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殼悄咪咪抬起觸角,似乎還有些懷疑。
江宴秋乘勝追擊,加大馬力,又吹了好些彩虹屁,才讓蜃重新打起精神,得意洋洋全方位展現自己袖珍小巧的可愛身軀。
.在客棧的幾天,江宴秋一直處於吃吃喝喝原地躺平的狀態(:3_ヽ)_無他,進入秘境的後勁太大了,肌肉酸脹得抬手都費力。
不光是他,連頭一次出秘境的蜃也是,有空便縮在他衣服裡呼呼大睡。
不知是不是在現實世界開機還需要點反應時間。
幸好他原先跟老板娘說好,包了一周的房,不然要是沒去得了前台結帳被人掃地出門,卻發現房門都沒出過的客人不知為何四肢殘廢癱平在床,那就很尷尬了。
出宗門前,他找的理由是跟表弟詹台樂鬧矛盾,前去尋找離家出走的叛逆弟弟。
歸期不定,什麽時候找到人什麽時候回來。
詹台樂本人,其余人都是見過的,他在外面待久一點,也不會引人起疑。
於是,江宴秋每天啃啃儲物袋裡的水果乾糧零嘴,不客氣地指使童工(?)小蜃幫自己翻話本,除了暫時不能出門,簡直過的神仙日子。
到第七天,他終於能拖著兩腿殘腿下地行走了。
可以,叛逆小詹找到了,他也可以回宗門了。
.幾百裡之外,詹台樂笑嘻嘻地,絲毫不顧及染血的手指,把貼在臉上的一縷鬢發撥到腦後。他白淨的臉上被摸出一道血痕,襯得那張俊秀少年似的臉蛋,陡然變得邪異怖人。
他手握著長槍,正準備給面前匍匐在地,嚇得已然失禁的任務人一個痛快,不知為何突然打了個哈欠,手裡的武器也刺偏了一寸,未能沒入面前之人的肉裡。
近在咫尺的死亡簡直比凌遲還可怕,那人見詹台樂失手,心中似乎燃起了什麽希望,面色驚恐,妄圖用手肘拖著自己的斷腿往前爬走。
——然後被詹台樂一腳踩在背上。
他那一腳下腳極重,把人脊柱都硬生生踩斷,口中噴出鮮血。
詹台樂忽然歎了口氣。
他傷腦筋似地用小指繞了繞側邊俏皮的小辮。
“啊啊,不想乾活兒,好想哥哥啊。”
然後噙著傷腦筋的笑意,鐮槍毫不客氣地刺入心臟。
腳下那人身體彈動了一下,徹底不動彈了。
.“店家你好,麻煩退房。”
老板娘撥算盤的手終於停下,看了面前平平無奇的散修一眼。
對方粗眉小眼,語氣溫和,相貌雖是一般,氣質倒不錯。
老板娘驗完房,發現前台上多了一百文錢。
七天的房費,這位客人早該已經全部結清了。
江宴秋笑笑:“用了您不少熱水,就當是小費吧。”
老板娘神情和緩了不少。
這小夥子,還挺上道的。
見江宴秋轉身準備離開,她似是想起什麽,出聲提醒:“最近芙蓉鎮不太平,晚上走夜路要小心些。”
江宴秋腳步一頓,疑惑道:“……不太平?不太平是什麽意思?”
“客人你估計不是我們本地人,”老板娘耐心道:“芙蓉鎮在蒼華洲最北面,再往東十幾裡,便超過上玄仙山管轄的范疇了,這邊風土人情……”她一言難盡道:“客官你日後若是呆久了便明白了。”
懂了,民風淳樸哥芙鎮。
“起因是咱們鎮上最有錢的富商何家,何老爺年過半百才得了個兒子。這位何公子何佩之,性格溫文爾雅,寬厚大方,一向被街坊鄰居交口稱讚,深得何老爺喜愛,準備再過幾年,便將家業都交給他打理。”
“哪知道,這位何公子不知從何日氣,突然性情大變,不僅當眾拒了與管家小姐的婚事,還執意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狐媚女子為妻,不僅揚言為了她寧願不繼承家業,還當眾狂性大發刺傷了嫡母!現在何府上下人心惶惶,都說大少爺——”老板娘咽了咽口水:“是被魔魅纏上了。”
——魔魅?
江宴秋問道峰的《魔物通識》課上學到過。魔魅是一種低等魔物,一般是怨氣侵入人類屍體變化而成。不僅擁有以假亂真的人形,往往還姿容譎豔,極具誘惑。
但這種低等魔物往往攻擊力不強,也就能襲擊個個位數以下的人類,修為靈力低到可以說沒有。魔魅以吸食人的精氣為生,凡與之交合次數一旦過多,往往會性情大變,變得冷酷殘忍。
“那何公子將情人藏在了自己房中,任誰也傷不了。何老爺已經重金請了上玄的仙師下山除魔衛道,這幾天正在鎮上盤查呢。但誰也不知道那魔魅是否隻盯著何公子一人作案,所以芙蓉鎮上人人自危。客人,你自己得多加小心。”
江宴秋微微一笑,沒有拒絕老板娘的好意:“多謝告知,我本來也有其他事情在身,這幾日就準備離開。”
既然上玄已經介入了這件事,江宴秋當然沒有想不開要去插手的打算。
謝過老板娘,他便準備回老地方——公共飛舟搭乘點。
講道理,疲勞駕駛的老板著實令人害怕,希望這次的駕駛員別是那個大叔了。
走出客棧,沿街的酒肆、點心鋪子、藥堂果然都是大門緊閉。
空蕩蕩的街道一個行人也無。
——不僅是害怕那魔魅膩歪了何公子,對旁人下手,也是怕撞了上玄仙師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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