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了嗎?
章魚伸出健壯的黑色觸手纏上他的小腿,一點點緩慢地向上遊移,卷在腰腹間輕輕磨蹭著,像是在把玩一件心儀之物……
“……”顏羽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哪裡不太對。
大章魚好像不是在跟他玩……
大章魚似乎是想把他拖來老巢吃掉!
這時候才害怕地想要逃跑已然太晚,他只有四肢,而對方有八條腿,力氣比他大多了,輕輕松松就將他纏的不能動彈。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章魚的大腦袋忽然低下來,巨大的吸盤覆蓋在他的嘴上……
“!!!”
驚醒瞬間,顏羽第一個動作就是去摸自己的嘴巴還在不在了。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反應過來那是個夢以後,顏羽松了口氣,睡著前的記憶漸漸複蘇。
這回他什麽都記得,被一碗酒釀放倒以後,他說了很多不該說的,相當於什麽都招了,好在反派大佬似乎沒太聽懂,算是蒙混過關。
身邊傳來平穩有力的呼吸聲,均勻的熱氣一下下噴在他的頸側。
房間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不用看顏羽也知道抱著他睡得正香的人是誰。
還說什麽容易失眠……
從他有幸被反派大佬當做抱枕開始,就沒見這男人睡不好過,反派大佬臉上長得大概是對假的黑眼圈。
顏羽微微動了下,男人就算在睡夢中也本能地將手臂收緊。
就好像一頭沉眠的惡龍,哪怕睡著了,也不會允許獵物從自己的掌下逃脫。
顏羽:“……”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會做那麽可怕的夢了。
嘴唇麻麻的,好像還有點腫。
黑暗中,少年的臉一點點的紅起來。
江先生在他睡著以後到底親了多久啊……
男人睡的很沉很沉,昨夜在海上又是救他又是負重漂浮,體力消耗極大,顏羽的小動作都沒弄醒他,只是本能讓他將懷裡的少年摟緊,大手無意識地從腰部往下移了點。
驟然被壓到小腹,顏羽才驚覺尿意襲來。
他吃飽喝足睡了很久,這會兒急需要起來放水水。
等男人不在動了,顏羽縮著肩膀往外拱,他骨架小巧,很快就從反派大佬的臂彎中鑽出來。
估摸著他倆已經睡過了張大叔說的拉燈時間,四周黑漆漆的,顏羽也找不到燈開關的位置,索性摸黑下床。
他將床邊的窗戶推開一些,靠月光將屋內的景象稍稍照亮。
轉回身就見江宿冥還維持著抱他的姿勢,只是臂彎裡空了,但男人還是執拗地一動不動,微微蹙起的眉預示著這位即將醒來。
顏羽連忙抓了個枕頭塞進對方懷裡。
只見反派大佬薄唇抿了抿,眉眼又舒展開來,將胖乎乎的枕頭當成是他,抱得緊緊的。
這可怕的佔有欲……
顏羽一時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有點被需要的愉悅,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悵然。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裡面有個角色擁有預知未來的超能力,他當時羨慕極了,想著如果自己可以預言未來就好了,可等到穿書進來,他無比希望自己不要知道後續劇情。
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大反派,不知道這男人只是執著於他的聲音以及這具軀殼。
什麽都不知道,隻當江宿冥是單純的喜歡他,這才是最輕松的……
顏羽推門出去,房間裡是有尿壺的,但他不好意思用,就算江宿冥在旁邊睡著,他也不行。
去院子裡的小茅房解決完,才想起張大叔說過晚上不要出屋子。
“趕緊回去。”顏羽一邊提溜褲子,一邊小聲自言自語。
忽然,他聽見一些嘈雜聲,從茅房漏風的門縫上方,能看見院外聚集來星星點點的火光。
正納悶,就見張大叔從屋裡矯健地蹦出來,手裡還舉著根長長的魚叉,動作跟標槍運動員似的。
這是幹什麽呢?
顏羽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溜回房間,還是躲這兒觀察一會兒。
好奇心最終佔了上風,關鍵還有點兒心虛,在人家家裡借宿,主人都說了不要出屋子,他卻犯規了。
這猶豫的功夫,也就沒了出去的機會。
只見張大叔拉開院門,將魚叉橫在面前,以一夫當關的姿態立在門前。
顏羽這才看清外面影影綽綽的都是些舉著火把的人,他隱約可以聽見張大叔和那些人的對話。
“村長,你大晚上帶那麽多人上咱家,想乾哈?”
張大叔口氣很硬。
人群中擠出來個有些駝背的人,大約就是這個小漁村的村長。
駝背村長咳了一聲:“張老三啊,我說你怎麽就那麽糊塗,又半道兒截了海神娘娘的祭品?海神娘娘要發怒的!”
“放屁!”張大叔毫不客氣,“什麽祭品?那是人命!”
他說:“我是在救人呢!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們還信那些個封建迷信的玩意兒!”
駝背村長被他呵了也沒發火,抬手揚了揚,示意身後的村民們稍安勿躁。
“這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你怎麽能不信呢?掉海裡了,那就是海神娘娘看上的,你上回救了個人,就引起了娘娘她老人家的不滿……聽說你今早一次又救了兩個,你這是置我們全村的安危於不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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