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宋綺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moba遊戲都已經開過四五局,他看向顏琅最後走向的那間房,有些無奈地癟嘴。
都快一個小時還在交流感情?要不是知道回去也能從自己戀人口中得知情況,他現在絕對要去偷聽牆角。
鮮美魚頭湯(14)
電話久久沒被接通,陳玉澤懷抱僥幸再次呼出,但這一次不是那個熟悉的號碼。
周一的上午科室相對人少,幾個醫生一起坐著寫病歷,互相吹水交流,這是一周中他們少數可以摸魚的時間。
“小陳幹嘛呢?”同期的醫生見他神色不對,上來關心。
“打四五個電話給對象都不接,換成是你急不急?”一邊的主任拿著實體病歷本正監督手下的實習生練習寫病歷。
那幾個人倒是一個個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生怕被抓典型。
“不是對象,還沒追到。”陳玉澤恪守著分寸。
“害,差不多就行!今天這事出在小許不太會玩手機。”同期聽見主任的話,手上一邊敲打鍵盤輸入電子病歷,一邊笑著回陳玉澤一句。
“嗯,我知道。”不知道是回應關系還是電話,陳玉澤扶好眼鏡。
他手中的電話通話界面因為對面的拒絕接聽自動退回到通訊錄,清晰地映出兩個字,顏琅。
陳玉澤略感麻煩地摸摸臉上早已消退許多的青紫處,痊愈中的傷口總是容易發癢,他不自覺地抓撓著。
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既然帶著戀人回到家鄉,就應該好好祝福自己的哥哥獲得幸福啊。
眼前浮現出不久前的那天。
他將顏琅約出去,兩人碰頭後,在童年時經常一起玩的網吧停下。
“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陳玉澤和顏琅在早就陳舊不堪的帆布棚下面相對而視。
顏琅的身高極具壓迫性,他只是站在旁邊,陽光照射到他的小腿部分,其余都隱沒在影子裡,良久他才開口。
“你是想說許歸住在你家的事?”他如同少年時期一般,笑吟吟地展示自己的氣度“沒關系,你幫我照顧他,我才要感謝你。”
“不是。”
經過不少年歲,陳玉澤早已不再將情緒擺在臉上,褪去學生氣的他也有著自己的鋒芒。
平淡無波的否定後他伸手指指旁邊的公共座椅,主動坐下。
顏琅沒有聽從,只是轉身站立看向他,這個動作意味著將主導權交出,顏琅沒有這麽傻。
陳玉澤沒有強求,他從來不喜歡強迫誰去達成自己的目的,也不會將自私的要求包裹上蜜糖方便自認為是“友善”。
“我知道你回來是找他。”
“噢?”
“你應該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因為兩人高度的差異,陳玉澤不想將自己放在低位進而去仰視顏琅,自然地看向遠處。
“我知道。”
兩人都沒說他是誰,但許歸兩個字呼之欲出。
“花是給他的,我在追求他。”陳玉澤說出這句話後感到一陣放松,他本意是先和許歸在一起再公開,可惜顏琅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希望你祝福我們。”陳玉澤站起,手微扯動幾下衣領,直白地亮出扎心刀子後,重新恢復“溫和醫生”的形象。
“他不可能同意。”
“花他收下了。”
“他是我哥。”這句話的落下意味著兩人的試探徹底結束,顏琅開始宣示主權。
“是,我知道,但你不能用哥哥的身份要求他一直守著你。”一句未斷,陳玉澤很快又吐出下一句“更何況你已經有自己的戀人。”
“他為什麽就不能獲得幸福呢?就因為你父母的恩情,難道他就應該賠上一輩子嗎?”
“這跟我的父母無關。”顏琅的手擰緊,臉上是盡力維持的笑容,他知道自己沒有太多可以用來博弈的籌碼。
“那跟什麽有關?”
“顏琅,我提醒你,”陳玉澤一字一句地說:“你和他,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這句話我十年前就想說。”
“你別佔著他的好還以為自己受了什麽委屈,擺出一副被遺棄的模樣,實際上享受完好處就跑的白眼狼是你!”
隨著他一字不落的指責,一個拳頭直直的朝著他襲來,很快兩人就打作一團,幸運的是周圍人不算少,很快將兩人拉開,讓雙方都沒有受太大的傷。
而顏琅沒有因為一次交流處於下風就狼狽逃跑,早知道許歸在集市上的他快步走向那邊,陳玉澤對他的行為感到有異,同樣快步跟上。
攻守交換。
很快見到許歸的陳玉澤心中一跳,隨即不出意料地看到許歸跑向顏琅,檢查和關心都傾注在他身上。
這次輪到他滿是不甘,他沉默地扮演聽話的角色,直到許歸投來眼神,陳玉澤才刻意露出自己在地面撞擊導致的烏紫。
他知道許歸不會就這樣讓他去醫院,於是在顏琅極度嫉妒和怒火中燒的眼神中輕蔑一笑。
就算許歸關心你愛護你又如何?這都是一時的,最終他將會屬於我。
收回思緒,想到許歸對自己的維護,陳玉澤露出一個帶著暖意的笑,最終決定先值完今天的班。
時間很快推移到臨近中午,許歸比以往早一些準備中餐,原因是兩位來做客的小朋友都沒吃早飯,而家裡因為許歸和陳玉澤都不吃零食,連一些稍微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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