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表面上他是要裝作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
就很尷尬。
就硬演。
良久,江塵年才掏出一隻儲物袋:“這你帶上吧,東西不多,用完了寫信給家裡再寄。”
哎嘿,傳說中的儲物袋!
修仙小說裡幾乎人人必備的空間法器耶!江宴秋內心十分激動,接過那隻繡功精美的小荷包,往裡瞅了一眼。
乖乖。
他倒抽一口涼氣。
堆積成山的銀票靈石,瓶瓶罐罐各式丹藥,幾十件五光十色的精美法衣。
就這還“東西不多”,江宴秋對江氏的財大氣粗大為震撼。
這在凡間都能買下一座城池了吧?
便宜大哥的私房錢不會都補貼給他了吧?
原著裡,江塵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寵弟狂魔。
現在被寵的陰差陽錯變成了自己。
有一說一,有點爽文男主的快樂在的。
再看江塵年,這是他便宜大哥嗎,不是,那是尊貴的金主大人,長兄如父,江塵年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江宴秋感情瞬間真摯了許多:“兄長您在家一定要保重身體,不要勞累,我在昆侖會想你的!”
最好再為江氏辛勤工作五百年,哎嘿。
江塵年顯然有被他恭維道,“你也該有一把自己的佩劍了。”
咦,竟然還有好東西。
江宴秋激動地看著江塵年掏出一把通身隱白的劍。
“此劍名為‘鳳鳴’,”江塵年淡聲道:“修真界十大名劍之一,乃是我江氏祖傳。”
江宴秋:!
這麽貴重的嗎!不好吧!
話雖如此,他一摸上鳳鳴的劍身,心中就湧起一股“這不是我的劍還能是誰的”之感,裝模作樣地推拒了兩下,便喜滋滋收下了,十分嘴甜道:“謝謝大哥,大哥真好。”
江塵年看上去滿意許多:“嗯,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江宴秋想了想,問道:“我能把淮生帶走嗎?”
江塵年:“……”
他瞬間沉下臉:“哼,隨你。”
嗐,怎麽還說變臉就變臉呢,將來哪位嫂子受得了你。
江宴秋決定還是要給衣食父母應有的尊重:“以後有空我會常回來探望家裡的。”
江塵年:“修仙問道,當清心寡欲,不染紅塵,老是貪圖家裡安逸,像什麽樣子。”
江宴秋:“……”
那你他喵表情別突然這麽愉快啊!
最終,江塵年臨走前猶豫片刻,還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誰敢給你委屈受就跟我說,你是我弟弟,這腰,我江塵年還是撐得起的。”
.萬裡碧空,飛舟破雲而行。
楚晚晴腰間掛著四五個儲物袋,可見其父一片拳拳愛女之心。
她歎口氣:“哎,喜歡的飛劍首飾,好看的法衣,還有沒看完的話本兒,通通割舍不下啊。”
江成濤不讚同道:“我們去昆侖是去求仙問道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執念太過不是好事。”
來自一位修煉狂魔的勸導。
楚晚晴翻了個白眼:“沒了這些身外之物,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修仙多活五百年就是多受五百年的罪啊!宴秋你評評看,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江宴秋趴在飛舟窗邊,一臉萎靡。
身體還沒好全,他竟然暈船了。
比他更萎靡的竟然是江佑安。
這小子不知道吃錯什麽藥,平時耀武揚威得跟個雞毛撣子似的,今天倒是繃著臉坐在角落一眼不發。
楚晚晴本來就跟他不對付,這會兒更不慣著他。
江淮看看這邊,再看看那邊,弱弱道:“宴秋哥,佑安哥,你們有哪裡不舒服嗎?”
江宴秋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我沒事,你們聊。”
卻不曾想,江佑安竟然有些憤憤地看著他:“不關你們的事,用不著你們來可憐我!”
楚晚晴納悶:“怎麽了你,又吃錯藥了?江淮好心好意關心你,你又發什麽神經啊。”
江佑安隻覺得眼眶發熱,閉了閉眼睛。
他全都看到了。
兄長臨走前,一次也未來見他,一字也未跟他說。
可是憑什麽!他偏偏去了那個野種那裡!還把鳳鳴給了他!
明明是那把他小時候摸都不許摸的劍啊。
江佑安恨得牙癢癢,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最終,他恨恨地朝江宴秋撂下一句:“等著吧,修真者憑實力說話,我會證明給你看,誰才是合格的江氏嫡系。”
江宴秋不敢往下面看,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吐出來,閉著眼敷衍道:“嗯嗯嗯,好好好,你努力,我等著。”
.“快到了,醒醒了宴秋。”
江宴秋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飛舟正在減慢速度。
霞光萬道,旭日東升。
巍峨高聳的仙山直入雲霄,飛流之水一瀉千裡,仙霧繚繞,五彩雲飛,巨大的青銅門屹立山巔,張狂寫意的兩個大字躍然其上。
昆侖。
無數飛舟、飛劍、各式法器從他們身旁掠過,匯聚而上。一時間劍光十色,熱鬧非凡。
楚辭笑道:“看來他們也到了。”
果然,離他們不遠處,還有其他接引弟子的飛舟到達,陸續下船。
江宴秋隨便一瞟,竟然還看見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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