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管理者偶爾還會在結算的時候,添加一些……俏皮的話。再加上它將我投放到病院裡,讓我有機會摧毀未來聯盟破鏡人實驗室,獲得古代遺跡的具體位置。”
蔣瓔收起手機,語氣變得些許複雜,“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對管理者的感官都很好。那個時候我還想著,我們會不會曾經是朋友。”
聽他這麽說,柳當燃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那瓔哥,你當時就沒想過使用審判之眼看看手機?”
蔣瓔正要搖頭,卻突然愣住。
之前他確實沒有專門使用審判之眼,觀察過自己的手機。
但手機一直被他隨身攜帶,平時他使用技能時,手機或多或少都會出現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
可他卻從未在手機上,看見過任何代表內心欲望的文字。
這些蔣瓔想得到,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秦霍,同樣想得到。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
柳當燃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淺笑,“瓔哥,你說通過手機監視你的管理者,是和平議事會裡的超人類。那早先發郵件調侃你的管理者,會不會是比超人類更高級的生物。”
“它更善於隱藏自己的存在,連光明協會和未來聯盟的高層,都要認真考慮它說的話。它了解你的性子,和你的關系更加親密。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表現出和你的親近。”
柳當燃停頓一瞬,定定地注視著蔣瓔。
“領主,你說那個管理者,會不會是一個神明?它有沒有可能,是沙漠領主阿爾沙。”
————
深海邪神死亡後,城市廢墟上的屏障也隨之消失。
在去找光明協會麻煩之前,秦霍開著小火車,順路在城市廢墟上轉了一圈。
被和平議事會和三大陣營搶掠過的地方,就像蝗蟲過境一般。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留下。
在時空領主的宮殿廢墟裡,找到的一些影片,算是他們唯一的收獲。
那些影片裝在幾隻錄影筆裡,放在疑似時空領主書房的房間中。
使用光明協會的初代影音讀取設備,就能播放裡面的錄像。
拍攝錄像的人應該就是是時空領主,錄像主要記錄他和高級邪神們的日常。
時空領主在製作一批,可以自動載人穿越時空的小火車。見審判邪神喜歡玩過家家,他就將一代不能自動駕駛的小火車,送給它做玩具。
全身籠罩在黑霧中的死神,性格憂鬱文藝。每晚都會跑到書房,跟時空領主討論什麽哲學。
像是時間的盡頭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有人生來就是神明,為什麽神明也分高級低級。
為什麽它喜歡的人不喜歡它,為什麽母神總覺得它聒噪。為什麽母神總拿著錄音筆拍來拍去,拍它的時候有沒有開美顏。
和每晚準時去房間打卡的話癆死神比起來,深海邪神的性子就沉悶許多。
時空領主每天會到城市邊緣,往懸浮海裡扔怪物肉。一邊奶孩子,一邊跟孩子閑聊。
深海邪神沉默寡言,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屁。
它總是安安靜靜吃完飯,拱拱時空領主的手,就重新回到海底發呆。
錄像是第一人稱視角,視頻中看不見時空領主的臉,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從他和幾個孩子的對話中,能聽出那段時間每個平行世界裡,陸陸續續地出現了怪物和詛咒。
他一直在調查,它們到底都是怎麽出現的,為什麽沒辦法徹底根除。
同時他也開始懷疑,平行世界出現異象,會不會和他頻繁操縱時間有關。
由於年代久遠,錄音筆又沒有得到妥善保存,只有個別幾個錄音筆可以正常使用。
等找到聞華久或是其他光明協會的成員,就可以嘗試複原其余錄音筆裡面的錄像。
在目前可以觀看的幾個影像中,沙漠領主阿爾沙出場的畫面少得可憐。
它是領主的四個兒子中,唯一一個以人類形態出場的。
通過錄像沒辦法看見阿爾沙的臉,它每次出現都戴著面具。
從它和時空領主的對話中,可以聽出它毀容了。
具體是怎麽毀容的,為什麽不讓母神幫忙修複,錄像裡沒有涉及。
秦霍在開小火車,蔣瓔匆匆看完錄像,確定沒有什麽重要的線索後,就忙著用蝴蝶吊墜做佔卜了。
只有暫時還算空閑的柳當燃,一直在反覆觀看錄像。
緊盯著錄像中的阿爾沙,柳當燃的眉頭漸漸皺緊。
透過那張冰冷面具上的孔洞,他看見一雙金黃色的蛇瞳,和遮掩不住的佔有欲和野心。
沙漠領主想得到更多的權力、得到更多的力量,得到它的母神。
————
蘇昕柔躲在掩體後面,捂住孫空空的嘴,屏息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作為前神樂園的女精英,她們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氣息。
尋常人或者普通玩家站在外面往裡看,根本看不見餐廳裡藏著十幾個人。
兩分鍾過去,街道上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聲響。
既沒有腳步聲,也聽不見衣物摩擦聲。
這說明那個戶外愛好者打扮的怪人,一直停在原地沒有動。
蘇昕柔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她想要給隊員們打個手勢,示意她們做好戰鬥準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