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皮肉被拍打的啪啪聲就從樓上傳來。過了一會兒,秦青捂著屁股走進客廳,臉頰臊紅了一大片。
白石解開匪徒的手腳,臉色依舊陰沉。
“他是錢坤的徒弟,錢岩。”秦青小聲介紹。
“我要報警!我不能白挨一頓打!”錢岩一邊揉手腕一邊色厲內荏地威脅。
白石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磕於膝頭,身體微微前傾,冰冷的目光牢牢鎖定錢岩。
錢岩一開一合的嘴巴很快就閉緊了,露出畏懼的神色。
秦青連忙坐過去,身體緊緊挨著白石,用胳膊小心翼翼地摟住白石的胳膊,小臉貼上白石的肩膀。
“你生氣啦?”他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從下往上怯怯地看,卷翹濃密的睫毛蝶翼般扇動。
白石胸中的怒火不知不覺被扇滅了大半。
秦青用腦袋蹭了蹭白石寬闊的肩膀,然後才看向錢岩,豪爽地說道:“再給你加一萬。”
滿臉惱怒的錢岩立刻露出諂媚的笑容:“那行吧,報警就算了。”
“你這是幹什麽?”白石用手掌蓋住秦青毛絨絨的腦袋,把人推開少許距離。
秦青頂著這隻大手,用力把腦袋湊過去,語氣裡帶著一些小小的得意:“錢坤是朱晨風的禦用武術指導。錢岩是錢坤的徒弟,他最了解錢坤的武功路數,他可以教我怎麽見招拆招。”
“我是來給秦老師當武術教練的。他說你很厲害,讓我跟你過幾招。誤會,一切都是誤會。”看在錢的份上,錢岩笑呵呵地解釋。
“你還沒試鏡成功,請什麽武術教練?”白石不悅地皺眉,“再說了,我這個免費教練你不用,你花錢請外人幹什麽?”
“就是為了試鏡成功,我才會請教練。地球人都知道,我耍大牌把朱晨風得罪了,他讓我去試鏡純粹是為了整我。我猜試鏡那天他肯定會讓我演打戲,他會把錢坤叫出來跟我對打。”
秦青放開白石的胳膊,手舞足蹈地說道:“朱晨風肯定會讓我體驗社會的毒打,他不會放過我的。只有打贏了錢坤,我才能通過試鏡。錢岩是錢坤的徒弟,他最熟悉錢坤的招式,他能教我破解的方法。”
白石揉揉眉心,頗感頭疼。
他指了指被自己收拾成一條死狗的錢岩,問道:“你覺得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秦青愣住了。
錢岩低下頭,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他們這些練花架子的人,哪裡比得過這個練殺人技的怪物。
“錢不退的!”見秦青表情怪異,錢岩立馬吼了一句。
秦青這才回過神來,用熱切崇拜的目光看向白石。他總是從996那裡聽到白石很厲害的話,卻從未有過直觀的感受。
然而就在剛才,他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暴力美學,什麽叫做一擊必殺,什麽叫做強悍無敵。
前後幾秒鍾,白石就把一個壯碩如山的男人乾趴下了。如果他不留手,錢岩怕是會當場丟掉性命!
“你厲害!你老厲害了!白石,你教我吧?我要打臉朱晨風,讓他不得不錄用我!白石,求求你了,你幫幫我吧!”秦青撲到白石背上,緊緊摟住白石的脖子,搖了又搖,蹭了又蹭。
白石從來沒見過比秦青更會撒嬌的男孩。細軟的發絲不斷撓著臉頰,帶來酥麻與香氣。不知不覺,心裡的怒火已完全熄滅,變成了一團綿軟。
白石搖搖頭,無奈一笑,然後才沉聲道:“教你可以,但你以後要聽我的話。”
錢岩急切地喊:“我之前收的錢是不會退的!”
“不用你退,我另外再給你兩萬塊醫療費,你走吧。”秦青立馬斬斷了自己的後路。
聽說還有錢可以拿,錢岩飛快跑走了。他怕秦青反悔。
秦青這才把腦袋埋進白石的肩窩裡,糯糯地保證:“我會聽話的,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我要在你身上裝一個竊聽器。”白石馬上提出要求。
“為什麽?”秦青抬起頭,露出不情願的神色。
“裝了竊聽器,我出門的時候也能聽見你在幹什麽,這樣比較放心。”
“可是我噓噓的聲音也會被你聽見的!”秦青臉頰漲紅。
白石陷入怔愣,喉結急促地滾了滾。
“都是男人,你怕什麽?娘娘腔才會計較這個。”
“我不要,我本來就是娘娘腔。”秦青寧願自黑也不願裝竊聽器。
“那你把錢岩找回來吧,你看看他能不能讓你在一個月之內變成奧特曼。”
“你能嗎?”秦青歪著腦袋。
白石側過頭,不答反問:“你相信光嗎?”
秦青愣住了。他沒想到白石這個看上去痞裡痞氣的家夥,私底下竟然這麽幼稚。
秦青捂著嘴嘻嘻笑了兩聲,眼睛裡閃爍著明亮的光:“我相信。”
“那我就是奧特曼。”白石勾起唇角,野性勃發的俊臉寫滿了戲謔和狂傲。
秦青被逗得樂不可支,摟住白石的脖子笑得前仰後合,末了忽然撅起嘴,在白石臉頰上親了一口,小聲說道:“奧特曼先生,你教教我吧?我不要錢岩,我就要你。你是最厲害的!”
臉頰似被電擊,皮膚瞬間發麻,血液直衝頭頂,摧毀了所有理智。白石漆黑的眼眸變成了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在這一刻,他連命都可以交給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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