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臭小子,你賣什麽關子?你還不趕緊發微博澄清?”秦淮川追出門時,秦青的跑車已經遠去了。
“你發現沒有?你的同事們都用奇怪的目光看你。有的人很鄙夷,有的人很嫉妒,還有的人覺得惡心。這就是你不在昨晚就刪除輿論的下場。”996蹲坐在秦青的電腦旁,憤憤不平地嘀咕著。
坐在工位上處理文件的秦青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周圍人的側目,也感受不到輿論帶來的壓力。
部長辦公室的門開了,一股清冽的雪松氣息慢慢靠近。
秦青抬起頭,朝走廊看去。
徐逸之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盒煙,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他溫柔多情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著秦青,嘴角微揚的弧度帶著一絲戲謔,竟也完全不受那篇博文的影響。
秦青靠向椅背,低聲詢問,“抽煙?”
“你來嗎?”徐逸之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發出邀請。
片刻後,兩人推開吸煙室的門。看見他們肩並肩地走進來,正交頭接耳議論著什麽的職員們忽然都噤了聲,然後陸陸續續離開。
毫無疑問,那則桃色新聞必然已傳遍公司。
“擔心嗎?”徐逸之叼著一根香煙,卻沒有點燃,狹長眼眸定定看向秦青。
秦青站在一人高的綠色盆栽旁,身體斜倚著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晴空萬裡。剪裁雅致的西裝勾勒出他柔韌修長的身體曲線,飽足地睡了一覺,他的臉色比窗外的晨曦還要紅潤。
本就俊美妖冶的容顏,只是一晚上充足睡眠的滋潤就變得更濃豔了幾分。清透的光照在他臉上,使他蒼白的肌膚緩緩泛上紅暈,又沁出一點兒細汗,宛若熟透了的蜜桃。
徐逸之摘掉齒間的香煙,莫名乾渴地舔了舔薄唇。
“有你在,我擔心什麽。”秦青懶洋洋地瞥了徐逸之一眼,伸手比劃了一下二人的身高差,清清漫漫地笑著:“天塌下來,也有個兒高的人頂著。”
徐逸之嗓音沙啞地笑了,認真點頭:“行,我幫你頂著。”他再度含住香煙,眯了眯半是慵懶半是愉悅的眼。
“昨天晚上,”秦青也把一根香煙含進嘴裡,緩緩問道:“你是不是想吻我?”
徐逸之愣住了。素來思維敏捷的他,腦子裡竟泛起一陣紊亂的鳴響。
秦青站直了一些,慢慢走到徐逸之身邊,攤開白皙清透的掌心,“借我火機。”
徐逸之很快恢復鎮定,嗓音異常沙啞:“又忘了帶?”
秦青從西裝內袋裡摸出一枚純金鑄就的打火機,輕輕摁了兩下,垂眸注視那一燃一滅的火苗,輕聲笑著:“帶了,就是想找你借,不行嗎?”
徐逸之喉結微微一滾,末了也從西裝內袋裡摸出一枚黑金鑄就的打火機,摁住開關,點燃了含在嘴裡的香煙。
亮紅的煙蒂緩緩逸散出淡藍的煙霧,由遙遠的古巴采摘而來的煙葉釋放出特有的雪松木的濃香。
徐逸之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這股清冽的濃香,眯眼低笑:“可我也忘了帶。”
那枚雙眼鑲嵌著血鑽的豹子頭黑金打火機,分明被他把玩在指尖。
秦青幽幽緩緩地一笑,末了俯身過去,把含在嘴裡的香煙,貼上了徐逸之含在嘴裡的香煙。
兩隻香煙的距離有多近?近到一個人濃密的睫毛微微扇動,便能撓得另一個人心尖發癢。近到熱熱的氣息剛被一個人呼出,便被另一個人吸入乾渴的胸腔。近到一雙薄唇散發的煙草香味,能被另一雙薄唇含進嘴裡慢慢品嘗。
腦海裡有風暴在席卷,也有熱浪在翻滾,更有濃烈的情潮無處宣泄。
徐逸之從未被逼迫到這種境地。他睜著微泛血絲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緊挨自己緩緩吸燃香煙的青年。
他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秦青含著香煙退後一些,再度問道:“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想吻我?”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撩撥,故意引誘,故意展露出最嬌豔的花瓣,輕顫著花蕊衝近在咫尺的人噴吐濃香。
徐逸之沉沉地笑了,然後便伸出手,摁住秦青的後腦杓,將他猛然拉近,凶狠地吻住。這就是他的回答。
雪松與薔薇的香氣,一瞬間濃到醉人。
這是一個很長,很深,很迫切的吻。徐逸之一隻手夾著香煙,另一隻手死死壓著秦青的後腦杓。秦青一隻手夾著香煙,另一隻手緊緊拽著徐逸之的領帶。
兩人誰也不讓誰,一個進攻,另一個只會更猛烈地進攻。
遠在頂樓召開會議的倉洺忽然彎下腰,捂住嘴,露出極度隱忍的表情。額角的青筋一簇一簇地彈跳著,仿佛裡面流竄著熾烈的岩漿,隨時都會因為太過灼熱的溫度而爆開。
助理連忙站起身,焦急地問:“倉總您怎麽了?您哪裡不舒服?”
倉洺抬起另外一隻手,艱難地擺了擺。
他粗喘了幾聲,末了才咬緊牙關站起來,兩隻手死死撐著桌面,沉著嗓音,一字一字緩慢說道:“散會,剩下的事,明天,再討論。”
許多熱汗從他額角緩緩淌落,粗重的喘息,起伏的胸膛,微紅的雙眼,好似一口氣跑了幾個馬拉松。
離開會議桌時,他拿起一份文件,擋住自己的下腹。
回到辦公室之後,倉洺立刻給徐逸之打電話。那邊響了很久,卻沒人接聽。他改為發信息,也宛如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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