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在這江北城裡,我可以完完全全地保護你。相信我,嗯?”江匪石慢慢地,不容人抗拒地把自己的五指插入了秦青的指縫裡。
此刻,一隻大手緊緊扣住一隻小手,以十指交握的方式。
秦青還在掙扎,有些抗拒。
那隻胖貓喵嗚叫了一聲,揮著爪子朝江匪石撲去。
然而江匪石只是似笑非笑地睨上一眼,眸底泄出一絲飽含血氣的凶光,胖貓就僵住不動了。
“秦青,這個人的氣勢好可怕。你自己想辦法吧,我愛莫能助。”996鑽進矮幾下,把自己蜷成了一個肉球,圓圓的腦袋藏在爪子和肚皮裡,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犧牲一點色相就行了,不會有事的。”它還給出了一個誠懇的建議。
秦青:“……”
秦青放棄了掙扎,身體也不再向後躲避,反而順勢往前一倒,軟軟地撲進了江匪石懷中。
一團馨香撲鼻的雲朵撞入胸膛,闖入心底,居住下來。江匪石眸中的凶光刹那間就消散了。他伸出另外一隻手,緊緊箍住了小侯爺纖細的腰。
“呼~”
他滿足地吐出一口氣,整個身心都愉悅了。
此刻的他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什麽如松如竹、溫文爾雅、風流俊逸,都只是用來隱藏一頭凶獸的面具而已。
“只要小侯爺安心待在江北城,安心待在我身邊,就不會有人能傷害你。”江匪石垂下頭,滾燙的嘴唇貼在秦青蒼白的耳廓邊曖昧地呢喃。
他用禁錮的方式說著保護的話。
秦青本應該害怕的。他一早就發現江匪石是一條毒蛇。
可是很奇怪,他的心砰砰跳得很快,卻沒有害怕。這詭異的心情大約都來源於雨水瓢潑而下的那一天,江匪石偷偷懸在他頭頂的那一隻手吧。
“嗯。”秦青在江匪石懷裡慢慢點了兩下頭,鼻端發出小動物一般細弱的低應。
於是江匪石被完完全全取悅了。小侯爺無需做任何事,只要乖乖趴伏在他懷裡,叫他能嗅到香氣,觸到身體,感受心跳和溫度,就能讓他獲得平靜。
當然,滿足感還是欠缺了一些。
於是江匪石低下頭,咬了咬小侯爺輕薄白皙的耳尖。然後他滿足地看著這耳尖因為羞澀染上了豔麗的色澤。
“小侯爺,你也是喜歡我的。”江匪石一邊細密地吻著秦青通紅的耳尖,一邊喘息吟語,低低而笑。
現在他得到了愉悅,也得到了滿足。
秦青兩隻手緊緊地揪住江匪石的衣袍,臉龐埋在對方寬闊的胸膛裡,悄悄地咬牙。
“真不要臉,竟然脅迫我!以後我要他跪在我面前,說他錯了。”秦青在心裡泄憤般說道。
“只要你不讓他上你的床,他肯定會給你跪的。”996順嘴接了一句。
秦青:“……”
蒼白的臉頓時紅得滴血。秦青越想越氣,不由磨磨牙,在江匪石的胸肌上咬了一口。
“嘶~”
江匪石仿佛在呻吟,又仿佛在喘息,然後便捏住秦青的下頜,迫使對方抬起頭來。
他以為自己會看見一張怨恨不甘,慘遭侮辱,卻又不得不屈服的臉。然而他想錯了。
他看見了一張羞色漸濃,水眸輕顫,萌動卻又不自知的臉。
小侯爺當然是喜歡江匪石的,但他自己卻不知道。
怎會如此有趣……
“呵~”
江匪石更加愉悅地笑了,然後便垂下頭,凶狠而又強硬地奪走了小侯爺的吻。
舌尖滑膩,甜軟,勝過瓊漿玉露。
江匪石極為沉迷地吻了又吻,待身體滾燙到快要燃燒的地步才氣喘籲籲的停下。
秦青已經快要斷氣了。他放開江匪石的衣袍,捏著兩個小拳頭,軟綿綿地砸了砸江匪石硬邦邦的胸膛。
他絕不會承認這種綿軟實則是一種被勾魂的沉迷。
“你無恥!”為了挽回一點顏面,他咬牙罵了一句,過於濃重的鼻音卻暴露了他的情動。
“我的確無恥。”江匪石低聲笑了,變得比之前還要滿足。
“還要罵什麽?嗯?”他用滾燙的指腹揉捏著小侯爺比晚霞還要瑰麗的臉龐。
秦青舔了舔被吻得濕漉漉的嘴唇,極力思索著罵人的話。
他根本不知道,如果真的被強吻,感到惡心,他掙脫之後第一件事應該是狠狠擦他自己的嘴唇,而不是把那些唾液全部吮吸。
江匪石又開始低低地笑,仿佛止不住一般。
“小侯爺,與你在一起真的很快活。”他捧住秦青的臉頰,發出由衷的讚歎。
秦青軟綿綿地推了江匪石一把,推不動,於是只能乾瞪眼。
江匪石用手指撥了撥他纖長的睫毛,又吻了吻這雙水色迷蒙的眼睛。
真的好喜歡……
馬車的窗簾便在這時被人掀開。
李夙夜站在外面,眼眸漆黑一片。
“你們在做什麽?”他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只是尋常地問上一問,然後他驟然握緊的拳頭卻藏在袖子裡發出了沉悶的摩擦聲。
他此刻已脫掉了深藍色的仆從裝,換上了玄色長袍,一根金黃腰帶彰顯著他尊貴不凡的身份。
但在華貴衣袍之下,誰也不知道,他還穿著一條膝頭粘著小巧腳印的褲子。
那是他舍不得丟棄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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