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我們是兄弟?阿爾沙,你差點殺了審判之主!它是你弟弟!母神說的沒錯,你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狗!”
阿爾沙一愣,它一邊躲閃審判之主和死神的攻擊,一邊垂眸思索,“母神說的?不不,母神最喜歡我了,看來是未來的母神說的。”
“母神失憶了,他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忘記了我們的偉大理想,這些我都能理解。即便他真的想殺我,我也不怪他。”
放在平常,死神還會認真的跟阿爾沙討論人生,但審判之主被打得內髒外漏的場景,還在眼前回蕩。
去他媽的兄弟情,死神現在隻想將阿爾沙開膛破肚,給自己的老婆出氣。
蔣瓔對著天空倒退時間,將審判之主身上的傷口修好。
審判用細線吊著失而復得的天平,正準備跟寶貝好好親熱一下,就聽見下方傳來一聲悶哼。
它低頭看去,在下方和阿爾沙交戰的死神,被硬生生打碎一條手臂。
閃著寒芒的巨大鐮刀被阿爾沙奪走,如今它已經化成人身蛇尾的模樣,正手持著鐮刀和秦霍纏鬥。
死神似乎受傷不輕,身上黑霧瘋狂湧入斷口處,才勉強修補好它的傷口。
蔣瓔以為審判之主一直盯著看,是擔心它的小男友。
他一邊往死神身邊趕,一邊出聲安撫:“沒事,我能把它修好。”
審判之主沉默一瞬,“那斷掉的那條手臂,可以送給我麽?”
蔣瓔一愣,“你要那玩意做什麽?”
“我想做成骨刀,我一直想要一個骨刀,它的骨頭很適合做骨刀。”
見死神沒有反對,審判之主開心的用細線纏住骷髏手臂,而後頭也不回地跑去打架了。
像是生怕死神或者母神後悔,要它把手臂還回去。
蔣瓔:……
他轉頭看看一言不發的死神,又看看和阿爾沙扭打起來的審判之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雖然戰場上,確實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但蔣瓔覺得審判之主的反應,還真是挺傷人的。
死神走到蔣瓔面前,低著頭等他修補傷口。
等蔣瓔收回手,死神活動著失而復得的手臂,俯身抱了抱他。
“母神,你不用擔心。我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我習慣了。”
蔣瓔抿抿唇,安撫地拍拍死神的後背。
看來他的骷髏兒子,應該是挺傷心的,不然也不會跑過來求抱抱。
————
死神快速製作出一把新的鐮刀,重新加入戰鬥。
剛剛修整好的深海領主,也從死神製造出的血池中探出頭,對著戰場低聲吟唱。
阿爾沙早就被秦霍逼回巨蟒形態,現在兩條長相幾乎完全一樣的巨蟒,正死死地纏繞在一起。
他們相互擠壓著身體,硬生生碾碎對方的鱗片,將敵人碾得血肉模糊。
審判之主重新掏出天平,審判阿爾沙的罪行。每當罪名成立,阿爾沙身上就會憑空出現一道猙獰的傷口。
蔣瓔布置好的屏障,將阿爾沙憤怒又痛苦的吼聲,牢牢地封鎖在這片空間,沒有傳到它的追隨者耳中。
或者說,現如今這附近,早就沒有阿爾沙的追隨者了。
蔣瓔視線穿過重重阻礙,看見阿力卡他族人正率領忠於母神的古神守衛族人,對隊伍中的叛徒發起總攻。
而在中央主城上,一隻巴掌大的觸手怪物,連滾帶爬地從宮殿裡跑出來。
麗雅的一隻手躺在它身上,手中還死死地攥著一隻小泥塑雕像。
在場的人中,只有蔣瓔沒有參戰。
他站在遠離戰場地方,警惕地盯著阿爾沙,確保它沒機會逃跑。
同時在有人受傷,或者即將遭到致命攻擊時,他也能及時操縱時間將人救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無論那邊打得多激烈,他總覺得阿爾沙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
目光熱切滿含愛意,看得他渾身不舒服。
蔣瓔的擔憂不是多余的,期間阿爾沙三次想要逃離這個世界。
好在他全程盯著,才沒有出意外。
半個多小時後,尤撻亞一路狂奔過來。它向著蔣瓔所在的方向,高高拋起麗雅的手掌。而後便癱在地上,累得再也爬不起來。
蔣瓔抽空跳下去,撿起將麗雅的手。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麗雅的手冰冷得可怕,上面隱隱還能看見早已乾涸的血液。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想法,尤撻亞掙扎地抬起腦袋,“麗雅沒死,她只是被守衛砍掉了手臂,暫時和這隻手失去聯系。”
蔣瓔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他掰開麗雅僵硬的手指,拿出被她死死攥在手中的泥塑雕像。
在觸碰到雕像的瞬間,蔣瓔就對它升起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他可以確定,這就是他在夢境中看見的那個雕像。
蔣瓔深吸口氣,舉起雕像看向下方的戰場,“秦哥,控制住它!”
一條傷痕累累的巨蟒,發出一聲嘶吼。他低頭咬住另一條巨蟒,毒液瞬間注入它的身體。
審判之主伸出一根細線,將蔣瓔吊到巨蟒身邊。
他沾著從阿爾沙傷口處流出的血,將血塗抹到泥塑雕像上。
就在他準備激活雕像的時候,阿爾沙化成的巨蟒忽的低下頭,僅剩的一隻蛇瞳怔怔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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