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頭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碎片,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然後輕輕朝前一點,一張碎片就從裡面挑了出來。
這是一個男人的照片,畫面裡的男人有一頭墨黑色的凌厲短發,眉目狹長,眼眸深邃,漆黑的像是看不見的星辰。
少年嘟了嘟嘴,紅潤的唇瓣可愛的撅起,而後伸出白嫩的指尖描繪著男人五官,深刻的線條,高挺的鼻梁,削薄的薄唇,顏色緋紅,唇形優美精致,讓人有種想要親吻的感覺。
輕輕碰上去,少年嘴巴動了動,皺了皺鼻子,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閉了下眼睛,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親上男人的薄唇。
片刻分離,少年的心跳的有點快,白皙的臉頰上不可抑製的升起兩抹羞澀的薄紅。
嘻嘻!少年高興的笑了笑,抿著唇瓣笑的有點矜持內斂,是卻又有著毫不掩飾的愉悅。
司韶把照片抱到懷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可以把這些碎片具象化取下來,還能夠吃觸碰到。但是這無疑讓他很開心,把男人的臉頰貼在自己臉龐上,少年雙臂放在膝蓋上圈著,頭歪在上面,然後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他每天都很容易困倦,能夠醒來的時間極少,他要好好的休息,這樣他才能夠早一點醒過來,他要去找照片上的這個人。
睡夢中,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一直響在他的耳邊,低低敘說著什麽,輕柔的像是有春風拂過他的耳畔。
做了一夜的美夢,睡夢中的少年格外的高興,唇瓣勾起一抹輕微的弧度,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司秦放下手中的詩歌集選,以前司韶就很喜歡聽他念詩,這幾天來他每天早晨和下午兩點鍾以及晚上臨睡前都會坐在少年床邊,為他心愛的少年念詩。
一首美麗的情詩!
男人變小了?
半夜,司韶在自己房裡醒來,揉揉睡得迷糊的眼睛,閃爍的星子透過窗子依稀可見朦朧的星光,不璀璨,卻不乏美感。
他怎麽在自己床上了,要知道自從他和司秦這個表裡不一的禽獸在一起之後,他都多久沒有回過自己的房間睡了。這間臥室儼然成了一個擺設。難道是司秦把自己抱過來的?這個禽獸有這麽的好心?
雖是這麽想著,發現司秦不在身邊,司韶心裡卻又一陣不習慣。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司韶掀開被子下了床,蹬著拖鞋,穿著睡衣打開臥室的門,噠噠的走到司秦的臥室門口,發現門沒鎖,一把打開門走了進去鑽進被窩,自發的滾進男人的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好閉上眼睛睡覺。
“嗯。”睡夢中的男人感覺到自己懷裡多了什麽東西,不習慣的發出一聲嚶嚀。卻也沒有醒來,伸手想要把懷裡的東西給推出去,卻又因為指尖碰到的溫熱的觸感,而心生不舍。男人手臂無意識的動了動把懷裡這個讓他覺得舒服的東西重新擁進懷裡抱緊。
……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司秦醒來感受著自己被東西壓麻的手臂,“什麽東西?”司秦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甩甩。
側頭一看,竟然是自己那個不學無術的弟弟司韶。心裡升起一股厭惡,司秦把對方拽醒,冷冷的道:“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語氣裡是滿滿的毫不掩飾的厭惡和不滿。
司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沒有發現男人的不對,嘴裡軟軟的道:“你又怎麽了?”
“mua,這下行了吧。”司韶在男人臭著臉的俊顏上親了一口,重新躺下,就像是安慰一個吃不到糖和大人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的口吻道。
“你幹什麽?”司秦一把擦掉臉上的口水印子,語氣裡滿是嫌惡的說道。看著對方睡的迷糊的臉,想到剛才這人親吻自己時,近在眼前的臉頰,白皙的肌膚,光潔一片,還有一點睡得長時間的紅暈。臉龐上短短的絨毛清晰可見,烏黑清澈的桃花眼清明的一眼見底,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是濃密的小扇子。他還能感覺到它輕觸在自己臉頰上的觸感,癢癢的,帶起他心裡也一陣癢意。對方的唇也是粉嫩薔薇花色,像是果凍一般,猶帶著清新的香氣。讓他差一點不想放開。
司秦突然想到這人一向的不著調,這是把他當成外面的哪個女人了。這麽想著,司秦心底就升起一股自己都不知道的憤怒來。
“滾出去,要玩女人就在外面,別把你那一套帶到家裡來。”男人冷冷的說道,聲音裡帶著清晰可見的憤怒和厭惡。
“你幹嘛,又提我以前的那些事算什麽,我現在不是已經改了嗎?”被男人一而再的這般說著,司韶的心裡也來了怒氣。他司二少可從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別人不給他好臉色看,他也沒必要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一通憤怒的說完,司韶看著男人的臉,突然大驚著揉了揉眼,無比驚訝的道:“你整容了?”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這分明是男人五六年前的樣子。
怎麽他一覺醒來,男人就變得年輕了,不會是真的去整容了吧。就算是整容也沒這麽快啊!想到一個可能,司韶問道:
“你今年多大了?”
聽著對方的問題,司秦隻覺得一陣憤怒。看,這就是他的好弟弟!先是說他整容了,現在又問自己多大了。誰家的弟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大哥有多大了。
“你給我滾出去。”司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再一次憤怒的說道。伸手冷冷的指著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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