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趙兄,你還好嗎?”
他倆論姿容都是一等一的俊俏,一人眉眼含笑,矜潔毓秀;一人出塵雅文,沛然若松,均是腰間門佩玉,長劍在鞘,令人見之忘俗,心生好感。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因此沿路不僅是大膽奔放的女娘對他們留意頗多,就連路過的旅客商販、酒家老板都不免多看兩眼,江宴秋懷裡抱著的那隻玉瓶還是老板打八折賣給他的。
雲鹿洲面積不大,地理位置卻頗具優勢——屬於三宗屬地的交界地帶,人口流通量大,還無朝廷管束,不僅是凡人,不少修士也在此處定居,因此不僅經濟繁茂,民風自由,還有很多不會在凡人都城流通的新奇玩意兒。
街道兩旁商販叫賣的,除了美酒小食、金銀器物、布匹賞玩,甚至還有凡人也能食用的美容養顏丹、延年益壽水、驅邪鎮宅符、一夜不倒丸(……)等等,可以說是將生意做到了極致。
江宴秋沿路走過來,吃的喝的玩的買了一路,也不用擔心凡人大驚失色地跪地直呼仙長,直接將東西丟進儲物袋,此刻一手抱著花瓶,一手舉著水晶葫蘆串兒,十分瀟灑愜意。
他把手裡的糖葫蘆舉到趙滿樓面前,客氣地招呼道:“吃麽?”
趙滿樓:“……”
江道友咬過的糖葫蘆糖葫蘆是江道友咬過的江道友咬過的糖葫蘆……
他的臉頰一瞬間門變得通紅,大腦直接宕機,整個人活像一串大號糖葫蘆。
江宴秋:“?”
他奇怪道:“趙兄?你沒事吧趙兄?”他看了一眼水晶葫蘆,恍然大悟,擺擺手道:“放心,我咬著前一顆擼下來的,上面絕對沒我的口水印子。”
趙滿樓這才呐呐地“嗯”了一聲,通紅著臉點了點頭,就這江宴秋的手,小小地搖了一口。
水晶一樣的冰糖一咬無比清脆,糖水入口即化,山楂酸甜開胃,很好地中和了糖衣的甜。
江宴秋得意道:“怎麽樣?味道不錯吧。”
趙滿樓點點頭。
的確好吃。
至於為什麽昆侖其他人都在蒼華洲旅遊團建,而他倆大老遠跑來雲鹿……那還要從一朵巨胃小花花說起。
為了幽冥寒曇獅子大開口的五十滴天山仙露,江宴秋發布的懸賞正好被趙滿樓接下,對方提出的報酬,不過是陪他來摘星閣參加即將在雲鹿洲舉行的拍賣會。
堪稱昆侖第一大冤種。
要不是碰上的也是絕不打算佔他便宜,準備直接拍下天山雪蓮作為報酬的江宴秋,少不得被人把褲衩都坑掉。
江宴秋看著趙滿樓還泛著紅暈的白淨側臉,心底深深地歎了口氣。
長點心叭趙兄。
.摘星閣,一向是修真界神秘萬分的組織。
——是的,比起宗門,他更像一個組織。
樓主常年神龍不見首尾,樓中的成員比起師徒、同門、師兄弟,更像是普通的同事關系,甚至有的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幾回面。
摘星樓廣接天下懸賞令,無論有求者是什麽身份,凡人還是修士,有頭有臉的大能還是通緝犯;也無論是什麽目的——殺人、保鏢、貨品交易、高人帶過秘境……只要收錢就辦事。樓中伏龍、玄光境修士眾多,甚至還有化神大能坐鎮,可以說是除卻三宗之外,隱形的龐然大宗。
只不過由於他們的行事風格葷素不忌、亦善亦邪,所以明面上,仙門正道都較少與之來往,但背地裡,可就說不準了。
——這不大馬路上就有倆喬裝打扮後的昆侖修士,等著參加人家的拍賣會呢。
摘星閣舉辦的拍賣會一年一度,今年在雲鹿洲舉辦,什麽稀奇古怪的好東西都有,能不能撿漏或是淘到心儀的寶貝,全看財力和運氣。
天山雪蓮這東西,說珍貴也珍貴,畢竟數量稀少,一蓮難求;但說尋常也尋常,畢竟可代替的療傷聖物眾多,這個不行還有別的,為了它傾家蕩產倒也不值。
江宴秋依稀記得趙滿樓是為了他母親的病,要尋這一味花入藥——那可無論如何都要幫人家拍下來了。他儲物袋裡早已備好遠超天山雪蓮市價幾十倍的靈石,準備到時候使用鈔能力也要把這玩意兒給砸下來。
拍賣會明日才正式開始,但從各洲各地趕來參加拍賣會的凡人修士早已到得差不多了,會場附近的酒樓客棧更是半個月前房間門就被訂滿了。
看來無論哪個世界,有錢人數量還是不少啊。
橫豎今日無事,江宴秋跟趙滿樓重金包下江景房後,也隨大流地出來轉轉,領略領略雲鹿洲的風土人情。
正是他們這些外地來的遊人旅客,雲鹿洲當地的商販都聞訊而動,熱情地向南北往來、差不差錢的客人都極力推銷。
一位練氣修為、散修模樣的小販,一看到江宴秋和趙滿樓無所事事地閑逛,年紀輕輕,佩劍是名劍,腰間門的玉佩、衣服的面料五一不是上上乘,一看就是家境優越、出手闊綽的世家子弟。
他兩眼放光,立即熱情上前吆喝道:“兩位客人,要不要看看小店新進的劍譜和絕密玉簡?”
江宴秋:“……”
沿街叫賣劍譜聽著已經十分不靠譜……絕密玉簡?什麽鬼?他倆看著像那種人嗎?趙滿樓簡直把“單純懵懂小少年”幾個大字刻在臉上了好不好。
一見他神色異樣,小販立即明白剛剛那番說辭引人遐想,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口誤,非是客人您想的那種玉簡……”他神秘兮兮道:“是劍道大會上專人刻印下來的精彩對戰,什麽湘君仙子、笑面書生謝輕言、公子如玉趙滿樓……還有今年的冠軍之一,超絕火辣的那位鳳凰劍江宴秋,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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