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又把眼睛閉上了,嘴巴靠著聽筒那裡,緩緩解釋:“我把顧凜川惹生氣了,不,也不是,不能算我惹的,反正他就生氣了,有點……”
“莫名其妙的!”沈躍忍不住接話:“他怎麽總生氣啊,不怕變老嗎?”
溫硯很快跟上沈躍的腦回路,想了想說:“還好吧,他才二十七。”
顧凜川長得那麽帥,骨相更是抗打,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三四歲呢!
“你才十九,他就是老!”沈躍言語報復了在醫院被顧凜川“審訊”的私仇,緊接著又忽然想到什麽,興致勃勃地問:“對了,你和他回老宅怎麽樣啊?”
“他有沒有覬覦你年輕的□□?有沒有趁機親你抱你,你們晚上睡一張床嗎?”
“什麽啊……”
溫硯被這一連串問得臉熱,手放到臉側扇了扇風。
越扇越熱。
他和顧凜川也就牽牽手而已。
沈躍這人怎麽什麽話都敢問的?
“你害羞了?哦~你害羞了是不是!”沈躍更好奇了:“說說唄,今天蔓蔓在我都沒好意思問,後來都搞忘了。”
“是啊,魂兒都跟未婚妻跑了。”溫硯跟他開玩笑,聽到沈躍在那邊氣急敗壞地“哎呦哎呦”。
溫硯還回去一招,好心情地咧嘴笑笑,然後解釋上面的問題:“我和顧凜川沒有你想象的那種,你不要總是想歪。”
想了想,他又補充說:“而且他是性冷淡啊,還能對我做什麽。”
沈躍“哦喲”一聲,“你還挺遺憾的?”
他繼續逗溫硯:“你的意思是,他要不是性冷淡就能跟你那個了啊?”
沈躍這會兒明顯是來勁了,溫硯跟他混久了在他面前絲毫不慫,上綱上線大膽發言:“那我肯定會好好享受的。”
對面兀地靜了兩秒,緊接著沈躍“臥槽”一聲,“阿硯,你學壞了!”
溫硯沒吭聲,話已出口後悔莫及。
他剛才說完臉就紅透了,手捂著熱撲撲的臉搓了兩下,試圖靠手背給滾燙的臉降溫,結果變成手和臉一樣熱。
溫硯呼出一口氣,勉強找回聲音,艱難道:“……你別說了。”
沈躍在那邊放肆地哈哈大笑。
溫硯惱怒:“我掛了啊!”
“哎等等!”沈躍連忙喊住:“我正事沒說呢,下周天我升學宴,你也來唄?”
他說完又想到以前溫硯在某個宴會上被那些惡臭狗屁富二代欺負過一次,之後就再也去過任何宴會,一度活得非常自閉,他怎麽請都沒用。
雖然溫硯現在和之前變化挺大的,但是萬一……
“不想來就不來,咱們私下去吃一頓也行!”沈躍補充。
“我倒是沒關系,”溫硯有點疑惑:“但你不是都開學一個多月了麽,怎麽突然,”
沈躍撓撓頭,明朗的聲音聽著有幾分難為情,“本來沒打算辦的,但是我和蔓蔓現在辦訂婚宴的話又太早,我媽就說那補辦升學宴……”
溫硯懂了。
沈躍家裡打算借升學宴的名頭,讓準兒媳晏一蔓在眾世家面前先露個臉。
好朋友雙喜臨門的大好事,溫硯更沒理由不去了。
他點點嘟囔道:“應該沒問題的,我和顧凜川說說。”
顧凜川其實一直看他蠻緊。
沈躍嘖嘖吐槽:“阿硯,好像出門要和老公報備的小媳…喂?喂!”
“小媳婦”把電話掛了。
溫硯在被子上滾了兩圈,腦海裡翻來覆去還是剛才的那些對話,害臊得臉熱心熱,鑽進浴室洗澡去了。
等洗完澡他就舒服多了,在洗手台那裡對著鏡子吹頭髮,洗手台上的東西不小心掉了,他關掉吹風機,彎腰去撿。
浴巾隻圍了上半身,彎腰之際,橫亙在白皙背上的陳舊傷痕和肩胛處的一塊淤青在鏡中一晃而過。
溫硯繼續吹頭髮,今天的頭髮有點跟他作對,額頭左邊有一小撮頭髮非要往右邊擠,從層層的柔軟發絲裡支楞出來,像個混入敵營還絲毫不知收斂的叛軍。
溫硯揪著眉頭,打濕手壓了幾次那撮倔強的呆毛,效果甚微。
他把吹風機調成最熱的一檔,一手壓著頭髮往左邊撥正,一手把吹風機對準了那處髮根,再打開開關吹。
沒幾秒,溫硯的額頭被熱風燙得“嘶”了聲,他丟下吹風機,腦袋往鏡子湊,伸手扒開那撮倔強的頭髮。
額頭的皮膚連著頭皮,在他眼皮子底下變紅了,燙得。
他皮膚白,紅白反差更明顯。
灼熱感逐漸加劇,溫硯忍著疼用涼水拍拍那裡,又彎腰對著那裡衝了會兒,治標不治本,過一會兒還疼。
他想了想還是去樓下找周叔了,問有沒有燙傷膏。
周叔心疼又緊張地問他怎麽弄的,溫硯覺得原因太丟人就沒說。
他接過藥雙手合十,拜托周叔千萬別告訴顧凜川。
周叔哄孩子似的點頭答應,扭頭就反水,去樓上找顧凜川一股腦全給抖摟乾淨了。
原話是:“先生,小少爺額頭燙傷了,破皮,看著很嚴重,拿藥的時候都要疼哭了。”
老管家添油加醋地把自以為逃過一劫的溫硯賣得結結實實。
顧凜川正在打電話,聞言眉頭皺起,偏頭說了句“知道了”。
電話那頭是一把聽起來就夠散漫肆意的磁性好嗓音:“怎麽著,你未來媳婦兒受傷了?老顧不是我說你,你這責任盡的不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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