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很不情願,林槐還是只能在天樞的邀請下留宿一晚。在下到一樓時,他下意識地看向三樓的方向。只見三樓同二樓之間也有一扇門,想必那隻橘貓,應該是被關到了三樓之內。
他於是松了一口氣。天樞走在他前面,頭也不回道:“貓不會下樓來的,放心啦怕貓的臨時小編輯。”
林槐:……
“怕貓?我怎麽可能怕貓?”直到坐到餐桌前,林槐還在面無表情地據理力爭,“我根本不怕貓。貓那種毛茸茸的一條尾巴兩個耳朵四隻爪子的小動物有什麽好怕的,哈哈哈……”
天樞盛了一碗自己煮的面給他:“從下樓到現在你已經說了十多分鍾了……”
“我只是和貓科動物相處不好,我根本不怕貓。”林槐繼續強調,卻被對方扔了一根火腿腸到碗裡。
“知道了知道了。”對方無奈道,“你再廢話我就把你碗裡的蛋給吃了。”
林槐有些心虛地摸了摸下巴,低頭老實吃麵。在天樞開始煮麵前他曾經試圖進入廚房幫忙,幫助打蛋和切白菜,卻被對方以“像你這樣的刀工就算是白菜也會死不瞑目”的理由推出了廚房。他被趕到廚房外後,聽著裡面翻箱倒櫃的聲音,還琢磨著這人能做出點什麽濕垃圾來給人吃。
沒想到面條雪白,番茄鮮紅,煎蛋金黃,蔥花碧綠,光是聞味道和看樣子就讓人食指大動。
“……沒想到天樞老師做出來的面還挺好吃的。”
“煮麵可是每個宅男科學家在外賣停運的春節夜晚的必備技能啊。”對方一邊把面條全部卷到筷子上,一邊用吃棉
花糖的姿勢將面條吃下去地說著。
“春節……春節難道不該回家麽?為什麽要在外面自己做飯。”
“害怕一回家就被拉去繼承家業啊。”對方毫無滯澀地回答道,“對了,你別叫我天樞老師了。叫我真名吧。”
“真名是什麽?”
“三個字。”對方眯起眼睛笑,“楚天舒。”
“萬裡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林槐總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裡聽過似的,“很大氣的名字啊……”
“我還有個弟弟,叫楚天闊。現在應該是他在家裡繼承家業吧……”對方吃完了面把碗往前一推。
“人口組成很複雜啊……”
“其實我還有個哥哥,叫楚天歌,是個玩音樂的……好吧這句是開玩笑的。”
在講完完全不好聽的冷笑話後,兩人收拾過碗筷,正式進入夜晚。林槐窩在二樓看恐怖片,楚天舒則上樓喂貓。
林槐剛坐到沙發上,心臟處便傳來一陣燒灼感,放在褲兜裡的手機也傳來“叮咚”的短信提示音。他點開短信,只見一封黑底的信件,靜靜躺在收件箱裡。
“第三場遊戲將於明早八點後開始,請玩家做好準備。”
‘沒有別的提示啊……’林槐摸著下巴,‘這是否在說明,玩家成為適格者後,遊戲難度也進一步加大了呢?至於明天早上八點……反正每次從遊戲裡出來外面時間都隻過了十分鍾,明天早上八點找個房間躲一會兒就行了……’
楚天舒從三樓下來時,所看到的便是那個姓林的小編輯窩在沙發裡,兩眼盯著屏幕,炯炯有神。屏幕上一個大學生正尖叫著被一隻紅衣厲鬼追逐。林槐緊握著雙拳,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給大學生加油打氣。
他走到對方身邊,才聽到對方的聲音:“加油!厲鬼!你可以的!”
楚天舒:……
他盯了那個人一會兒,摸進書房裡,碼了一會代碼。沒過多久,電腦右下角的企鵝符號便開始一跳一跳。一個窗口便彈動到了他的面前。
發來消息的人名叫杜重山,是辰星首領,陳烈雪的屬下。
他眯起眼睛,手指夾起一根棒棒糖,看向另一台顯示器的小窗。
小窗裡,縮在沙發裡的青年看著屏幕,懷裡抱著個枕頭,聚精會
神。
杜重山:在嗎在嗎在嗎
杜重山:[窗口抖動]
天楚:嗯。
遊戲不允許參與者在遊戲之外的地方提到遊戲,甚至在現實中也掌握了部分權柄——它不僅能使得參與者忘記其他參與者的模樣,又或是其他可供察覺身份的細節,甚至當參與者在現實中說出和遊戲有關的話時,其發出的聲音也會產生扭曲。
但就像網絡使用者多年來都在持續更新和掌握與屏蔽詞做對抗的方法一樣,遊戲的參與者——尤其是高級場玩家,也掌握了在現實中提到遊戲,並以此進行私聯或交易的能力。
杜重山:我敲你幾十條了
杜重山:你丫退隊後就整天裝死
杜重山:活兒你還接不接啊不接給個信兒唄
天楚:有事
天楚:沒空
杜重山:靠,你丫多說兩個字能死啊
天楚:不會,呵呵
杜重山:……天楚你丫的去死吧。
天楚:……你看起來火氣很旺啊。
杜重山:艸,你都不知道,最近老大那個弟弟又發瘋了,他整天黑臉低氣壓,所有人都討不了好。以前你在時至少還能活躍一下氣氛,現在……也是,誰讓你跑到低級場去躲清閑,還交了個似是而非的辭呈。算了,我乾活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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