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除了貴,沒有別的毛病。
當聽到包廂的價格時,江宴秋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多少?”
——好家夥,有錢人還真是不差錢啊,這數字,都夠買下前頭一些小額拍品了吧!
趙滿樓靦腆一笑:“算不得破費,趙氏與摘星樓有合作,包廂也是樓主先前幫忙留好的。”
況且……那可是江公子啊。
若不是世間最好、最貴的……又怎能配得上他。
包廂之中,案幾上的牡丹紋瓷瓶中插著幾隻玉珊瑚,兩張沉香木雕的扶手椅前擺著掐絲琺琅的手爐,隔著楠木四季如意屏風,內室還有一張鋪著百鳥朝鳳錦織的軟塌,在拍賣會途中供隨行的客人稍作休息。
包廂外,一男一女的侍從恭敬地候在門外,俱有至少練氣的修為,隨時等著貴客吩咐。
——這服務意識,怪不得人家的生意能遍布修真界做大做強呢!
.等待賓客落座得差不多,拍賣會終於正式開始。
趙滿樓側過頭,低聲道:“若是看見什麽喜歡的,江道友但拍無妨,包廂的消費屆時直接記在我名下。”
江宴秋開玩笑道:“趙兄,我這次可是來還債的,你這是想讓我越欠越多啊。”
趙滿樓臉微紅了一下:“在下、在下並非那個意思……”
江宴秋樂道:“行了行了,咱倆也算過命的交情了,這麽客氣做什麽,說了我來就是我來。”
反正也是刷便宜大哥的卡,計劃通哎嘿。
拍賣會前半段,拿出來的都是些炒熱氣氛用的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兒,像是一些煉丹大師出品的丹藥、防禦性和美觀性並存的法器、有些年份的仙草靈草之類。
競價的大部分都是底下座位上的修士,其余包廂跟他們一樣,買家的身影半點瞧不見,隻偶爾聽到競價舉牌之聲,底下有為了一株靈草爭得臉紅脖子粗,加價加到最後差點打起來的;也有為了女伴拍下一隻品相精美的防禦銀釵瘋狂競拍,覺得被人拂了面子而咬牙加價,最後以遠超銀釵本身的價格成交的。
就連江宴秋這種壓根沒去過幾場拍賣會的,都能看出來是有摘星樓自己人當托兒,瘋狂從中拱火。
那為了逞面子爭強好勝咬牙競拍的修士,看到最後一次的加價本已想放棄,卻不料對方先他一步戛然而止,驀地收手,徒留他一人傻眼,想反悔都不成——開玩笑,當摘星樓的殺人業務是吃素的嗎?
不想付錢想逃單?當然可以,修士的內丹、血肉可都是靈力充裕的好材料啊!實在不行還能強行扣押下來做苦工,反正修士壽元悠長,乾他個百八十年的,或許就能還清債務了呢。
江宴秋看得嘖嘖稱奇,卻也不影響他舉牌子,給謝輕言買了只能溝通百獸的禦獸筆,給楚晚晴帶了幾本據說出土自千年大能洞府中的話本,帶給江成濤的一枚火屬性劍丸……
其他人見他們這包廂屢屢叫價參與競拍,拍來的東西五花八門,隻當是大人帶了家裡小輩出來,小孩兒看個熱鬧稀奇跟風拍著玩兒,不禁為這天倫之樂的一幕微微一笑。
對自己莫名矮了一輩絲毫不知的江宴秋也舒了口氣,向後一仰,把自己摔進軟軟的靠枕中:“呼,差不多了。”
沒想到花錢還能有花累的時候。
趙滿樓隱有羨慕,小聲道:“江道友,你還真是交遊甚廣啊。”
從以前開始,他便默默地看著那人被簇擁在人群中,與周圍人談笑風生。
他像是天生的發光體,源源不斷地吸引著眾人的目光,讓其他人心甘情願地湊上去,想要與之交好。
江宴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有些無奈地扶額笑道:“是啊,這麽多東西,要是沒有儲物袋都背不回去。”
……還真是。
當年他也只是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去了江家,又隨著命運的波流去了昆侖,沒想到這麽多年下來,昆侖也被他當成半個家了。
交心的知己,互損的好友,也一眾打打鬧鬧的師兄師姐,還有亦師亦友的劍尊……
他回過神來,對趙滿樓笑道:“再看看,有什麽想要的喜歡的我一起拍了,就當是一起扛回去帶給你的禮物。”
趙滿樓眼神亮了亮,緊接著,似乎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歡喜,臉頰微微泛紅,掩飾性地咳了一聲:“……謝謝你,宴秋。”
江宴秋絲毫未覺,縮在靠枕裡繼續看拍品展示。
幾名仆役推著一個巨大的籠子,推上了展示台。
那籠子有一人半高,呈圓柱形,從半球形的拱頂上垂下紅絲絨的遮布,將裡頭的東西遮掩得嚴嚴實實。
這估計是今天端上來的最大的一件拍品了,不少人都坐直身體,投來感興趣的視線。
嫵媚搖曳,笑容甜美的主持執事嘴角的笑容更明顯了,不疾不徐地介紹道:“這件拍品有些特殊——它是一件活物。”
同一時間,紅布被揭開,場下人都不約而同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竟然是一隻王雀!
王雀相傳為鳳凰的後代,無比尊崇高貴,不僅繼承了鳳凰的祥瑞,血液乃療傷聖物,還是靈智極高、戰鬥力極強的妖獸,若是長成為完全體,甚至能有化神期的修為。
更重要的是,這種妖獸無比忠誠認主,一旦結下血契,便生生世世不會背叛主人,因此也被譽為祥瑞和忠誠的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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