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一個有?些熟悉的、有?點吊兒郎當的聲音從他的耳後傳來。林槐不自覺地便?放松了抵抗。
“你幹什?麽?”林槐說出這句話?,並覺得自己這種語氣似曾相識。
“小心,小朋友。”那個人在他的耳後道, “這個禮堂裡有?鬼。”
所有?空氣就在這一刻凝滯。
兩人的身體都貼在這具棺材裡。林槐的身體纖瘦一些,身後那人的身體卻修長一些。那人捂著林槐的嘴,掌心溫熱,兩人的體溫於是緊密相貼著。
可?一直討厭和人進行身體接觸的林槐,這次卻莫名地覺得身後那個人並不討厭。
林槐垂著睫毛,乖乖地沒有?發出聲音。那個人於是在他耳邊說:“等鬼走?了我們再出去。”
有?些熟悉的聲音。
林槐於是很不給面?子地道:“那個鬼不會就是你吧?”
“……”身後那人忍不住地低低地笑了一聲,“你猜。”
林槐:……
林槐咬了他的手心一口——這動作熟稔得讓林槐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揭棺而起,那人也從棺材裡出來,舉著雙手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他的身上也綁著接收激光攻擊的背心。那人長得很英俊,有?一頭?亂翹的栗色頭?發,腰細腿長,眼眸與面?部的輪廓線條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混血男模。
可?有?著如此容貌的人卻穿著一件封印顏值的格子襯衫與牛仔褲,更遑論是他現在臉上一點都不帥的、仿佛滑稽一般的表情。他張口道:“我解釋一下……”
他發現林槐正盯著他看?。
林槐又開?始盯他,像是盯“明華中?學”、盯快遞員、盯物?管那樣的盯,卻又有?些不同?。那人於是道:“我叫……”
林槐抬槍崩了他,連開?十槍。
那人的馬甲上於是傳來了陣亡的提示音。栗發青年很配合地做了個倒地的動作,並繼續道:
“……楚天?舒。是個玩家。”
……
林槐是被前呼後擁著來到大廳的。邵瑋和路錦都把代表吃雞的獎品放在林槐懷裡,擁著他拍照。另一邊的大學生隊卻在聊天?。
“老楚,你不是說你埋伏在棺材裡乾.死他的嗎?”杜重山吐槽,“你還說沒
人能發現這麽隱蔽的狙擊點,你在裡面?幹嘛了??怎麽是你被乾掉了??”
那個叫楚天?舒的青年則道:“對方技高一籌,沒辦法嘛。”
“那幾?個人聽起來像是高中?生,親,你該為自己感到恥辱。”杜重山又說。
楚天?舒想埋伏在棺材裡狙他,那突然把他拉進棺材來抱著幹嘛?
難道是為了惡作劇?
而且爬出來後還束手就擒地被他一槍崩掉了?
林槐又忍不住開?始盯楚天?舒了。可?栗發青年就像是沒發現他在盯似的,在被幾?個朋友暴揍一頓後,拉拉扯扯地走?了。
“我們去吃晚飯吧。邵瑋請。”
邵瑋論家境是個小土豪。
今天?吃雞,邵瑋財大氣粗,直接帶幾?人去三樓吃海鮮自助。林槐對各種魚和螃蟹興致缺缺。他懶得挑刺,也懶得剝殼,於是乾脆去一趟趟地拿哈根達斯冰淇淋吃。在他拿到第四個時,一群大學生拉拉扯扯地坐到了他們的隔壁。
喲,又是楚天?舒那群人。
林槐又忍不住一邊挖冰淇淋,一邊發神地盯著楚天?舒的後腦杓了。他的朋友們習慣了林槐時不時地神遊一下的特性,也不感到奇怪。幾?人下午又去溜冰看?電影,等到晚上回家時,外面?就下起了暴雨。
幾?個同?學都被家長接回家了,林槐卻被網約的出租車放了鴿子。他正站在路邊的站牌下避雨,眼睛盯著旁邊的地,總覺得這裡該有?一身紅雨衣。
然後他就聽見了喇叭聲。
“喲。”開?車的是那個長得像混血男模的楚天?舒,副駕駛上坐著杜重山,“我們是在棺材裡見過吧?下雨了沒打到車?要不要搭便?車?”
林槐盯了他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楚天?舒開?汽車這件事也讓他非常想盯。杜重山在副駕駛上嬉笑怒罵:“你別信他,這個壞人肯定是要拐賣你!”
“上車吧。”楚天?舒又說。
林槐於是真的上了車後座。汽車裡杜重山還在吱哇亂叫,道:“老楚你怎麽突然這麽好心?肯定不懷好意。這位朋友你可?別中?了他的詭計,他現在載你一會兒就把你賣……”
“滾吧你。”楚天?舒說,“不想坐車就下去。”
杜重
山於是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車首先停在了附近S大城內校區的學生宿舍下。杜重山對楚天?舒拋了個飛吻跑路,接著,楚天?舒對林槐道:“小朋友,你住哪?”
說著,他打開?自己的錢包,把一張卡扔給林槐。林槐道:“銀行卡?是黑卡嗎?”
“你想什?麽亂七八糟的。”駕駛座上的青年哭笑不得,“是我的學生證。”
林槐看?了一眼學生證,照片姓名都是楚天?舒無疑。他又道:“你是學生……”
楚天?舒:“這下放心了吧。”
Top