僅在對方當上探花之後,短短三個月,京城小姐名伶沒有哪個不對他讚不絕口,直誇對方是翩翩君子,倜儻少年郎。
宋霽頓頓,又改了口風,大概陳述了一下他們這段時間接觸的眼神和動作,“……你說他會知道我喜歡他嗎?”
“嗯……我覺得有點玄乎。”白竹吉裝模作樣的捋了下下巴上並不存在的胡子,沉吟片刻說到。
“對方聽起來芝蘭玉樹,是個端方君子。當然,也有可能是由於你心悅他,所以將其形象美化了,但是單單聽你描述,我覺得他可能只是下意識的潛意識所為,而並不是喜歡你。”
“而且你知道的,有的時候對你好,只不過是因為對方人好,而不是因為喜歡你。”
白竹吉又補充道。
“我也知道。”宋霽聽了這個和他心中的預料大差不多的答案之後,眼瞼微微下垂,興致不高地道了一句。
“也不要這麽萎靡就打退堂鼓嘛,說不定對方也是把感情藏匿於心底沒有宣發。”白竹吉看到他一句話威力就這麽大,連忙找補說道。
宋霽抬眼,“這自然不用你提。”我可沒那麽容易放棄。
至少……一定要等到他回應我的那一天。
“行了,你就睡隔壁廂房吧,我還有事,你可不要打擾我。”眼看著也沒事,宋霽給他下了逐客令。白竹吉不回家,若是平時回到了阜城,一般都是宿在他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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