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我們對不起你,小琛從前那麽喜歡你,也是我們主動提出來的,現在小琛失憶,我們想著,看看你是什麽想法。”虞母說。
“我和我媽也說過了,婚約的事就先這樣,如果小琛哪天有喜歡的人了,到時候再解除。”盛明空說,他剝了一顆荔枝,果肉放在白色小盤中,白白胖胖地很可愛。
盤子內很快就裝了幾顆,他卻突然停頓下來,這些荔枝看起來就很甜,可他其實不喜歡荔枝的味道,但虞琛很喜歡,又總是嫌棄剝殼時會弄髒手指。
“阿姨,這件事先別和小琛說,他要是知道肯定不願意繼續的。”盛明空用濕紙巾擦了擦手,端起那盤剝好的荔枝,去的方向正是庭院。
虞母和盛母對視片刻,彎了彎嘴角。
庭院內,綠植在頭頂形成一個天然的遮陽棚,開著紫色小花的藤蔓垂落下來,恰好遮住一旁的躺椅。
虞琛聽見腳步聲,從躺椅上坐起身,將那隻剛收到的手表放在桌上,穿過稀碎的花枝,依稀看見朝這邊走過來的高大身影。
“明空哥。”等人走進,他喊了一聲。
盛明空沒應,將手中的瓷盤放在虞琛身旁的小桌上。
“荔枝,我記得你很喜歡。”
“謝謝。”虞琛沒動,眼睛落在那盤荔枝上,果肉顫顫巍巍地還在晃動,一戳下去定然滿是香甜的汁水。
“進屋吧,今天風大,月季藤受不了大風,萬一被吹倒,又砸到你就不好了。”盛明空突然說了一句。
這話有些奇怪,今天的天氣雖然有些風,卻還遠遠達不到吹倒花藤的程度。
虞琛微愣,腦海中卻出現了在過去某個雨夜的場景,狂風暴雨,只有他們兩個人,被大風吹倒的花架子一瞬間傾塌,是盛明空將他壓在身下,讓他一點傷也沒受。
他從小就怕疼,於是盛明空就從小到大都保護他,不讓他受一點傷,這種保護即便到了後來虞琛明顯表現出喜歡的時候,也沒有停下過。
盛明空對他很好,好的過了頭。
虞琛最喜歡他這一點,也最討厭他這一點,他迷戀這種被喜歡人用盡心思護著的感覺,卻也受不了這種明明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卻又處處給他希望的感覺。
但現在,虞琛只是微微揚了揚唇,他知道,盛明空是在試探他。
花藤倒下的事情只有那一次,而那一次,從始至終只有他們兩個人。
如果他不記得了盛明空,那記憶力應當也是沒有這件事的,又怎麽會知道花藤會倒下,而砸到的也不是他,是盛明空呢。
“花藤很牢固的,我以前被花藤砸到過嗎?”他表現出適當地迷茫,能夠確保即便是盛明空也不會看出他的偽裝,但他不確定為什麽這個人會對他保持懷疑。
“是啊,小心一點。”盛明空移開關注著他的眼睛,語氣自然地說。
“那我們進去吧。”虞琛拿起那隻手表,裝著荔枝的瓷盤被盛明空率先端走。
進了屋,虞琛發現,盤子裡的荔枝空蕩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盛明空吃光了。
一整天下來,兩人的話少的可憐,虞琛本就話不多,忘記了盛明空,自然就不會像從前那般總是跟在他身後。
而盛明空今天卻總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樣子,這讓虞琛有些擔心,盛明空很了解他,也很聰明,他不知道盛明空究竟有沒有相信他失憶的事情。
送走了盛明空一家,虞琛回到自己的房間,目光落在那件放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上,他伸手拿起,連同那塊剛收到的表一起放進了角落的木箱子裡。
木箱子很大,裡面裝著的東西很多,也很雜,大多數是他小時候喜歡的東西,讓虞琛看著既熟悉又陌生,他能回憶起小時候拿著它們開心的情緒,但已經找不到繼續喜歡它們的感情了。
第7章 上藥
虞琛隻請了兩天的假,一到周一,他就去了學校。
五月底六月初,快到期末時候,虞琛並不像他同盛明空說的那樣悠閑,他既要準備期末,還要準備比賽的舞蹈,校慶他還有一個舞蹈需要練習。
請兩天的假,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奢侈了。
舞蹈室內,今天他來的最早,他熱了下身,沒過上一會兒,其他人也來了,一見到虞琛,幾人都有些驚訝。
“虞琛?我聽說你家裡發生火災了,沒受傷吧?”一個眼睛細長的男生說道。
另外的幾個人都是一臉關心地看向虞琛,他們聽說著火的事情時嚇了一跳,本想聯系虞琛問問情況的,結果最後發現他們幾個竟然沒有一個知道虞琛的聯系方式。
也不怪他們,虞琛除了上課和練舞,很少會出現在學校,他話又少,雖然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但他人卻低調得很,以至於許多人對他有著誤解,認為他太過高傲了些。
他們是為了校慶臨時選出來的一支舞蹈隊,整個隊裡,也就細長眼睛因為和虞琛是一個班的而更熟一些。
其他人雖然知道虞琛不是傳言那般,但到底不好意思去和他接觸。
虞琛搖搖頭,聲音依舊是有些緩慢的:“隻受了一點輕傷,沒什麽事,不能耽誤了舞蹈的進度。”
他手長腳長,身韻很好,隨便做出的幾個動作也很好看。
見他這麽認真,其他人也不好繼續閑聊,開始排練起舞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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