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看到他伸過來的手,那兩名傳教士直接就往後退了兩步,連帶著語氣都不自覺地凌厲了兩分:“不用。”
然後他們才反應過來:“這些東西不重,我們自己去就行。”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說完,他們就直接越過那名姓劉的小雜役,快步向外走去。
看到這一幕,其他的幾名小雜役忍不住笑嘻嘻道:“劉哥,又拿熱臉貼了冷屁股了吧?”
“我說你一個雜役,不老老實實的乾活,學什麽西語啊,而且你學了這麽久,也沒見學出什麽東西來啊!”
那當然是因為大乾現在根本就沒有多少會西語的人。
他要是能學會西語,將來說不定能受到上面的提拔,從此翻身成為人上人。
這可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把握住的機會。
他可不想跟他爺爺、他爹、他大伯一樣,當一輩子的雜役。
也不想再被人搶了未婚妻,結果卻只能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接受對方的所謂的‘厚賞’。
至於他為什麽跟了那兩個傳教士學了大半年,卻至今都還沒有學會幾句西語。
當然是因為那兩個狗雜種藏著掖著,拿了他的好處,卻沒有盡心教他。
只是劉營心裡雖然是這麽想,但是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最主要的是——
他看著那兩名傳教士的背影,忍不住眯起了雙眼。
那兩個傳教士以往巴不得把他當成狗一樣使喚,這次怎麽就這麽好心?
而且他們說他們手裡的東西不重,所以不需要他的幫助。
可是看他們走路都那麽吃力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拿著一包輕東西的樣子。
這麽一看的話——
像是想到了什麽,劉營再次將手裡的東西都塞給了同伴,然後飛快地朝著那兩名傳教士的住處跑去。
“嘿,嘿!”
他的同伴見狀,下意識追了上去。
到了那兩名傳教士的住處,他抬起一腳,把門踹開了一看。
裡面果然亂糟糟的,衣服被子落了一地。
看到這一幕,他的同伴也愣住了。
然後他直接就被劉營撞開了:“不好了,威廉和尤金跑了。”
“不好了,威廉和尤金跑了。”
……
大喊聲瞬間就傳遍了整個驛館。
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甚至都不需要敖銳澤下令,兵部的那些官員在聽完劉營的匯報之後,直接怒聲喊道:“來人,去把他們抓回來,去把他們抓回來——”
那兩名傳教士的兩條腿怎麽可能跑得過禦林軍屁股下面騎著的戰馬的四條腿。
所以僅僅只是過了幾分鍾,他們就被抓回來了。
而當天下午,陳將軍也趕回來了。
“伯爺,查清楚了——”
“那幾個部族根本就沒有打算造反,他們是因為聽說了朝廷準備把他們全都擄去做奴隸,又看到了我們真的準備派出大軍去攻打他們,所以才會起兵抵抗……”
“不過他們現在不信任我們,不肯放下兵器投降。”
到這裡,真相已然大白了。
“無恥!”
一名年過五旬的禮部官員顫抖著左手,一巴掌甩在了其中一名傳教士的臉上:“大乾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們,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兩名傳教士鼻青臉腫的,顯然在這之前已經挨了不少打了。
他們也徹底怕了,一個勁兒地朝著敖銳澤磕起了頭:“伯爺,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知道錯了,看在以往我們沒少逗您開心的份上,看在江貴妃和皇上的份上,你就饒過我們這一回吧。”
敖銳澤摸了摸那一排排的金錠,直接就笑了:“饒了你們?”
“我饒了你們,誰來饒過那些慘死在你們手裡的官兵和那些部族的勇士?”
然後他直接說道:“來啊,把他們壓到城門口,凌遲處死。”
當即便有一隊禦林軍走了出來:“是。”
“不,不……”
不等那兩名傳教士把話說完,那隊禦林軍就直接把他們拖了下去。
“對了。”
敖銳澤又說道:“記得給薩國和西國的使臣送個消息,讓他們不要錯過這場好戲。”
“是。”
陳將軍:“看來薩國和西國的確是不想再跟我們打下去,要不然也不會想到去使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只可惜了,現在薩國和西國也已經從那兩個傳教士口中知道了大乾財政空虛,也無力繼續打下去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握緊了雙拳,恨自己剛才沒有跟著給那兩個雜碎一巴掌。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跪在旁邊的劉營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一樣,一咬牙,出聲說道:“但是伯爺,朝廷不想打下去,您可以想要繼續打下去啊。”
不過說完,他就用力磕起了頭:“小的真的沒有嘲諷伯爺您的意思,請伯爺恕罪,請伯爺恕罪。”
敖銳澤卻是眉頭一挑:“這主意不錯。”
陳將軍等人的眼睛也亮了。
劉營磕頭的動作頓時就停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敖銳澤。
敖銳澤居高臨下:“就是你第一個發現的威廉和尤金準備逃跑的事情?”
劉營當即把頭壓了下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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