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陸夫人皺著眉,“不吃了就下去,別弄成這樣影響我們胃口。”
陸行低頭看了一眼盤子裡已經被自己戳弄得不成樣子的菜,看起來確實是有點影響食欲了。
他扯了扯嘴角,“我吃飽了,你們先吃。我有點事就先走了。”
陸昭看著他哥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下一秒陸昭就開始對他媽試探來試探去的問話感到頭疼了。
“寶貝,我聽你哥說…你最近是新交了個朋友?”
“我哥說的?”陸行有點狐疑,他哥怎麽什麽都往外說啊。
陸夫人笑容收了收,岔開了這個話題。她斟酌了一下語氣,“媽媽也不是那麽古板的人,新交了朋友就帶回來看看嘛,媽媽看看是什麽樣的人。”
“新交朋友?”陸昭納悶了,“我也沒新交什麽朋友啊。”
“我聽說,你和周家那孩子…”
陸昭這下子說不出話來了,他可以那麽坦白地跟他哥說,但是和他媽說這種事情,多少還是有點考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無風不起浪,既然他媽都開口問了,那就肯定也是知道了點什麽。
不過只在於她到底知道多少罷了。
陸昭現在就只能硬著頭皮,想著編出來一個什麽可信的理由來糊弄過去。
…………
溪山別院的建築面積很大,建築物也有不少。
陸行喜歡喝酒,甚至院子裡面還有一個大型的酒窖。
平常安靜的酒窖裡,現在正關著兩個人。
一個身形消瘦的青年被人綁著手,暴露在外的皮膚上面青青紫紫的,沒有一塊好肉。
那都是被毆打出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都還在不停地滲著血。
他看著醉倒在桌前的那兩個負責看守的保鏢,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他們那個變態的老板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麽廢物的手下吧。
這個念頭在心裡轉了一圈,他也絲毫不敢懈怠,咬著牙就開始試圖掙開手上的這個繩子。
那個變態接了個電話之後就急匆匆地走了,給他綁繩子的就是面前醉倒的這其中一人,綁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松松地繞了兩圈最後打了個死結這就算完了。
現在恰好就給了青年逃脫的機會。
嬌嫩的皮膚和粗糲的麻繩不斷摩擦著,手腕內側已經被磨破了一層皮,火辣辣的,動一下都生疼,但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一個勁地掙扎著。
要是等到那個該死的男人回來,他要受的就不是這麽一丁點的苦楚了。
終於掙開了繩索的束縛,他看著繩子另一邊被捆著的男人,皺了下眉。
壓低了聲音說道:“別出聲,等我出去了就想辦法回來救你。”
他這個情真意切的安撫似乎起了作用,男人臉上依舊是顫顫巍巍的表情,但卻把抵到喉口的話給重新咽了下去。
他不能說話,就只能忙不迭地點著頭。
酒窖的大門沒關,已經不知道在那個昏暗的環境裡呆了多久的青年,在看到陽光的時候甚至都有些恍惚。
眯了眯眼被刺痛的雙眼,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徑直順著一旁的小路跑了過去。
他努力地跑著,但是這莊園實在是有些太大了,大到他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路了。
本就虛弱的身體經過這麽一番折騰下來,腿都開始有些發軟了。
又東躲西藏地跑了一會兒,在看到前面圍牆的時候,他不由得眼前一亮。他看了一圈,周圍一個可以通過的門都沒有,壓下心底的困惑,費勁地爬上了高牆跳了出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外面不是他想象中的大道,而是好像又進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小花園。
體力實在是有些不支,頭暈到眼前都開始一陣陣地發黑,青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剛剛偷出來的那個手機拿了出來。
他聽到一陣腳步聲,慌忙地躲進了旁邊的灌木叢裡。
交談的是兩個女聲。
但他依舊不敢去看,只能躲在那裡,等著聲音消失了,他才抖著手重新拿出了手機。
手指在屏幕上劃拉著,憑著記憶,顫顫巍巍地撥出去了一個號碼。
電話一開始並沒有被接通,幾番的拒接下來,青年都有些急了。
他近乎絕望地最後一次撥通了號碼,這次在提示音響起不久後,屏幕上突然出現了正在通話中的界面。
帶著點細碎哽咽的聲音響起,怕人聽到,他又不得不強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賀少,賀少你救救我啊賀少。”
在這個逼仄的空間內,一點細微的呼吸聲都會被放大。
“砰砰”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快。
電話另一頭的人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半晌後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冷聲罵了一句,“蠢貨。”
青年錯愕地睜大了眼,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他慌亂地回頭看去,卻只看到剛剛還神志不清的那兩人現在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穿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表情冷肅,一丁點醉意都沒有。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好像一陣幻覺一般,但大腿上傳來那陣抽搐般的疼痛又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恍然意識到了一點什麽,他的瞳孔都不由自主地開始放大,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令人恐懼的事情一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