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為自己現在這個過了明路的身份自豪,每天起床都會
對著鏡子自拍好幾張,順便觀察自己有沒有修複好跳樓引起的顱骨破裂。
他剛說完,人群中就傳來一句冷哼:“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你還沒弄清楚情況?”
“算了算了,看來又是個搞不清情況的新人。”黃色衣服的女子歎了口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黃璐,經驗者,已經參加過3次遊戲。你是來得最晚的一個,除了你之外,這裡都是至少參加過1次遊戲的經驗者。”
“遊戲?”
“這是一個無限流生存遊戲,通關則生,不通關則死。遊戲中我們根據線索,以人類之軀與鬼怪對抗。一旦失敗我們的結局只有死亡,不,或許比死亡更恐怖。”黃璐像是打過腹稿一樣把一整套台詞說了出來,林槐覺得她在現實生活中估計是個做文案的,“你看起來是個新人,你也收到那封黑色邀請函了吧?拿出來看看吧。”
“哦。”林槐乖巧地從口袋裡摸出那張被折得皺皺巴巴的傳單,“是這個麽?”
一邊說著,他一邊把傳單展開。只見傳單以黑色為底,膚質細膩,上面暗紅的字體像是凝固的血液,寫著:
上錦公寓!交通便利,快遞順滑,每月租金僅要998!現招合租者12名,要求有男有女,有人有鬼,欲購從速,超時或欠費抹殺。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林槐很無辜地說,“本來我沒有把它當回事,但室友的腳實在太臭了。今天出門時我鬼使神差,就想過來看看熱鬧……不對,租個公寓。那個快遞員真不是我殺的。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我要真想殺他,肯定選個沒有人的地方呀。我是個前程遠大的大學生,還想考公務員呢,我也不想有犯罪記錄。”
黃璐:……
“彳亍口巴。”黃璐說,“總之,人都齊了麽?”
她點了點人頭,加上林槐,客廳裡如今總共站著十一個人。男女老少,一應俱全。其中一個瘦小的女孩說:“還差一個。”
她穿著藍白色校服,看起來像是附近高中的學生。和她穿著同款校服的還有一男一女,男生清秀,女生時髦。
瘦小女孩始終和時髦女生站在一起,看上去,她們是一對好友。
“還有人沒進來的?”黃璐皺
了皺眉,“還是說已經……”
“是個穿格子襯衫牛仔褲的男的吧?我見過他。”穿運動服的男生開口,他容貌清秀,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氣質溫和,“他應該是第一個抵達別墅的,我看他往廁所裡去了。”
他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位於樓梯旁邊的廁所,其間漆黑寂靜。
“單人行動?去廁所?又是一個找死的。”殺馬特少年冷哼一句。
幾個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隔壁廁所卻傳來了衝水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之間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高個子年輕男人打著哈欠走了出來。他五官深刻,頗有幾分混血的感覺,雙腿修長,髮型尤為不羈,栗色的頭髮亂翹著,頗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氣質。
他看上去像是一個走錯了片場的男模,又或者,一個在台球廳裡如魚得水的花花公子——如果忽略他手上拿著的扳手的話。
可疑的黑色液體像是乾枯了般的凝結在扳手上面。年輕男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了林槐的臉上。
林槐盯著扳手上那片黑色的液體,眉毛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人有三急,人有三急。”年輕人倒是完全沒注意到大家的打量一般,吊兒郎地對大家笑笑,“都在等我呢?不好意思啊。”
他笑起來非常陽光,讓人心生好感。
“人有三急?急了20多分鍾?”殺馬特少年嘴賤道,“喲,你不是腎虛吧?”
“腎虛不腎虛,你要不試試?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啊小朋友。”年輕人隨口嘴賤道。他也不聽他們議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林槐旁邊:“說吧,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穿著運動套裝的黃璐說,她氣質沉穩,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我是黃璐,是附近公司的銷售主管。目前經歷過三次遊戲。”
“葉獻,明華高中學生。兩次遊戲。”清秀男生推了推眼鏡,似乎有些緊張,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張露,我是葉獻的同學,目前經過一次遊戲。”說著,她拉了拉旁邊女生的手,“這是我朋友馮瑤,她也隻經歷過兩次遊戲。”
被她拉著手的瘦小女孩對大家緊張地點了點頭。
幾個人一圈按順序介紹
過去。算上剛從廁所裡出來的楚天,全場總共有12個人,男女各6。按年齡分層則是有四個高中生,四個年青人,四個中年人。無論是從性別方面,還是從年齡段方面,都可謂是非常平均。
“叫我楚天就行。”拿著扳手的青年說,“前程序員,別的沒什麽好說的……硬要說的話,我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唯物主義者?”殺馬特怎舌,“在這裡?”
“鬼物也是物嘛。”青年晃了晃手上的凶器,“只要能被殺死的,都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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