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也笑了,伸出胳膊,指了指一旁的灶台,兩隻手翻來翻去,做了個炒菜的動作。
蔣伯兮又是勾唇一笑,微微地眨了眨眼。
這種隱秘又曖昧的小表情由他做出來,殺傷力簡直堪比武器。秦青愣了一愣,然後耳朵便紅了。
原本已打定主意不要再喜歡的人,現在好像變得更喜歡了。怎麽辦啊?
秦青心亂如麻,手上的動作卻井井有條,快速挑揀了一些食材和中藥,分別處理好,開始烹飪。
一名切菜小工悄悄挪到他身邊,伸長脖子看。
“你在燉藥膳啊?”這人神神秘秘地問。
“是的,你能幫我處理一下這根海參嗎?”秦青禮貌地點點頭。
“好。”切菜小工馬上把海參接過去,用火烘焙一下,刮掉焦皮,迅速切開,然後順手把別的食材也都拿過去,切丁、切片、切段、切絲。
菜刀撞擊砧板,發出勻速的嘟嘟聲,聽上去像一首旋律。
秦青被這富有節奏的聲音吸引,轉頭看向對方,遲疑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喊道:“歐陽老師?”
切菜小工:“!!!”
“你說什麽?”他呵呵一笑,開始裝傻。
“你的刀功很不一般,你的聲音有點熟悉。”秦青認真看著對方。
切菜小工:“……”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站了一會兒。
比拚耐心,切菜小工終究還是輸了,隻得豎起食指,做了一個保密的動作,小聲說道:“噓,我是觀察員,不能暴露的。”
秦青大約猜到了一些劇情,忍不住莞爾。兩人不再說話,迅速分工合作,燉好了一鍋藥膳。
午休時間到了,場務搬來很多盒飯,導演也大聲喊停。
君綠竹等人簇擁著蔣伯兮走到場外,輪流領取盒飯。
蔣伯兮抬頭四顧,卻沒找到秦青,心下不由一沉。只是一個不經意的錯眼,短短幾分鍾時間,秦青就不見了身影,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慌亂。
他放下盒飯,懷揣著一顆急促跳動的心大步朝餐廳外跑去。
卻在這時,員工休息室的小門打開了,秦青從裡面探出一顆腦袋,又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招了招。他不敢喊出聲,也不敢太露頭,臉上還帶著一種做賊般的心虛。
蔣伯兮慌亂的心立刻安穩下來。
他叉著腰站在玄關處,大松了一口氣,然後才一邊低笑一邊搖頭,慢慢朝秦青走去。
“你幹什麽神神秘秘的?”他話音剛落,秦青就伸出一隻手把他拉進了員工休息室,還反鎖了房門。
沒有人注意到房門反鎖的哢噠聲,君綠竹卻格外關注地看了一眼,嘴角詭異地翹了翹。
她早就發現那兩個人的關系好得有些異常。雖說男人和男人勾肩搭背並沒有什麽,但蔣伯兮連錄節目的時候都忍不住一直在搜尋秦青的身影,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們在談戀愛吧?這件事可以利用嗎?
君綠竹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世間的一切,無論人或事,於她而言隻分為兩個種類,一類是無用的,一類是有用的。
“你別吃盒飯,吃這個。”秦青把蔣伯兮拉進休息室,指著放在桌上熱氣騰騰的一盅藥膳說道。
蔣伯兮愣愣地坐下。
“這是你專門為我做的?”
“嗯,這是補腦安神湯,快趁熱喝吧。”秦青把消過毒的杓子和一小碗白米飯遞過去,嘴角勾著溫柔的淺笑,眸子裡溢出濃濃的關切。
蔣伯兮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還穿著一條純白色的圍裙。當自己把杓子和米飯接過去時,他慢慢脫掉圍裙的樣子真的很美好。
這是生活中最為尋常也最為溫馨的模樣。這是秦青能為蔣伯兮帶來的最寶貴的東西。
一個家、一份溫暖,以及很多很多的幸福。
蔣伯兮的心化了。
他清了清堵塞地十分厲害的喉嚨,然後才笑著說道:“叫我喝湯幹什麽弄得神神秘秘的?”
秦青把圍裙放在沙發靠背上,自己坐在蔣伯兮身邊,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我隻給你一個人燉了湯,別人都沒有,這樣不太好。”
他眨了眨眼,小聲問道:“這個算是開小灶吧?”
蔣伯兮朗聲大笑起來,手臂圈住秦青的脖頸,親昵地說道:“那你能不能經常給我開小灶?”
“嗯。我每天給你燉湯都可以,只要你喝的慣。”秦青認真點頭。
“我喝的慣!”蔣伯兮馬上舀了一杓湯,吹涼了塞進嘴裡。
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愛和照顧,他怎麽可能會不習慣?他只怕秦青忽然有一天厭倦了自己,消失無蹤。
別墅裡,一個男人戴著手套和腳套,堂而皇之地走進秦青的房間。
別在腰間的對講機發出說話聲:“喂,小李,查出問題了嗎?別墅的攝影機為什麽忽然全都關機了?”
“我還在查,應該是線路問題。”男人拿出手機看視頻。視頻裡,秦青正慢慢輸入密碼,打開行李箱。他身後懸掛的攝像頭把這一幕拍得清清楚楚。
男人把畫面放大,看清密碼,很快就打開了箱子,拿起最頂上的一個筆記本,翻開後用微型攝像機拍攝。
拍下之後,每一幀畫面定格,就能清晰地讀取筆記本上的文字。
男人翻得很快,眼看一個本子馬上就要拍完了,一隻胖貓忽然鑽進他懷裡,嬌滴滴地咪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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