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聊天結束了,秦青扶著額頭,還沉浸在淡淡的溫暖之中。
他並不是一無所有,也不是無牽無掛,更不是孤苦伶仃。幾天時間吃完五袋貓糧,如果不好好賺錢,996會餓死吧?現在的他跟當年的大伯一模一樣,也有一個小生命需要供養。
秦青低低地笑了一聲,忽然覺得十分輕松。捆綁在身上的,看不見的繩索,都在此刻盡數斷裂。
他仰靠在沙發上,調出裘總的聊天框,纖細指尖不緊不慢地打出一行文字:【抱歉,我剛剛睡醒。】
抬起一隻手,揉亂自己的發,另一隻手舉著手機,對準略微泛紅的眼尾,以及濡濕瞳仁裡的一點碎光,拍下一張起床照。
照片裡的青年漂亮得不可思議,潔白浴袍裹著一具更加潔白的身軀,點點豔痕烙印,微紅的眼睛帶著慵懶的睡意。
秦青垂眸看了看,把照片發送過去。
他翹起二郎腿,沐浴在熾熱的陽光裡。什麽自怨自艾,黯然神傷,都他媽是矯情的玩意兒。年薪千萬,什麽煩惱都能解決。
擺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裘之信指尖撚了撚,沒有立刻去翻看,而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紅茶,這才拿起手機。
只是一秒鍾,他漆黑眼眸裡的陰雲就消散了。
下一秒,聊天框裡出現一張照片。剛睡醒的青年像一朵沾滿露珠的花,豔色逼人,嬌嫩可口。
心裡裹著的那團火燒得更為猛烈,這次卻不是因為惱怒,而是因為欲念。
欲念化成的火焰是最無法按捺的。
裘之信交疊起修長的雙腿,不著痕跡地掩蓋自己的失態。
他似乎招惹了一個非常磨人的小東西。
陰鬱的臉此刻已是晴空萬裡,笑容滿溢。裘之信立刻回復:【怎麽睡這麽久?】
【你昨天晚上太厲害了,我有點吃不消。】
欲念燃成的大火蔓延進深不見底的眼瞳,裘之信端起杯子喝茶,喉結急促滾動。
被如此挑逗,他也有些吃不消。
【肚子餓不餓?我訂一份晚餐送到房間,陪你一起吃?】再度開口時,遣詞用句已顯露出幾分寵溺。
秦青看著這條短信,譏諷地笑了笑。
男人可以用兩個部位思考,一個是腦袋,一個是……
他回復道:【先說好,只能吃晚餐,不能吃我。】
160斤的男人,150斤的反骨,越是不讓他做什麽,他越是要做。裘總器大活好,為人慷慨,自己有什麽不滿意?
秦青把手機拋到一旁,舒展身體,仰躺在金色陽光裡,玩味地笑了笑。從今以後,他的人生,他的前途,也要像此刻的天氣。
裘之信抬起手,松了松領帶,又喝了一口早已放冷的紅茶,壓下心中的燥熱,低聲說道:“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五分鍾後,門鈴響了。秦青剛打開門就被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一雙強健的手臂牢牢箍住他纖細的腰,一張滾燙的唇堵住他的嘴唇,烙下一個火熱的吻。
晚餐還沒吃上,秦青反倒成了某人的大餐。
昨天,秦青是一個人在床上醒來的。今天早上,他睜開眼,看見的卻是兩塊結實有力的胸肌。
腦子還沒清醒,一個早安吻已落下,舌根被攪得發麻。
“起床了,我陪你逛街。”裘之信用指腹抹去青年嘴角的唾液。
“我不喜歡逛街。”秦青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急促,眼睛裡泛著霧蒙蒙的水光。
他還沒學會怎麽在接吻中換氣。
“去吧,我想給你買禮物。”裘之信並不掩飾自己的偏愛。
他吻去青年緋紅眼角的一點水跡,寵溺地笑了笑,這才下床穿衣。
秦青清醒過來,看著他微微隆起的強健背肌。
“我們是什麽關系?”
在職場中,給自己找好定位是最重要的。這個問題,秦青必須問清楚。
裘之信套上襯衫,回頭看了一眼,語氣冷淡:“在公司,我們是上下級。在床上,我們是拍檔。”
所以生活中的定位是缺失的,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雖然早已沒有奢望,秦青的眼眸還是暗了暗。
他抓起襯衫套在身上,乖順道:“裘總,您放心,我會管好自己的嘴。”
這句話讓裘之信頗感不適,但他沒有糾正,只是冷下面色。
中午十二點,兩人避開同事,一起去了附近的購物中心。
裘之信帶著秦青徑直走進最豪華的一家門店,看中一塊價值上百萬的名表。
“喜歡嗎?”他替秦青扣好表鏈,柔聲詢問。
“太貴了。”秦青眸光閃爍,紅腫的唇湊到裘總耳邊,輕輕噴吐熱氣:“這麽貴的禮物,今天晚上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表現?”
不舒服的感覺再度出現,令裘之信眸色陰鷙,心情煩躁。
秦青察覺到他的不愉快,主動吻了吻他的耳朵,輕笑道:“謝謝裘總,我很喜歡。”
這個吻輕如蝶翼,不曾烙在唇上,只在耳畔。但它卻已經足夠化去裘之信眼裡的陰霾。
笑意浮現在男人眼底,緊繃的面容變得溫柔和悅。他捏住青年修長的脖頸,把人拉進懷裡,霸道地吻了吻。
“不要在意價格,你喜歡就好。”
秦青毫無心理障礙地接受了這份禮物。沒有什麽東西是他不配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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