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好好保護身體,弟弟走之後我也沒有需要照顧的人,就換了份輕松的工作。”
“挺好的。”宋綺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轉移話題“我是和男朋友一起回老家的,本來說好見長輩,但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直不願意。”
“他自己說是十多年沒回來,跟長輩疏遠,但我感覺是不是我倆進程太快了。”
“可能是近鄉情怯吧,十幾年沒見現在總有些別扭的。”許歸拆開一包口香糖,順便遞給他一顆“他住城區嗎?我可能認識他,可以給你參謀參謀。”
“他姓顏單名琅。”宋綺說完這句,不知為何對面坐著的許歸抬眼朝他露出一個驚喜的笑。
“我確實知道他,如果他不願意帶你見長輩,可以先到我雇主家坐坐,他們從小是不錯的朋友。”
“這樣嗎?”宋綺有些驚喜,隨即擔心自己打亂顏琅的安排“還是不用了,我估計他有...”
許歸揮手示意他不用擔心,溫和開口:“明天有空的話就過來吧,中心玫瑰園六號。”
在許歸的主動下,兩人交換電話號碼,隨後又小坐閑聊一會遠處逐漸走來一道熟悉的人影。
是顏琅和陳玉澤。
只是不知為何,陳玉澤下巴帶著烏紫,肩膀兩側都有一道一道道撞擊傷,連手指節處都充血紅腫。
顏琅則雙手撐在胸口,十分克制地抽氣,他的衣著倒是齊整,並不顯得狼狽。
像遭遇一場搶劫,陳玉澤激烈反抗,被暴打。顏琅順從,從包裡拿出黑卡支付,逃過一劫。
宋綺立刻站起詢問看起來傷勢嚴重的陳玉澤。
“你這傷口沒事吧。”
陳玉澤搖搖頭,視線穿過他看向身前。
許歸那幾乎從不動搖的平穩臉色果然微變,眉頭緊皺,以一種很快的速度走向兩人。
徑直掠過他,用一種極溫柔、極關切的口吻說:“小琅,你感覺還好嗎。”
許歸的手經過這些年的修養已經變得柔軟許多,但生活留下的痕跡依舊存在,他輕握顏琅死死卡住的雙手示意他放開,顏琅起先變得更加僵硬,隨即松下力道。
許歸用手緩緩按壓他的上腹,用眼神問他疼不疼。
顏琅感到一種別扭,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能讀懂他的眼神,小聲地說:“還好。”
然後許歸用力地按壓,疼到他的額頭都冒出冷汗,情不自禁喊疼。
“疼吧。”許歸語帶埋汰“你什麽時候能改掉這愛逞強的性格,我才放心。”
許歸回頭撇陳玉澤一眼,對方此時已經恢復好心情,朝他指指下巴處的瘢痕。
“玉澤你跟我回去,小琅你自己去醫院。”許歸退回陽棚下拎起一大堆食材,向著還在呆坐的宋綺招手告別。
顏琅看向轉身離去的許歸一言不發,宋綺看出戀人的神色有異,為緩和氣氛主動拉住他的手,兩人向醫院走去。
陳玉澤向醫院那邊請下臨時假,才跟上許歸的腳步。
鮮美魚頭湯(12)
“斯。”陳玉澤感受到酒精接觸的一瞬間壓抑不住輕呼出聲。
“很痛嗎?”許歸手下放輕力度,眼神順著他的臉頰一直滑到被袖口遮蓋的鎖骨,確認除開暴露在外的傷口其他地方沒有受傷。
“還好。”陳玉澤將半脫的衣服穿好,背對許歸彎腰拿起外套,這個動作將他流暢的軀體線條展露無遺,手在衣服裡摸索幾下找出眼鏡,他緩緩帶上。
眼前的景象從模糊恢復清晰。
許歸將瓶瓶罐罐收回醫療箱,瓶子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陳玉澤把視線移過去發現醫療箱裡的藥物都換新了,雖然還是重複的作用,但顯然不是他買的那些。
“這些...怎麽換了?”
許歸回他一個自己想想的眼神。
“你自己還記得上一次買藥是什麽時候嗎?”
“啊...五年前?”
“對對,五年前。”許歸被他單純的回答弄得有些好笑,將收拾好的醫療箱合上準備放回雜物間。
“大概是一年半前,你發燒我想給你泡藥,發現都過期三年,而且還有幾包拆開一半的。”
“你不會真的泡過已經變質的藥吧。”
“怎麽可能。”陳玉澤推推架在眼睛上的鏡框頗為心虛,但還是裝出理直氣壯的樣子回答。
“好,沒可能。”許歸不想搭理他蓄意演出來的幼稚,回到廚房系起圍裙,將買回的菜一一放進冰箱,又拿出一條魚。
“醫院那邊急,所以你現在就回去頂班吧。”
“啊?”
“你不是跟人小劉醫生說頂一會班嗎?”
許歸拿出手機在他眼前晃晃,手機上的消息頁面明晃晃地寫著“許哥,玉澤這小子你能聯系上嗎?跟我說頂一會,他上個廁所,結果現在兩小時不見人影,我手術還一小時就開,麻煩你趕緊聯系下。”
發消息的時間是剛剛。
陳玉澤這才猛然站起,想起無辜的同期醫生,還有醫院裡的超時處罰,他頗為抱歉的捂住臉,又因為觸及傷口,被捂住的臉忍不住露出一個抽痛的表情。
“回去吧,待會我把中飯送過去。”假如不是顧及影響,許歸都不會讓他回來包扎。
至於他受傷的原因許歸想是竹馬間的糾葛,“一聲不吭地拋下我離開”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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