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殺就會死,鬼被文裡這樣殺……也會死……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會代入鬼的視角來看小說的人。”天樞有些訝異。
“因為真的過於恐怖了,你的讀者沒有投訴過你麽?什麽血/腥/暴/力,什麽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之類的……”林槐心情就好像看一篇文到倒數第二章,卻毫
無鋪墊看到攻以前被人上過還生過一個孩子的耽美讀者一樣,充滿了拉著作者的領子搖晃的衝動。
“以前寫人被殺被投訴過。後來寫鬼被殺沒有過。”
“……什麽啊,你們人類做人怎麽這麽雙標啊,厲鬼就沒有心的嗎,厲鬼被殺就不會痛的嗎……”
林槐更加鬱悶了,縮在電競椅上長籲短歎:“要是我是作者,就在後面加一個厲鬼成功了的番外……”
天樞冷酷地說:“超字數,得加錢。”
林槐:“……你身為一個靈異小說家,還挺有職業操守的啊……”
看著對方自閉的模樣,天樞臉上有了幾分笑意,然後,他露出了堪稱正經的表情。
“錯了。”對方嚴肅地說,“小說家只是我的第二職業。而且,我也不是一名靈異小說家,其實……我是一名科幻小說家,又或者,是科普讀物撰寫者。”
“我所編寫的一切小說,都是來自於現實。盡管這些現實經過我超乎常人的眼的觀察和腦的思索而與現實存在一些極為微小的差異——但我可以保證的是,他們與現實,是幾乎毫無出入的。”
林槐看了一眼他的小說,又看了一眼他,虛著眼道:“我覺得有鬼存在的小說已經沒什麽資格說自己是科普讀物了。”
“一,小說只是我為了使自己的知識能夠更好傳遞出去的一種載體。事實上,它的確很受歡迎,但並沒有遊戲受歡迎。因此我最近試圖聯系一些遊戲工作室,開發腳本,進行我的科普事業的新征程……這些就沒有必要說了。二,為什麽有鬼存在的小說,就不能是科普小說呢?鬼和外星人一樣,只是我們目前無法理解的一種生命存在的形式。五千年來,世界上留下了很多和鬼魂有關的資料,卻很少有人願意對其進行研究。但知識是沒有邊界的,在不久的將來,這份新學科必將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足跡。”對方用難得嚴肅的語氣說著‘狂人’一樣的話,“第三,我的真正職業是一名研究者,一名科學家。寫小說,寫腳本,設計鬼屋劇本……只是我在研究生涯之外的,和寫代碼並列第二的一個愛好。當然,你也可以當做我的以上廢話,都是我為了不想出門工作隻想呆在
家裡當死宅而找出來的借口。”
林槐虛著眼道:“所以你這一屋子的書……和外面的影碟,都是你的研究資料?”
“是的。”對方毫無羞恥感地說,“我在努力創造一種認知靈異世界的新方法論……不過很遺憾的是,至今沒能找到一隻現實中存在的真實厲鬼供研究啊……”
‘這個人感覺像是個傻的一樣……但眼神居然莫名的有說服力啊。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他說的也並不是狂人囈語,反而是有一定科學基礎存在的。’被天樞的眼神逼視著,林槐頭頂有點冒汗,‘而且熟悉的感覺越來越重了,我絕對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一張張現實世界中的面孔在他心底閃過,很快,便有一堆模糊的面孔進入了他的腦海。
那是他在無限遊戲中所見過的臉。因遊戲的保護機制,在離開副本後,他便會喪失對遊戲中所見過的人的絕大部分記憶(至少是完全模糊對對方印象的那種),等到下一次進副本後,又會完全想起。
除此之外,在副本世界外,玩家不得提到和遊戲相關的事。他曾在宿舍裡對路錦提起過遊戲的事,說出的話到對方耳裡,卻變成了另一段話。
……而且是,讓人會不太好意思的,那種話……
難道他在遊戲裡見過這個人?這樣奇葩的,在副本裡見過的……
太陽穴開始抽疼。林槐問他:“那你為什麽要研究這些呢?”
聽到他的問話時,對方輕輕地笑了一聲:“現在還看不出來有什麽用。不過到了未來,等到某些事態惡化後,我的作品或許會起到一定的用途。即使是現在……多一個看過我的作品的人,他們在未來遭遇到某些事時,也會多出幾分希望。還有就是……”
“我想找到一個答案。”他說,“我想找到在生活背後的答案。”
在林槐的心裡,隱隱約約有個人選正在浮出水面。那個人卻在下一刻恢復了懶散的表情,打了個哈欠道:“比如說想要謀殺借錢不還還散播豔\\照的前男友,想要謀殺追蹤不放的斯托卡追求者時,或許看了我的小說,會有一些靈感吧……”
他的語氣過於隨便,甚至讓人懷疑之前那幾段堪稱嚴肅的話都是假象。
林槐
虛著眼道:“我總覺得你剛才不是這個意思……不過,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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